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楊將軍嗤笑:“也就你們這幫愚民,纔不會效忠於雲國。”

    “雲國太子殿下可是神明的象徵!他的能力舉世無雙,那是我們這種凡人無法觸及的存在!在這樣的人統治下,定能統一天下!”

    “哦,原來你是被打怕了。”秦時堇蔑視的看着他,毫不留情戳穿。

    楊將軍大怒:“死到臨頭的小子,你纔多大?你懂什麼!好了,安心上路吧,去地府找你的爹吧。”

    秦時堇手持銀劍,上面沾滿了叛軍鮮血,止不住的顫抖着,他護在文月這孩子面前。

    雖然看着氣勢不弱,有決心,不過他的心中依舊是滿滿的絕望。

    他死後……哥哥會怎麼辦,他在雲國是不是受到了酷刑對待,怎麼辦,太怕了,不想死。

    敵軍走出來十個人,要殺一個身受重傷的傢伙,與兩個瘦小的孩子,輕而易舉。

    對面猛地擡起長刀攻擊向秦時堇面頰。

    秦時堇神色一凝,右手揮劍而上,左腳踢飛靠近的敵兵,將後面的敵軍攔下。

    他右手肘猛擊在敵兵的下頜,將對方頜骨擊碎。

    俯身躲過刀刃,揮劍快速一擊,將一衆敵兵的下腿砍傷,鮮血噴灑在臉上。

    短短數秒,這十人不是死就是殘。

    明明是重傷的人,卻還有這種越戰越猛,絕地反擊的氣勢,如果讓他活着回到軍中,一定是放虎歸山!

    楊將軍當即果斷下令:“都給我上!一定要讓秦時堇死在這裏!”

    瞬間剩餘的敵兵就出動了。

    秦時堇喘着粗氣,眼神兇狠,如狼一般尖銳犀利。他再次舉起劍來,勢必戰到最後一刻,撒着熱血而死!

    文月絕望喃喃道:“大哥哥……我們會死的對吧……”

    秦時堇將一把刀踢在他腳下,硬聲道:“舉起來,揮向他們跟切菜一樣。”

    “讓這幫孫子見他們姥姥的!”

    從小經過江英的言語洗禮下,多少耳濡目染,只是自從發現喜歡了哥哥後,就自覺收起了粗俗的話。

    “好!”文月也燃起了鬥志。

    乞丐也能勇敢一次,人人都不是廢物。

    終於開打了起來,文月很快殺了一人,不過身上也掛了彩。

    就在真的堅持不住時,遠方傳來。

    “你姥姥的祖宗的大爺!狗東西們受死!!——”

    秦時堇懷疑自己是瀕死中聽錯了,這熟悉的語調與聲音,怎麼這麼像江英啊?

    他恍惚間,看到了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好似千軍萬馬馳騁而來,隨之到來的是一抹天邊的曙光。

    亮天了。

    那楊將軍的兵見對方將近三萬大兵的架勢,嚇得魂飛魄散,驚慌的四處亂竄,任楊將軍怎麼喊,都無法鎮守軍心。

    不過楊將軍也知道了,這次在劫難逃了,他怨恨的目光看向垂死的秦時堇,孤注一擲的騎着戰馬過去。

    秦時堇渾身脫力,他的眼睛被鮮血遮蓋,看着衝過來的楊將軍都有雙重人影,他喫力的擡起來變重的劍,可是根本來不及。

    楊將軍猛地一揮舞長刀,眼看就要將他的頭顱斬下。

    這時一道箭支射了過來,精準無誤的擊中楊將軍的眉心處,他霎那間瞳孔失去了焦距,死不瞑目的墜下戰馬。

    趕來的大軍裏,傳來那一股驕傲興奮勁。

    “噢耶!五哥教的射箭,本皇子果然會了!不枉魔鬼訓練這麼多年!”

    是蕭祈煬的聲音?他不是在皇宮嗎?

