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對這兩個兒子他是一視同仁的,該揍就揍,絕不心軟,絕不偏頗。
只不過因爲蕭臨淵不是親生的,所以纔會讓人覺得他這個岳父有刻意針對、刁難之嫌。
葉嵐一臉的無語,也不同他廢話:“我就問你這丹藥要不要給他們一人一顆?”
蕭晏清趕忙道:“夫人,你就饒了我吧。
我保證以後對淵兒比對親兒子還要親,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葉嵐收起桌上的藥瓶,警告道:“你要是再給淵兒擺臉子,我就休了你。
沒了你這個父親我的女兒想嫁給誰就嫁給誰!”
蕭晏清:“……”
這可真是要了命了!
他去拉葉嵐的手,乖得像一隻大貓:“夫人,我再也不敢了。”
葉嵐甩開他的手道:“同我說有什麼用,你去同嬌嬌和淵兒說去,他們倆要是不高興你也別想高興。”
她哼了一聲,撂下蕭晏清就轉身走了出去。
蕭晏清站在原地長嘆了一聲,隨後便出了房門朝着葉沉魚住的碧玉軒去了。
來到院子裏就見蕭臨淵站在這裏一動也不動,跟座石像似的。
他走過去好奇的問道:“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蕭臨淵一臉落寞的樣子道:“小魚兒不要我了。”
蕭晏清頓時打了個激靈,難不成是因爲他?
他有些心虛,輕咳了一聲道:“瞧你那點出息,如何成大事?別在這裏杵着了,先回去吧。”
頓了頓,又道了一句:“我幫你勸勸她。”
蕭臨淵受寵若驚,只是他也沒有多問,忙道了一聲:“謝謝岳父大人。”
“叫爹!”
蕭晏清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跟嬌嬌一樣叫我爹,我不就把你當親兒子而不是女婿了嗎,這點道理都不懂!”
不怪他生氣,而是這臭小子非得一口一個岳父大人來扎他的心。
蕭臨淵覺得岳父大人對他的態度改善了許多,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破但不說破,從善如流的改了口:“謝謝爹。”
蕭晏清這才滿意,他擺了擺手:“先回去吧,別打擾我和女兒談心。”
說着就朝着嬌嬌的房間去了。
打開房門,就見葉沉魚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樣子。
看着她這模樣蕭晏清有些心疼,他關上房門走過去摸了摸葉沉魚的頭問:“嬌嬌這是怎麼了?”
“爹爹。”
葉沉魚坐起來看着他,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水靈靈的:“我心裏難受。”
蕭晏清問道:“是因爲爹爹總是針對蕭臨淵,讓你不高興了?”
葉沉魚搖頭,她道:“我知道爹爹就是嘴硬心軟,你其實可喜歡這個女婿了,但你又不想讓他知道。”
蕭晏清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又不得不說嬌嬌確實猜中了幾分,他嘆了一聲道:“還是嬌嬌最懂我。
我雖然嘴上說讓你換個人喜歡,其實就是嚇唬蕭臨淵而已。
誰讓他把我的寶貝疙瘩都給搶走了。
我都還沒稀罕夠呢,就被他給搶了去,我心裏能高興嗎?”
如果真讓我在家人和蕭臨淵當中選一個的話,我肯定選我的家人。”
蕭晏清聽着這話心頭微澀,他道:“爹爹纔不會讓你面臨這樣的選擇。
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你和你哥哥也要幸福開心。”
葉沉魚話音一轉問道:“所以,你就打算讓蕭臨淵把大盛的江山拱手相讓?”
蕭晏清俊眉一擰,問着她:“你是因爲這件事纔不高興的?你是怪爹爹強人所難?”
葉沉魚搖了搖頭:“不是的,我知道爹爹不是這種人,我也知道天下一統纔是最好的選擇。
我只是覺得蕭臨淵身上揹負了太多,覺得自己像個罪人。”
“你要是覺得委屈了蕭臨淵,咱們可以把大胤的江山拱手相送,左右爹爹也不在乎這些。”
蕭晏清看着葉沉魚,溫聲道:“知道爹爹爲什麼要爲難蕭臨淵嗎?就是因爲你的祖母。
其實不止是你的祖母,蕭臨淵的母親也是。
大盛的那場禍事雖然源起於顧魁,但其實根本的原因是江珩對月漣漪用情太深。
一個帝王若只愛一個女人,那麼這個女人的結局就只有一死。
身爲帝王是不能有情的,年輕時我正是參悟了這個道理,纔不想要這個皇位。
我不想變得和父親一樣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不想我的婚姻只是用來權衡利弊的籌碼。
我讓蕭臨淵讓出大盛的江山做你的駙馬,就是希望你們做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不想你們經歷這些風雨。”
葉沉魚聽着這些話,眼中蓄滿了淚。
父親對她的愛一直都是默默無聲的,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希望她能夠幸福。
她吸了吸鼻子,埋在蕭晏清的肩上道:“哥哥如果知道了,會傷心的。”
因爲想讓她幸福,所以讓蕭臨淵做她的駙馬,讓哥哥做皇帝去面對這些風雨。
葉沉魚覺得哥哥像是爹孃撿來的。
蕭晏清嘆息一聲:“沒有辦法,爲了天下的百姓也只能委屈你哥哥了,相信你哥哥也很樂意。”
葉沉魚破涕爲笑:“爹爹真好。”
蕭晏清道:“所以,不要再胡思亂了。
你如果覺得蕭臨淵做駙馬太委屈他了,就讓他和你哥哥打一架,誰輸了,誰來做這天下的霸主。”
葉沉魚聽的一愣:“爲什麼是輸的人來做?”
蕭晏清道:“你以爲你哥哥不想偷懶做個權臣嗎?
別人費盡心思想要的東西,你哥哥和蕭臨淵未必想要。
所以只能讓輸的人來做了,只有這樣他們纔會拼盡全力去贏。”
葉沉魚明白了,她感慨道:“突然覺得做皇帝好可憐。
算了,還是便宜哥哥吧,我要和我的駙馬恩恩愛愛。”
蕭晏清失笑:“想明白就行,那傻小子還以爲你不要他了,可憐巴巴的站在外面也不知道走了沒有?”
頓了頓,他一臉驕傲道:“還是我的嬌嬌厲害,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不愧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