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終於開口詢問:“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秦時堇安靜的享受着秦堯的餵食,聞言眯起了眼睛,沉聲道:“蘭池城比想象中的嚴峻。”
“裏面的官員,全都變成了雲國的走狗,而且行軍大營裏,也有他們的人。”
“我將大軍安插在十里以外的距離,獨自一人前來探查,誰知真竟有人將我的行蹤暴露了。”
“城裏多了許多的人來追捕我,我一時無法出城,就來到河邊做好逃離措施,故意的露面將他們引來,我再故意墜河,讓其認爲必死無疑來脫離追捕。”
“可是我沒想到傷的這麼重,而且……”
忽然秦時堇面色詭異了一瞬間,接下來的話沒再說下去。
秦堯聽的驚心動魄,手不由自主的抓着對方的手使勁,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秦時堇擡起深邃的目光,盯着秦堯擔憂的眼睛,彷彿魔鬼低語一般道:“我看見了雲國的那個太子殿下。”
“與我相貌一樣,聲音一樣,處處都一樣。”
“如果我和他站在一起,哥哥…你能分辨嗎。”
秦堯:“!!”
秦堯腦子像是炸了一樣,他緊皺眉頭,嚴重懷疑這次事件的真實性。怎麼可能……?
秦時堇接着道:“我就是被他一劍擊穿胸口,他的武力極高,我和他打個照面,不過三招。”
“幸好在逃生處留下了草藥等急救東西,不然我活不到現在。可是我依舊無法行動,困在了這個屋子裏,就在彈盡糧絕之際,哥哥來了……”
“你說,這是不是天意?”秦時堇呢喃笑出了聲。
可是秦堯的情緒早飛遠了,他只在意那一事,相貌一樣的秦時堇?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莫名的名字,零七。
他只覺得混亂,腦海閃過一幕幕殘破的畫面,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想秦時堇這一路的坎坷不易。
一聲壓抑沉重的“哥哥”,這纔將秦堯從思緒拉出。
擡眼就見秦時堇那探究的目光,與一聲不明意味的話:“哥哥在想他嗎?”
秦堯下意識回道:“沒有!”
秦時堇眯起眼睛:“那就是有了。”
“……”秦堯略帶尷尬的撓頭,乾巴巴道:“你…能再說說如何逃生的嗎?”
秦時堇微笑,扭過頭去了。任秦堯怎麼呼喚,都沒再回應,彷彿很累了睡着了一樣。
秦堯想着,他確實累了,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加上嚴峻的環境,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蹟,好好的睡一覺吧。
今晚他來守夜。
寂靜深林,萬物寂籟。
秦時堇在黑夜中睜眼,閃爍着危險的亮光,他死死的看着遠處席地而坐,昏昏欲睡的秦堯,想要再次強勢佔有的感覺襲來。
他本以爲奪了初次,他的哥哥就能永遠跟他在一起了,可是直到看到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
其實當時的境況,比秦時堇自己所說的還要緊迫。
當時秦時堇帶着面罩,來到了河邊,而他的身後跟着三十幾個持刀的蒙面人,他們團團圍住秦時堇。
爲首的大聲道:“你可是秦昀唯一獨子,秦時堇!”
秦時堇微笑的將面罩取下,漏出他俊美的面孔。
誰知對面那些人驚呼出聲,直接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竟然是殿下!屬下們剛纔冒犯……”
“等等!太子殿下明明在你我等後面啊!”
“那眼前的人是誰?!”
秦時堇也顯然被驚到了,他眯起眼睛,心中有了一絲猜測,結果前方走來一人,直接應徵了他的想法。
只見對面從人羣后面走出一位穿着鎏金絲線鑲邊的黑色華服的人,他的臉赫然與秦時堇一模一樣!
而且看這位的神色,見到秦時堇似乎毫不意外。
反而帶着滿滿的挑釁,與殘忍的興奮感。
“好久不見。”
秦時堇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他瞬間將藏匿在腰間的長刀拔了出來。
對面忽然衝了過來,速度極快,留有殘影,根本不是一個凡人能有的速度!
但秦時堇反應也很快,他快速做出應對,長刀擋在他的面前,對面的人竟然連武器都沒有拿,直接徒手劈刀。
沒想到真叫他一下劈斷了!
秦時堇大驚:“!怎麼可能!”
破碎的銀刀碎片猶如雪花一般,飛舞在空中,將秦時堇的衣服劃破,隨後落入洶涌的河中,沉沒到底。
而那人似是失望一樣嘆了口氣,道了句:“給你時間成長,你也依舊廢物啊。”
說着,他橫腿猛踢,秦時堇雙手招架,結果瞬間如流星一樣踢向河上空。
秦時堇胸腔收到重擊,嘴角流出鮮血,他恍惚的看着下面的河,想着剛好,能借此逃走了。
誰知那人忽然閃身在身後,又猛地踢到他脊背上,將他砸在河岸上,瞬間他就起不來了。
那人輕咦一聲:“哦?沒踢斷脊骨?”
秦時堇的裏衣穿着秦堯費時五年,所打造的金身甲,堅硬無比,刀槍不入,這也是他敢獨自一人進蘭池城的原因。
可是現在,金身甲竟然被這人一腳……踢碎了。
他到底是誰!?爲什麼一個凡人會有這樣的實力!
那人輕笑一聲,從空中落地,居高臨下的猶如天神一般俯視着爬都爬不起來的秦時堇。
身後傳來那些人的驚呼。
“不愧是殿下!!有殿下在,雲國必將所向披靡!”
“能被殿下打,也是這個秦時堇的榮幸了。”
“呃……可是看着另一張與殿下一模一樣的臉被打,太彆扭了吧!”
那人將秦時堇滿臉血的腦袋抓了起來,嘴角殘忍的勾起:“你說,如果你死了,我會不會就是唯一的秦時堇……”
“他獨有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