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時是盛皇的決定,沒有人再說什麼,這件事真就是沉沒在後宮之中了。

    畫面再一轉。

    盛皇后似是還不解氣,她將溫月綰的屍體整了出來,命人將她大卸八塊,藏在後宮的各處角落裏。

    只是當時的小廝太害怕了,拖着這一車殘肢不知道埋哪,當時外面還有很多侍衛在巡邏,小廝就草草的將“溫月綰”埋在了附近的一個坑裏。

    沒有人知道,埋葬“溫月綰”的這個地方,後來建立了“朝陽殿”。

    盛皇后當時心性陰狠至極,就連溫月綰在城外的奶奶都不放過,命人將其殺害。

    再之後就專心想要整死“蕭言喻”,只是那時他的命太硬了,根本殺死不了,不過她能做的事還是很多,可以給他下絆子,縮短喫食衣物。

    讓其的童年在悲慘的事件裏度過。

    溫月綰怨氣極重,她有太強的執念了,所以無法步入輪迴,她想要殺死皇后!

    整個畫面的最後,以溫月綰吞噬其他魂魄,厲鬼現世的方式落幕。

    秦堯從畫面中清醒過來,他感覺腦袋脹脹的,像是強行將這些記憶灌輸在腦子裏一樣。

    身邊傳來梅花氣息,季殞伸出雙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力道正好的柔動起來,直接將腦海中的不適減去。

    秦堯暗道真貼心,不知道以後會虜獲多少女孩子芳心。

    他們二人是人羣中醒的最早的,接下來陸陸續續有人清醒了。

    “那是什麼?!皇后娘娘竟然把林才女的眼睛挖了下去!”

    “明明是她把張御女的腳足砍下的好吧。”

    衆人吵吵嚷嚷起來,一言一語的最終得出一個結果,每個人看到的畫面都不一樣,但無一不是盛皇后的惡行。

    他們將目光看向高位上癱倒的盛皇后,只見她神情呆滯,目光渙散,彷彿還沒從那一個個噩夢中清醒。

    蕭天陽與蕭飛雪都不敢置信,他們二人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只知道他們的母后是一個極好的人,她從前真的非常端莊大氣,是公認的好皇后啊。

    而且她對自己的孩子真的很好,又怎麼會去做這些事……

    蕭祈煬猛地睜眼,劇烈喘息着,他下意識的捂着脖子,慌張看向周圍,原來是夢啊……剛纔並沒有鬼來掐他脖子。

    可等他一睜眼時,就看見蕭言喻那充滿血絲布滿陰霾的眼睛,緊緊的直視他,讓人害怕。

    蕭祈煬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磕巴道:“……怎麼了?你也做噩夢了?我跟你講!剛纔有一個女鬼竟然掐我脖子!我差點以爲我真的會死!”

    蕭言喻扭過頭去緊閉雙眼,平息內心翻涌而起的劇烈情緒。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衝進來一個黑影,伴隨着鬼鳴咆哮,直衝向盛皇后。

    屋內的陣法警鈴大作,瞬間爆發出強烈的紅光,將溫月綰灼傷。

    她發出一陣慘叫:“啊啊啊——”

    可她執念太重,怨氣很強,竟然強行忍住疼痛站在盛皇后面前。

    蕭飛雪抽出與她征戰沙場多年的寶劍直指溫月綰。

    “厲鬼,不知你與母后是何恩怨,退下!”

