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
而礦場裏面的那些工人,也在這夕陽最後的餘暉下,痛苦的受着折磨。
他們幾乎是衣不蔽體,腳上面都戴着鐵鏈子,
看着眼前的場景,我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師父,我的父母之前,也是在受這樣的苦嗎?”
向城武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讓我回過神來。
我看着他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心裏不禁一顫。
“城武,你放心,不管你父母現在情況怎麼樣,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們找到的。”
我輕聲安慰道。
“師父,我們真的能救他們嗎?”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他是擔心,畢竟他再怎麼堅強,也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而我也不能讓他失望。
“當然能,只要他們還沒有被那礦主折磨到魂飛魄散,我們就一定能找到。”
我堅定地說道。
“現在的天色,還沒到開燈的時候,卻也是視線最差的時候。”
我擡起頭來看了看下面,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們得趁着現在先下去藏在礦場裏面,這樣對晚上的行動也好一些。”
向城武聽到我這麼說,趕緊的點了點頭。
我們找到了一條可以下去的路,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弄出來動靜。
終於,我們挪到了礦場之中,藏在一個石頭堆的後面。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我擡頭望去,只見一羣工人正朝着這邊走來。
我心裏一緊。
這石頭堆雖然大,但如果那羣人過來,一定會發現我們兩個。
得趕緊換個藏身的地方纔行。
我環顧了一下,很快看到了旁邊有一輛礦車。
礦車的輪子已經壞掉了,可以肯定是被廢棄的。
我不敢多想,立刻拉着向城武躲進了礦場邊的那輛廢棄礦車裏。
礦車破舊不堪,滿是灰塵和蛛網,但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我和向城武蜷縮在一起,儘量讓自己變得不那麼顯眼。
礦車上面的蓋子緊閉着,我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通風口。
我小心翼翼地將通風口的縫隙打開大了一點,讓一絲新鮮空氣進來。
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冷汗浸溼。
“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
向城武小聲緊張地問道。
“這裏雖然擠,不過待在這裏還算安全。”
“等會兒天黑了,他們都回去以後,我們再想辦法進入礦洞通道。”
我小聲回答。
礦場上的工人們漸漸走遠,我心中的緊張感也稍稍緩解了一些。
趁着這個機會,我也在確保周圍沒人的時候,開始教向城武一些基本的求生技巧,以備不時之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山去。
礦場裏的燈光昏暗不明,礦車裏也越來越黑,伸手不見五指,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我知道,現在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城武,我們準備出發吧。”
我輕聲說道。
向城武點了點頭。
我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了魂魄跟我們兩個說的通道在哪裏。
旁邊有一條狹窄的小道,可以通往那個礦洞所在的地方。
而礦洞的前方,豎着一個禁止入內的牌子。
不過卻並沒有人把手。
或許是因爲知道這個礦場裏的人不敢違背命令,所以礦主才這麼心大。
“那裏應該就是通往禁地的礦洞了。”
我壓低了聲音,和向城武說着。
“這裏離礦洞還有一段距離,我們一定要避人耳目,小心行事。”
雖然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不過按照之前那個魂魄的說法,說不定那個礦主會在哪裏埋伏着。
我們沿着小道一路向前,途中遇到了幾個起夜的工人。
不過因爲他們的腳上都帶着鐐銬,走路動靜很大。
我們也都聽到聲音以後,及時躲了起來,沒有被他們發現。
終於,經過一番艱辛,我們來到了那個礦洞的入口。
這裏相比其他的地方,都更加的陰森恐怖。
我也能夠感覺到,這裏的陰氣十分的濃郁,不同於其他位置。
這也讓我更加肯定,這就是禁地的入口。
不過,讓我有些疑惑的是,礦場的礦主至今都沒有出現。
按照那魂魄所說的,這個礦場的礦主應該每天都在自己監工。
可是從來這裏開始,我就沒有見到過類似的人物。
而既然他不在礦場裏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傢伙現在八成是在禁地裏。
我微微皺眉。
“我們走吧!”
我看着礦洞裏面,深吸了一口氣,帶着向城武朝着裏面走了過去。
“不要忘記我剛剛教你的東西!”
我們一邊往裏走,一邊囑咐着向城武。
他也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礦洞的裏面。
爲了避免被發現,我們兩個並沒有開手電筒,一路就摸着牆壁小心翼翼的行走。
等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路也漸漸能看得清楚了。
礦洞的盡頭,立着一個大門,恐怕就是禁地的門了。
禁地的大門緊閉着,彷彿在警告着我們不要靠近。
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上前。
大門並沒有鎖上,一推就開了。
頓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讓我和向城武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禁地裏,和礦洞說實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黑漆漆的一片。
能夠看得出來,這之後還是一段山洞。
但是開門後,能夠感覺到的那陣寒風,證明了這之後並不是封閉的,絕對有出口在後面。
“走吧。”
我立刻帶着向城武,朝着前面走去。
不管那前面是什麼,我們都得面對。
只是這裏的陰氣越發濃郁,讓我有些擔心,這裏會不會滋生了什麼東西。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也越發警惕周圍,生怕驚動了什麼不該驚動的東西。
就在我們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我心中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