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眨了眨眼睛,卻是已經猜出來了:“是爲了救蘇晴?”

    蘇逾白點了點頭:“沒錯,當時府上一個下人不知爲何突然發了瘋要襲擊蘇晴。

    蕭臨淵爲了救她不慎被劃傷了胳膊。”

    葉沉魚勾了勾脣,幽幽的目光落在蕭臨淵的身上道:“原來是英雄救美啊。”

    蕭臨淵後悔了,他幹嘛要留蘇逾白的性命,這男人簡直就是來給他找麻煩的。

    他忙道:“小魚兒……”

    葉沉魚伸手打住了他:“行了,說回正題。

    也就是說蘇晴在你回京之前便已經找回了前世的記憶。

    她知道你的血能剋制你的百毒不侵,沒準這所謂的英雄救美就是她策劃的,目的就是爲了取你的血。”

    蕭臨淵也是此時才知曉,當日的事情是蘇晴的傑作。

    他查出那個下人之所以突然癲狂是中了毒,只不過當時他着急趕回來見小魚兒,便將此事交給了蘇逾白。

    蕭臨淵擡眸一個冷厲的眼風掃過去問:“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來查,你查出了什麼?”

    蘇逾白:“……”

    行,是他理虧,他不說話總行了吧?

    蕭臨淵深吸了一口氣,對着他們道:“我懷疑前世是蘇晴掉包了小魚兒手裏的薰香,致使我中毒昏迷假死。

    所以我纔沒有在第一時間救下小魚兒。”

    他既然敢求娶小魚兒,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保她平安,也定然知曉顧魁的陰謀。

    但最後還是害死了小魚兒,這其中出了紕漏,定是和蘇晴有關。

    葉君澤雙手緊握成拳:“果然是她,這個惡毒的女人。”

    他站了起來,帶着滿臉的怒色:“我這就去殺了她。”

    蕭臨淵攔下她道:“殺了她太便宜她了,既然控魂沒有用,那便讓她嘗一嘗這人間極刑吧。”

    總之,他絕不會讓她善終。

    ……

    皇宮地牢裏。

    這裏暗無天日,到處充斥着發黴的味道。

    蘇晴蜷縮着身子坐在地上,不時的有老鼠從她的腳下爬過。

    剛開始她還知道驅趕,但趕走一隻還有第二隻,她已經無力應付,只能任由這些畜生在她眼前放肆。

    蘇晴將頭埋在膝蓋上,心中滿是不甘。

    不過她手中還握着最大的一張底牌,也是她唯一的籌碼。

    她還有翻身的機會。

    不多時,衙差打開了房門道:“攝政王要見你。”

    蘇晴猛的擡起頭,眼底閃過一抹光亮,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被帶到一所宮殿,就見蕭臨淵負手而立正背對着她。

    只是一個背影便讓人心神盪漾。

    曾經,她距他只有一步之遙,那時她是攝政王府的表小姐,人人都知她是攝政王的心上人。

    就連她自己都這麼認爲,直到一紙婚約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他於朝堂之上,公然搶了太子的婚約,求娶顧家的那個假千金,併爲她十里紅妝,八擡大轎。

    他知道顧魁要利用葉沉魚來對付他,於是在暗中做好了準備,等着扳倒顧魁然後和葉沉魚做名正言順的夫妻。

    真是可笑。

    她守在蕭臨淵身邊多年,他看都不看一眼,卻爲了一個鳩佔鵲巢的假千金,苦心謀劃,要娶她爲妻。

    憑什麼?

    蕭臨淵以爲他能保住她的性命,而她偏要讓葉沉魚死在他的佈局之中,讓他愧疚終身!

    她成功了。

    代價卻是無比的慘重。

    “是你害死了小魚兒吧。”

    蕭臨淵轉身,目光如炬盯着不遠處的蘇晴。

    蘇晴從過往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卻是被他的話問得一愣,眼底帶着一絲驚慌和困惑。

    蕭臨淵勾了勾脣:“你以爲就只有你有前世的記憶嗎?”

    蘇晴渾身一僵,腦子有些混亂。

    葉沉魚也是重生之人她知道,但她究竟是怎麼死的,自己未必清楚。

    還有,那個重要的祕密!

    那蕭臨淵是如何得知是她害死了葉沉魚的?

    難不成他也找回了前世的記憶?

    不,不可能。

    他如果找回了前世的記憶,早就已經殺了她。

    蘇晴故作鎮定的模樣:“我聽不懂攝政王在說什麼?”

    “呵。”

    蕭臨淵譏笑一聲:“你既能未卜先知,那可能預料自己是怎麼死的?”

    蘇晴穩住心神,看着他道:“你若真敢殺我,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今日。

    你留我性命是想知道我同大胤做了什麼交易,只要我不說你就奈何不了我。”

    “是嗎?”

    蕭臨淵說着拿起桌上放着的錦盒扔在了蘇晴的腳下。

    那盒子落地打開,露出裏面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而手指上戴着一枚玉環。

    那是……

    蘇晴打了個激靈,她撿起地上的錦盒,不顧眼前的血腥,目光直直的盯着手指上的那枚玉環。

    她好似受到了驚嚇,突然將錦盒扔回地上,驚慌的往後退了退道:“這不是真的。”

    “怎麼,你連自己親生母親的手指都不認得了?

    這枚玉環,蘇氏可是從來不離手的,你從小看到大,不會認不出吧?”

    這是蕭臨淵送給蘇晴的第一份大禮。

    錦盒裏的手指,是方纔他讓人從蘇氏身上割下來的,還很新鮮呢。

    “你把我母親怎麼了?”

    蘇晴嘶吼一聲,早已是亂了分寸。

    是她太自以爲是了,以爲蕭臨淵再怎麼恨她也不會對她的母親下手。

    她卻忘了,前世母親就是被人一刀一刀的生剮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痛死。

    “放心,她現在還活着,只是她一把年紀了,想來你這個做女兒的也不想她繼續受苦吧?”

    蕭臨淵笑吟吟的看着她:“能不能救你的母親,就看你的選擇了。”

    蘇晴聞言突然大笑了起來:“你以爲拿我母親的性命便能威脅得了我?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反正最後後悔的那個人只會是你。”

    她朝着蕭臨淵走了過去道:“我這個人一向喫軟不喫硬,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反正我死了,也有你最愛的人來給我陪葬,我也不虧。

    你如果想救葉沉魚就只有一個辦法。

    娶我!

    只要你娶了我,大婚之夜洞房花燭,我便將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如何?”

    蕭臨淵盯着她,冷冷一笑:“你就這麼喜歡我?”

    “是啊,喜歡的都要瘋魔了。”

    蘇晴眼底滿是深情,她凝望着眼前這個男人,從前世第一眼見到他,她便爲之沉迷。

    她用了六年的時間,陪伴在他身邊,取得他的憐惜,尋得他的庇護,她做夢都想成爲他的妻。

    然而,一個同蕭臨淵毫無交集的女子,卻奪走了本屬於她的一切。

    所以重活一世,不惜任何代價她都要將他奪回來。

    蕭臨淵嘆息一聲:“好,那我便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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