    不過,秦時堇直接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後事一概不知。

    …

    過了三天後。

    秦堯一直渾渾噩噩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黑眼圈非常重,精神狀態極差。

    這幾天一直被喂着飯,都是零七親自來,每次秦堯抗拒絕食時,他總會有辦法逼着他喫下飯菜。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秦時堇的消息,他現在是不是還活着,他還好嗎,有沒有安全。

    這一日,零七照常去上早朝。

    而秦堯依舊在牀上躺着,動一下身子,都是極致的痛楚,零七根本沒有讓人給他來看,好似在折磨與逼迫他親自求饒。

    他的嗓子也真的壞了,難以發出聲音。

    忽然窗護外傳來輕微的暗號敲打,秦堯知道是寒天章與正嶽來了。

    因爲這裏封鎖嚴謹,所以他們並不知道秦堯發生了什麼。

    秦堯緊皺眉頭,着急叫喊着:“啊……”

    可是嗓子發出一點聲音都是劇痛,這樣微乎其微的聲音,他們在外面根本聽不到。

    接着他們又敲了敲,見沒有迴音沉默了。

    秦堯急得眼睛通紅,他扭動四肢想要製造聲音,但又怕把外面人引來,他後腦勺也砸在枕頭上。

    可是那枕頭確是絲絨的,很軟根本發不出聲音。

    就在外面沒有聲音後,秦堯心灰意冷的以爲他們走了之後。

    沒有想到窗戶被打開了一個小口,隨着一人的腿邁了進來,兩個穿着女裝的習武大漢出現在眼前。

    寒天章穿着一身粉嫩的花長裙,嚴肅刻板的臉上畫着嬌豔的濃妝。另一個正嶽穿着淺黃色單薄裙,粗糙的面孔略施粉黛,還正一手撲打着圍繞在身邊的蜜蜂。

    這畫面要多鬼畜就有多鬼畜。

    實在太美了。

    寒天章見外面把手的人沒注意到這裏,快速來到秦堯身邊,見到他這個樣子,深痛惡絕。

    “可惡……”

    正嶽瞪大雙眼:“小兄弟,你怎麼變這樣了……?”

    “那,那還怎麼走啊!”

    秦堯張了張口,示意無法出聲。

    正嶽當即暴怒的壓聲:“這個太子真不是東西!就算是殺是刮,好歹給軍人留個尊嚴,去監牢都行,可看看這藏在這個殿中,不見天日,日日折磨……”

    “好了好了,正事要緊。”寒天章出聲打斷。

    寒天章解釋道:“今日就是機會,我們要帶你去見侯爺……算了,我揹你,事不宜遲,得在早朝結束。”

    然後寒天章背起了秦堯,一背就愣住了,被關了這些時日,太輕了……

    他們快速衝出承陽殿,輕車熟路的繞開這一羣守衛,兜兜轉轉之下,來到一個荒廢的寢宮中。

    正嶽快速打開機關,眼前的是一條不知通往何路的漆黑階梯,二人沒有猶豫快速衝下去,前面出現一個鐵門。

    寒天章拿出準備好的鑰匙打了開來。

    先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茶香味,這讓秦堯微皺了眉頭。

    眼前有一個石桌子上面放着燭火,一旁還有一個簡易木牀,周圍都是石牆,密閉狹小的空間,都裝不下什麼。

    只見前面悠然坐着一個白服男子,他手上捧着一卷書,嘴邊喝着茶水,聞聲擡頭看向他們。

    這就是“死去”七年之久的秦昀。

    此刻他活生生的坐在秦堯面前,要是秦時堇知道的話,該有多高興。

    秦昀放下茶水,站了起來,讓寒天章將秦堯放到牀上。

    秦昀看着秦堯現在這個樣子,眸子沉了下,繼而恢復平淡,知道秦堯有一大堆想問的,他回道:“小孩,初次見你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爲像樣的人,謝謝你照顧時堇了。”

    “我確實是被他們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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