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崢翻了一頁書,漫不經心的語氣問:“昭王府能有什麼好戲?”

    許時薇湊過去,一字一句道:“有人向凌霄姑娘求親!”

    聞言,許雲崢手上的動作一僵,他猛地擡起頭看向自己的妹妹,有些緊張的問道:“什麼人?”

    許時薇一本正經的回道:“是大盛鎮國公府的公子,太子殿下的表哥,生得是一表人才,芝蘭玉樹……”

    不待她將讚美蘇逾白的話說完,許雲崢就打斷了她:“凌霄姑娘答應了?”

    許時薇本來想捉弄捉弄哥哥的,但看着他這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到底是沒忍心。

    她擺了擺手:“那倒沒有,相反的凌霄姑娘還給了那個男人一拳,下手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許雲崢長鬆了一口氣,隨後又狐疑的問道:“那個男人他非禮凌霄姑娘了?不然怎麼被打了?”

    許時薇摸了摸下巴道:“當時我在旁邊也聽了一嘴。

    似乎是那個男人曾經對長公主不利,凌霄姑娘爲救長公主被他給捅了一刀,性命險些不保。”

    許雲崢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擰着眉道:“他捅了凌霄姑娘一刀,如今還想娶人家?這人腦子沒病吧?”

    許時薇道:“或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吧?

    畢竟人家身份擺在那裏,再不濟也是大盛太子的表哥,更何況他和凌霄還是舊識,再看看你。”

    她將自己的兄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道:“你拿什麼同人家鎮國公府的公子比?我勸你啊,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許雲崢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聲音道:“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話雖如此,但他終是沒有底氣,他看了許時薇一眼問道:“他…長得比我好看?”

    身份比不了,這臉更勝一籌也行啊。

    要說蘇逾白長什麼樣,許時薇還真不知道。

    她去的時候凌霄一拳將人揍倒在地,那個男人捂着半邊臉,而她也沒有看清楚。

    不過就算不知道,也不影響她挫挫哥哥的銳氣。

    “我不是說了嗎,生的那叫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俊美……”

    聽着妹妹不吝誇讚的詞,許雲崢有些心梗,他匆忙打住:“行了行了,說得就跟天上的神仙似的。

    我倒是要瞧瞧究竟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握了握拳頭,心中沉悶悶的不舒服極了。

    好不容易他瞧上個姑娘,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被人橫刀奪愛。

    雖說還沒奪走,但有句話不是說打是親,罵是愛嗎?

    凌霄雖然揍了那個男人,也不代表就沒有那個心思,也許是她表達的方式就是如此特殊呢?

    不管怎樣,總要讓他親眼瞧見,他才能死心。

    許雲崢轉身就要出去,許時薇忙拉住他道:“大盛太子來京,陛下他們都在昭王府接待敘舊呢,你此時過去不是添亂嗎?

    長公主說了,晚上府上有宴會邀我們參加,到時候你就能看到你的那個情敵了。”

    “當真?”

    許雲崢道:“長公主真的邀請我們赴宴,不是跟你客氣客氣?”

    今日爲慶祝長公主生辰的宮宴,因着大盛太子的到來而草草結束。

    顯然今晚昭王府的宴會,纔是真正爲長公主慶賀的。

    能參加今晚宴會的,定然都是長公主身邊的親人朋友,他們許家有此殊榮可是莫大的榮耀。

    許時薇揚了揚眉有些驕傲道:“我和長公主一見如故。”

    她道:“誰讓你不肯跟我一起去的,後悔了吧?”

    許雲崢是很後悔,不過一切還都來得及。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想到了什麼轉身就走。

    許時薇問他:“你幹嘛去?”

    許雲崢頭也不回:“好好打扮打扮,爭取豔壓我的情敵。”

    許時薇:“……”

    果然愛情讓人面目全非啊,要知道她哥哥一向都不注重自己形象的,而今真是像極了開屏的孔雀。

    她打了個激靈,忙搖了搖頭揮散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去見父親去了。

    ……

    酉時。

    昭王府張燈結綵熱鬧非常。

    今日來給葉沉魚慶生的都是他們的親朋好友,而今日的席宴也和往常不一樣。

    月漣漪將他們那裏的飲食都給搬了過來。

    院子裏架起了一個火爐,上面正烤着一隻肥羊,不遠處的爐子上還有很多用細細的木棍串成的肉串,飄着濃烈的香氣。

    上一次他們只烤了羊肉,而今日的種類非常多。

    葉沉魚站在一旁忍不住都嚥了咽口水,她問着蕭臨淵:“寂無哥哥,你在那裏也喫這些嗎?”

    蕭臨淵笑着道:“沒喫過,娘說我要養傷得喫清淡點的。

    不過我知道這種食物在那裏十分受歡迎,還有你心心念念想喫的火鍋。今晚就能喫到了。”

    葉沉魚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搓了搓手道:“你看烤好了嗎?讓我先嚐一嘗。”

    蕭臨淵取了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遞給了她:“小心燙。”

    葉沉魚接過吹了吹,然後咬了一口,她一臉享受的眯起了眼睛,然後將手中的肉串湊到蕭臨淵的嘴邊:“你也嚐嚐,比我們之前做的還要好喫。”

    蕭臨淵咬了一口,入口清香撲鼻,外焦裏嫩的確是一種美味。

    他揉了揉葉沉魚的頭道:“娘會做很多的美食,等我學來親自做給你喫,給你做一輩子怎麼樣?”

    葉沉魚臉頰一紅,心頭縈繞着濃濃的甜蜜。

    她甜甜一笑應道:“好呀,不過就怕你以後會忙得沒有時間給我下廚。”

    一國之君要忙於政務,如果是她的駙馬嗎肯定有大把的時間給她做好喫的。

    蕭臨淵伸手抹去她脣角的芝麻粒道:“這可未必,不是還有你哥哥嗎?你真當他撂下這擔子,就能輕鬆自由了?”

    葉沉魚:“……”

    她就知道,蕭臨淵怎麼可能放過她哥哥嗎,即便不做皇帝依舊要勞心費神。

    嘖嘖。

    忽而覺得哥哥真可憐。

    她又咬了一口肉串道:“好在能爲你分憂的也不止哥哥一個人。”

    蕭臨淵不置可否,他身邊的這些人不僅是親朋好友,更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未來新朝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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