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不少人跟着起鬨,其中不乏一些淫言穢語。

    孫慕言目光微寒,面色有些難看。

    果然什麼人生什麼樣的兒子,畢竟當今陛下也是用這樣的手段得到他們孫家的支持,才登上了這皇位!

    “沒想到堂堂王爺竟然這麼下作!”

    吳公子捏着拳頭一臉的慍色。

    孫慕言低頭瞧見他被氣紅的臉,這才察覺他們兩人離得比較近。

    雖然都是男人但不知爲何他心頭突然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頭,和他保持着距離。

    隔壁的房門打開,一行人離開了雅間下了樓。

    吳公子將圓筒歸位後走到窗前,就見端王一行人等進了對面的怡紅院。

    他坐下灌了一口酒。

    孫慕言走過去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房間裏暗藏玄機?”

    這圓筒很顯然就是專門設計的,尋常人自然不可能在豐慶樓裝這個東西,唯一的一種可能那就是……

    吳公子道:“孫兄這麼聰明,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其實我們豐慶樓不是酒樓這麼簡單,我們也做買賣消息的生意,這牆上的聽筒便是爲了打探情報用的。”

    孫慕言有些震驚,他盯着吳公子道:“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將你豐慶樓的祕密傳揚出去?”

    吳公子反問他:“你會嗎?”

    孫慕言笑了笑,他又不是那等愛管閒事的人。

    再者能在京城開這麼一個酒樓背後的勢力想必也不簡單。

    他道:“瑞王爲了太子之位,竟把主意都打到輔國大將軍的頭上了,這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吳公子俊眉一挑問他:“你見過這位燕小姐嗎?”

    孫慕言搖了搖頭:“她常年隨父親定居在邊關,很少回京,不過京城傳聞她是內定的太子妃。

    可以說誰要是娶了她,那便是擁有大胤的半壁江山,也難怪瑞王和他的那些門客如此迫不及待。”

    他哼了一聲,冷聲道:“大胤的江山若是落到這種人身上,那纔是真的要完了。”

    吳公子問他:“陛下遲遲沒有立太子的打算,我聽說他近來十分重用安郡王。

    有傳言說是安郡王是陛下的兒子,可是真的?”

    孫慕言挑了挑眉,淡聲道:“陛下的私事,我哪裏知道?

    你這豐慶樓不是探聽八方情報嗎?難道不知道安郡王的身世?”

    吳公子搖了搖頭:“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問你了。

    我雖然是這豐慶樓的少東家,但也是近日纔回京城的,孫兄不如跟我講講最近發生的事情?”

    孫慕言問他:“你想聽什麼?”

    吳公子眼睛一亮湊過來幾分,一雙清澈明媚的大眼睛看着他:“跟我講講這之前的昭王妃被抓通姦的事情唄,這太子又是怎麼死的?”

    孫慕言擡頭看着他道:“你是想打聽其中有沒有內情?

    我也想知道,我所知道的也是從京城百姓那裏聽來的。”

    吳公子道:“外面傳言說是孫氏認爲是右相府策劃了捉姦一事,而她爲了報復右相府,這才毒死了太子。

    可她一個婦人哪來的本事潛入守衛森嚴的太子府,去毒殺太子?

    若說撞到她與人私通,她怎麼就只懷疑右相府,不懷疑昭王呢?

    你不覺得這整件事情,最後得益的是昭王嗎?

    他得償所願同孫氏和離,還除掉了太子,怎麼看這都像是昭王府做的局,孫兄覺得呢?”

    孫慕言已經看出這位吳公子的意圖了,難怪他將豐慶樓的祕密告訴他,這是要打消他的戒心,從他的嘴裏套話。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聽你這麼一說,昭王殿下是很可疑。

    可是殺了一個太子有什麼用?陛下的兒子又不止這一個,難不成他要全殺光了?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不是昭王做的,而他纔回京不久又怎麼可能知道孫氏與人有私情?

    這要如果說起來的話,你們豐慶樓也是有可疑的,畢竟你們掌握着很多情報,不是嗎?”

    吳公子被他的話噎住,一時間竟無語反駁,他訕訕一笑:“不說這些了,喝酒。”

    兩人繼續喝了起來,天南地北高談闊論,最後雙雙醉倒在桌上。

    等一覺醒來外面的天都黑了。

    孫慕言揉了揉有些疼的頭,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吳公子,他走過去用手搖了搖他道:“吳兄,醒一醒。”

    吳公子揉了揉眼睛,衝着孫慕言咧嘴一笑道:“真是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

    他伸了個懶腰,往窗外一瞥就見一個熟人搖搖晃晃的從怡紅院出來,上了馬車。

    吳公子眯了眯眼睛,拉着孫慕言的胳膊道:“孫兄,咱們去行俠仗義吧!”

    不由分說的拉着人下了樓,出了豐慶樓,跟在一輛馬車後面。

    待到四下無人的時候,吳公子果斷的出手用暗器放倒了四個隨行的侍衛以及車伕。

    車裏的人有些醉意,完全沒留意自己被人給盯上了。

    吳公子將馬車駕到一條偏僻的巷子裏,停下車後他掀開簾子,掏出一個麻袋就將人給套住,丟在了地上。

    孫慕言在一旁看得脣角直抽,當年他也是這樣被人套了麻袋痛揍一頓的。

    而被吳公子用麻袋套住的不是別人,正是在他們隔壁和門客商議如何拉攏輔國大將軍的瑞王。

    突然被人用麻袋套住丟在了地上,瑞王的酒頓時醒了。

    他掙扎着喊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是誰嗎?我乃……”

    不等他報上自己的名諱,吳公子一腳朝着他的門面踹去。

    只聽瑞王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卻是門牙被踹斷了。

    “管你是誰,老子今日揍的就是你!”

    吳公子拳打腳踢朝着瑞王身上招呼着。

    孫慕言站在一旁看着,有心去勸阻,畢竟這是堂堂親王。

    但想到瑞王和他的門客說的那些話,又覺得有必要讓他喫些苦頭。

    於是便沒阻止。

    麻袋裏的人不知道被揍了多少下?他躺在地上連呼救聲都叫不出來了,一個勁的顫抖。

    直到吳公子停了手。

    孫慕言還以爲他好心放過了瑞王,誰料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匕首。

    還不待他有所反應,吳公子手中的匕首便朝着地上的人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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