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清和葉嵐在花廳外聽到月漣漪勸解嬌嬌的這番話,不免有些感慨。

    自從蕭臨淵出事後,嬌嬌一直都有心結,而他們無論勸都說服不了她。

    可月漣漪的幾句話,彷彿有種神奇的力量一樣。

    他們夫妻走進去。

    蕭臨淵對着月漣漪道:“娘,這兩位就是嬌嬌的爹孃。”

    月漣漪匆忙站了起來道:“我都已經聽淵兒說了,是你們將他撫養長大,給了他一個美好的童年。

    身爲他的親生母親,我連他的存在都不知曉,淵兒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們,我真的不知道他會遭遇什麼?”

    她俯身朝着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你們將淵兒撫養長大,還將他教養得如此之好。”

    葉嵐忙扶她起來道:“妹妹這麼說可就言重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見外。”

    她道:“這要說起來,要謝也應該是我們謝謝你纔對。

    你留下的話本子給了我們很多的啓發,而孩子們也打算藉機改革女官制度,讓這世間女子受到公平的待遇。”

    月漣漪來的時候早有耳聞了,她笑着道:“我當年來到這裏後,發現女子地位低下,也想改變現狀,奈何無能無力。

    而你們做了我曾經想做的事情,聽說你們在京城開了一家解憂堂,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幫你們。”

    “那可真是太好了。”

    葉嵐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異時空的事情,便拉着她敘起了話:“妹妹,你們那個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

    月漣漪道:“那是幾千年後的世界,我們那裏的人都是一夫一妻制,男女平等。

    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夢想,我們那裏醫術發達,除了中醫之外,還有西醫。”

    她道:“聽聞姐姐是神醫谷的人,醫術了得,你是不是很好奇淵兒是怎麼得救的?”

    葉嵐慚愧道:“當日淵兒傷了心脈,我用盡法子也不能保他性命。

    如今看着淵兒生龍活虎的回來,我不得不感嘆你們那裏的醫術。”

    “這個簡單。”

    月漣漪拍了拍她的手:“我此番回來帶了很多我們那裏的書籍,就是專門送給你的。”

    葉嵐聞言眼睛一亮,她忙道了謝,兩人好似相見恨晚,越聊越投機彷如多年不見的姐妹一般。

    蕭晏清在一旁都插不上話,正在這時,葉君澤帶着江瑤歡姍姍來遲。

    看見兒子回來,葉嵐忙讓他上前來見過了月漣漪。

    葉君澤攏袖行了一禮喊了一聲:“姑姑。”

    江瑤歡愣了一下,不由地瞪大眼睛盯着月漣漪道:“你……你當真是我的姑姑?”

    月漣漪打量着江瑤歡,想起她大哥和馮雪柔的遭遇不由得眼眶微熱。

    她伸手摸了摸江瑤歡的臉道:“你和你娘長得真像。”

    她印象中的馮雪柔一直都是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可是爲了替她報仇,她賭上了自己的一生。

    聽兒子講過雪柔的故事後,她久久難以平復,而見到她後,她們兩人更是抱着痛哭了一場。

    江瑤歡好奇道:“你看上去怎麼這麼年輕?”

    月漣漪斂住思緒,她笑了笑道:“在這裏我死去已經二十年了。

    但是在我們那個時代,其實只過去了三年而已。

    如果問我年紀的話,我今年也只有三十二歲。”

    江瑤歡瞠目結舌,姑姑三十二歲,可是表哥都已經二十歲了,而她有些凌亂了。

    葉君澤同她解釋道:“確切來說你眼前的這個姑姑,不是生下你表哥的那個姑姑。

    她們是一個魂兩個身體,生下你表哥的那個姑姑在二十年前被人給毒死了。

    她死後魂魄又回到了這個姑姑的體內,明白了嗎?”

    不怪江瑤歡有此疑問,而是她對月漣漪的事情所知甚少,但經過葉君澤的解釋她總算是明白了。

    她眼底透着一抹驚豔的表情:“好神奇啊,姑姑就像是神仙一樣。”

    月漣漪噗嗤一笑:“你還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樣,她當年也曾把我當神仙一般。”

    她又道:“你爹孃很掛念你,他們還給你寫了一封信。”

    月漣漪將月知章和馮雪柔寫的信交給了江瑤歡。

    江瑤歡打開看了看,信裏是爹孃對她的殷殷關切。

    她忽而很想念他們。

    江瑤歡將信收好問道:“我爹孃還好嗎?”

    月漣漪道:“他們很好,你孃的胎象也很穩,再過四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江瑤歡神色一黯,也不知道那時候她能不能趕回去見她的弟弟妹妹。

    葉君澤知道她想家了,他握着江瑤歡的手道:“孩子出生之前,我帶你回家看看。”

    江瑤歡問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蕭臨淵不是都已經回來了嗎,更何況我還沒同你爹孃提親呢,不提親我要怎麼娶你?”

    葉君澤揚了揚眉,一番話說得理所當然。

    蕭臨淵脣角一抖,幽幽的目光看向葉君澤,他怎麼覺得大舅兄越來越嘚瑟了?

    果然葉君澤還沒得意多久,蕭晏清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頭上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把江山讓給淵兒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同我商議?”

    葉君澤揉了揉被他拍過的頭反問:“您老不同意?”

    蕭晏清如果不同意,方纔在宴會上就不會爲兒子出頭了。

    只是他覺得兒子翅膀硬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同他商議。

    當初他以江山爲聘來爲難淵兒,也是爲了嬌嬌考慮,畢竟他比誰都清楚這帝王之位究竟有多重。

    他想讓嬌嬌和蕭臨淵做一對神仙眷侶,纔將重擔拋給了兒子,結果他一聲不吭的就又給拋了回去。

    他嘆了一聲:“我何嘗不知淵兒比你更適合,我只是怕苦了嬌嬌。”

    葉沉魚握着他的胳膊搖了搖道:“女兒不覺得苦。

    我知道爹想讓我當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和寂無哥哥舉案齊眉。

    但女兒心中也有大志,有理想抱負想和寂無哥哥一起去實現。

    爹爹一直覺得愧對於我,想給我最好的一切。

    但女兒最想要的就是我們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蕭晏清眼眶微紅,他摸了摸葉沉魚的頭道:“無論你想做什麼,爹都支持你。”

    其實他也發現了,女兒似乎天生就是做皇后的命。

    蕭臨淵不在的這些時日,她獨當一面,比她哥哥做得還好。

    便是將這江山交給嬌嬌,相信她也能治理得很好。

    既然她有如此才華,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怎能埋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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