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打仗時,不是被敵軍虐菜就是笑死敵人。
在這裏一個穿着淺藍色衣物,帶着面紗的女子,她身型纖瘦,氣質冰清玉潔,單單露出的一雙眼睛都是不染凡塵,憐憫衆生之態。
女子手上拿着藥碗不斷的穿梭在傷患之間,因爲長裙實在是太礙事了,她毫不猶豫的拿着匕首割裂開來,露出膝蓋骨,走路輕盈迅速。
卻引來了士兵們的唏噓聲,那各個透露慾望的眼睛緊隨着女子移動,還有流氓哨子音,要不是此刻受傷了,估計高低上前騷擾一番。
這時一個吹火房的女子連忙上前,道:“哎呦木姑娘,你這這……不成體統啊!”
木清靈聞言道:“醜惡的是他們的想法,與我行爲無關。我只在乎這樣做方便迅速,能更多的治療傷患。”
隨後她將目光巡視一圈,毫無怯意的回視他們,大聲道:“我今日初來乍到,是無條件爲你們當隨行醫官,要是誰再露出噁心的眼神。”
“老孃挖你們眼睛!”
場面安靜片刻,全場無人說話,就在木清靈繼續爲下一個人治療時。
結果引起了士兵們的賤罵:“草!你就一娘們兒還威脅我們了?”
“你醫術不高明,痛都痛死老子了!要不是現在醫官緊缺,你會那麼一點點醫術,不然你得成爲**懂不!”
“你露大腿不就給人看的嗎?要是怕看,你倒是遮啊!擺出一副很清高的樣子,裝呢!”
突然那個說話的士兵聲音戛然而止,因爲一根微乎其微的細小銀針懸浮在眼球子前。只見木清靈纖纖玉手捏着無數道銀針,作勢要紮下去,她聲音冰冷道:“一針下去,帶出來的可就是糖葫蘆了。”
“……”士兵動都不敢動,磕巴饒命道:“女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亂說了!”
這時主帳篷裏傳來慘叫聲。
木清靈當即跑了過去。
帳篷內。
一張乾草牀上佈滿鮮血,一個人躺在上面,他的胸口處還扎着一根箭羽,身旁的軍醫紛紛束手無策,因爲藥材太緊缺了!而且還沒有麻藥,也沒有多少繃帶,要是貿然拔了恐會大出血!
而牀上躺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蕭祁煬,他雙目瞪直佈滿血絲,臉色異常慘白,就這麼盯着帳篷頂好似要穿漏它一樣。
他緊緊咬着牙,渾身似乎不是因痛而抖,而是因恨!
有軍醫見木清靈來了,像是見到菩薩一樣,忙道:“木姑娘,這可怎麼辦啊!九皇子的箭不能貿然拔啊!”
“對啊,這箭就差一分就扎穿心臟了!我們自認爲醫術挺高明,可也不敢動手……”
木清靈沉着臉點頭,示意他們出去。
這些軍醫巴不得立刻離開,趕緊溜了,要是九皇子死在自己手裏,這罪可賠不起!
木清靈走上前來,淡聲道:“我能救你,但是會很痛。”
蕭祁煬還沉溺在恨意之中,沒有反應過來。
忽然,木清靈拿出一根銀針,直接紮在他手腕的一個穴位上,瞬間蕭祁煬彈動一下,回過神來,痛哼道:“你直接拔吧,痛死我也是我的命。”
“但我的血可以,我是草木精靈,在拔的過程中,能爲你輸血。”
蕭祁煬轉過空洞灰燼的目光,好似沒聽見,看向她道:“仙女姐姐,你說手足至親,爲什麼一定要爲了一個座位,而你死我活呢。”
“蕭言喻的這一箭,徹底斷送了我們往日的親情。”
“明明是他從小教我練箭的,卻在城牆上毫不猶豫的射穿我胸膛。”
“我本以爲他不會動手……我本以爲一切都有轉機,我本以爲……一切可以不用回軌到幻境。是不是我的結局,真的是萬箭穿心而死啊?”
整個帳篷裏都回蕩着蕭祁煬無助迷茫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微弱,這種重傷下明明不應該說話的,可他就是吊着氣咽不下去,好想尋求一個答案,明知道木清靈給不了。
木清靈沉默的將銀針紮下去,最後拿出一個匕首劃傷自己的手腕,繼而抓住那個箭羽,穿的極深,好似那人真的要殺死蕭祁煬一樣。
“忍着。”
她動作乾淨利落,瞬間箭羽就被拔了出來,帶出一連串的血珠,還有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蕭祁煬在慘叫的一瞬間就咬緊牙關閉上了,渾身劇烈顫抖。
木清靈將手腕上的血源源不斷引進蕭祁煬的胸膛處,臉色漸漸慘白,她道:“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蕭祁煬通紅着臉,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我要進宮……救父皇還有大哥……”
木清靈不贊同道:“不如等蕭飛雪來吧,如今以你九皇子的號召力,太弱了。”
“哈哈。”蕭祁煬悶悶的笑着,胸口上的血滲出更多了,他眼角流淚自嘲道:“我從來不知道蕭言喻城府之深,也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之重。”
“我只看清了他的表面,沒想到內裏卻是髒污至極。”
“大姐爲國遠征鎮守邊關,而他卻動手腳,害得大姐兵敗疆場,受了重傷無法迴歸……如今又封鎖京城,關了一衆皇子與百姓,勒令天下逼父皇退位!”
“我可真傻!真傻!我他媽就是個大傻子!我修什麼仙成什麼道!?結果學不成武不就的!”蕭祁煬太過於激動了,雙手握拳不停的砸牀,忽然泄氣道:“我該怎麼辦啊……”
“我現在好恨他啊……”
木清靈垂眸,將一個銀針紮在蕭祁煬額頭處,看他漸漸陷入沉睡,道:“睡吧,總要有一天好覺,才能安心。”
接着她收起血水盆,收拾好一切走出帳篷。
外面傳來崩潰的聲音。
“這仗能不能不打啊,實力太懸殊了……”
“修仙界的人怎麼不來管管人間啊,他們不是自詡救世高尚嗎?”
“別提了,皇上早就斷了修仙界與人間的來往,誰都上下走不了。”
“聽說他們那比咱們這還兇險,是仙魔大戰!”
“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到處都在征戰啊,實在是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