    可肉體凡胎,如何跟一個怨氣極重的厲鬼抗衡。蕭飛雪與她手中的劍被輕易擊飛,砸在地面上暈了過去。

    下面的人一陣驚恐叫喚,爭先恐後的要逃離大殿。

    溫月綰似乎覺得這麼多人太吵了,一個揮手,滿天鬼氣襲擊向衆人,下一秒,他們就暈了過去。

    整個大殿都安靜了,現在還站着的只有秦堯與季殞。

    還有一個形態瘋癲的盛皇后,與失魂的盛皇。

    而面對這樣的情景,秦堯與季殞沒打算出手,畢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如果要傷人的話,那他們再出手也不遲。

    只見溫月綰將身上的霧氣散去,露出那一張形態可怖的臉。

    她漆黑的眼睛緊緊盯着盛皇后。

    左手拿出一個珠子,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個魂魄,正是盛皇。

    季殞神情微動。

    她猛地將珠子砸碎,虛無縹緲的魂魄瞬間回到盛皇的體內,下一秒他就從沉睡中甦醒。

    盛皇一睜眼時還搞不清狀況,見這麼多人暈倒以爲是遇襲了,但他將目光看向溫月綰時,只覺得天翻地覆。

    不確定開口道:“綰……綰兒?你不是死了嗎?”

    “是啊,”溫月綰蒼白的臉溫柔一笑,整個臉更加可怖起來,“陛下,臣妾死的好慘啊。”

    盛皇后在一旁,似乎是恢復一絲清明,但轉眼又被嫉妒與怨恨充斥心間,她猙獰的吼着:“溫月綰!你爲什麼死也不好好死!你還回來做什麼!”

    “你要殺就殺我!你爲什麼動我孩兒!”

    聞言溫月綰也激動起來:“那我的喻兒他就有罪嗎!你三番兩次害他不成!可有想過你也有孩子!”

    盛皇后冷笑:“你只是一個卑微的洗腳婢,而本宮是一國皇后!你的賤種能與本宮的孩兒相比嗎!”

    溫月綰本就情緒不穩定,鬼氣快要暴動起來時,她忽然想到什麼,笑道:“你,知道爲什麼蕭祈煬天生帶着異象出世嗎。”

    “因爲你作惡多端,報應循環。你會承受因果而死,而他,也會受你牽連,往後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秦堯瞬間就想到了蕭祈煬最後的結局,還真就是那樣,不由嘆氣。

    因果循環,報應不是不來,而是未到。

    此話一出,盛皇后就癱坐在椅子上,她想要說出反駁的話,都無從出口。

    盛皇緊皺眉頭,他沉聲道:“綰兒,放下吧,現在後宮已經太亂了。”

    溫月綰忽然轉頭,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有血絲流出,她悲哀道:“陛下當真不知嗎?”

    “您當真不知臣妾是如何死的嗎?”

    下一秒她情緒就怨懟了起來。

    “你根本就是什麼都知道!只是你不聞不問!你心中根本沒有過任何人,只有你的皇權!你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后做的,可你放任着她,就因爲她有兩個好孩子。”

    “是……臣妾不比皇后身世顯赫,勢力龐大,喻兒還小,縱使有‘天運之子’的稱號,也比不過蕭天陽與蕭飛雪。”

    “蕭天陽幫你打理朝政,是你心中太子的不二人選。蕭飛雪當時又臨近征戰,你爲了穩固局勢,將臣妾的死隱祕下來,對皇后是一點責罰都沒有。”

    “憑什麼……那陛下當初又爲什麼封我爲嬪,又將我納爲妃……”

    整個大殿內只有溫月綰癲狂發瘋的聲音,每一言一句都打在盛皇的心上,只是他臉色越發難看,甚至覺得煩躁。

    看樣子並沒有絲毫悔意,只是場面太亂了,而溫月綰又戳穿了他,讓他失去了臉面。

    盛皇呵斥:“夠了!”

    他轉頭對秦堯道:“這人已經瘋了,還請快些收服,還大盛一個安寧。”

    一旁的盛皇后又得意了起來,冷笑道:“溫月綰,你要搞清楚,你現在是死人,是一個作惡多端的鬼魂!你又在這裏冤屈什麼?”

    秦堯緊皺眉頭,他現在就差一個瓜了,這齣戲堪稱看電視劇。

    不過怎麼又將注意引到他身上了……

    季殞冷笑一聲:“陛下,你可要想清楚,怨鬼的怨氣若是不消,後宮終究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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