蕭臨淵道:“你覺得陛下將他和顧魁的祕密告訴我,就只是信任我這個“兒子”嗎?

    其實他也是在試探我,你們的行蹤被陛下的暗衛發現,雖然最後你們沒有暴露,但陛下想必早有懷疑。

    我若將此事隱瞞下來,陛下對我就會多一分懷疑。

    只有如實道出,才能得到他全部的信任,也能讓他放心。

    因爲對他而言,是我發現了顧魁藏在承安的祕密,比其它人發現更能讓他安心。”

    葉君澤聽明白了,這其實就是投名狀,以祕密換祕密,不得不說陛下也是心思深沉之人。

    也是,若沒有些城府怎麼能以替身的身份穩坐帝位二十年,就連顧魁都在他身上吃了虧。

    他問道:“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蕭臨淵挑了挑眉,眼底的眸色諱莫如深,他道:“那要看顧魁是坐以待斃,還是奮起反擊了?”

    他勾了勾脣,輕掃了葉君澤一眼:“狗咬狗,這齣戲纔好看呢。”

    葉君澤見蕭臨淵這副神情就知道他早有謀劃,期待的同時他心中還有那麼一絲不爽。

    所有的事情都是蕭臨淵自己一個人承擔的,未曾想過讓別人插手。

    他哼了一聲,抱怨道:“跟你在一起,感覺自己都成了一個廢物,難怪你沒什麼朋友。”

    蕭臨淵瞥了他一眼,難得的好脾氣道:“這不是還沒到你的用武之地嗎,急什麼?”

    葉君澤笑了笑,就在這時花廳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衆人擡頭望去,就見凌越匆匆趕了回來。

    他抱拳行了一禮,激動道:“王爺,找到了,人在靈山顧家祖墳。”

    蕭臨淵站了起來,對這個結果顯然有些意外,他道:“你沒弄錯,是京郊的那個靈山?”

    “是。”

    凌越道:“屬下和赤焰門主一起跟蹤那個暗衛,一直跟到了靈山顧家的祖墳。

    發現顧老夫人的墓竟然暗藏玄機,顧魁在墓下應該是修了一座地宮。

    因爲不知道地宮裏藏了多少人,有沒有另外的出口,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赤焰門主正在靈山守着,讓屬下回來請王爺定奪。”

    蕭臨淵萬沒想到,顧魁竟然將人轉移到了靈山,他還以爲要等很久才能找到他父親的下落。

    原來他就在京城。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親自去。”

    葉君澤比他還要激動,擡腳就往外走:“我跟你一起去。”

    蕭臨淵正要離開,只是他又想起什麼,回頭看向葉沉魚溫柔的聲音道:“等我回來。”

    葉沉魚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問:“我送你的護身符,你有沒有戴在身上?”

    蕭臨淵摸了摸胸口處:“一直都戴着呢。”

    葉沉魚知道蕭臨淵此行至關重要,她雖然很想同他一起去,但也知道自己去了只會給他添亂。

    她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脣角:“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蕭臨淵眸色一深,摟着她的腰低頭重重的吻了回去,然後鬆開她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葉沉魚站在花廳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裏,她雙手合十默默的在心中祈禱。

    只願她的寂無哥哥此行一切順利,平安歸來!

    靈山。

    夜色幽深,一抹殘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赤焰靠着一棵歪脖子樹,嘴裏叼着一棵草。

    那雙眼睛如同雄鷹一般緊緊地盯着顧老夫人的墓。

    有誰能想到顧魁竟狡猾至此,將人藏在了這墓中,難怪他帶人在承安附近方圓百里都搜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山林中有響動傳來,微弱的火把映照着來人,正是蕭臨淵和葉君澤。

    赤焰看了看他們身後,皺着眉頭道:“怎麼就只有你們幾個?難道不應該帶人將靈山都圍起來嗎?”

    葉君澤道:“這裏是天子腳下,動靜鬧得太大的話會讓陛下知道。

    屆時就算我們救出江珩,只怕也保不住他,所以只能低調行事。”

    “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地宮裏有多少人,有沒有機關暗器,萬一不是他們的對手,再一次讓他們跑了怎麼辦?”

    赤焰很擔心又像上次一樣落空,因爲這也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葉君澤也有這樣的擔憂,他道:“所以我們只能智取,不能硬攻。”

    赤焰想問問他所謂的智取是什麼,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蕭臨淵便問道:“地宮的入口在哪裏?”

    “跟我來。”

    赤焰走到顧老夫人的墓前,躬身行了一禮以示尊重,隨後在墓碑上刻的那個顧字中間位置按了一下。

    就聽轟隆一聲,面前石墓露出一道暗門來。

    凌越知道這地宮定是危險重重,他站了出來道:“屬下在前面探路。”

    蕭臨淵卻攔下了他,他接過凌越手中的火把,對着他們道:“我在前面,你們跟在後面。”

    他躬身進了暗門,火把頓時將黑漆漆的墓室照亮,就見一條蜿蜒的石階直通下面。

    蕭臨淵走在最前頭,好在這些石階並沒有機關暗器,一路平緩的來到了墓室下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甬道兩側燃着燭火,地上鋪着青磚。

    蕭臨淵打量着地上的那些青磚,見甬道兩側有很多獸首一樣的圖案,他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停下道:“這裏有機關。”

    將機關布在此處自然是防止外人進入,也防止裏面的人逃出來,但凡機關就一定有破解的辦法。

    他看向右手邊牆上刻着的麒麟異獸,然後伸手轉動了異獸的眼睛,對着身後的人道:“走吧。”

    蕭臨淵穩步踏上面前的青磚,並未觸發兩邊的暗器。

    赤焰驚奇不已,拽着葉君澤的袖子問:“宸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破解之法的?”

    葉君澤道:“你如果看過墨家的那本祕籍,你也會。”

    他妹妹手裏的那本《千機要術》可是來自於墨家,而墨家是所有機關術的鼻祖。

    赤焰聽到墨家二字,震驚得無以復加,據說墨家祕籍早已失傳許久,蕭臨淵竟然還看過?

    不知道靠着葉君澤這層關係,能不能借閱,讓他一飽眼福?

    正想着,一行人等停了下來,卻是已經走到了甬道的盡頭,而盡頭正對着一扇厚重的石門。

    只是還不等他們尋找開啓的辦法,面前的石門突然自動打開,迎面站着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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