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新心口有些疼。
“愣着幹嘛，還不去給她收了！”
上午棠頌在直播間發瘋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節目會徹底糊掉的準備。好不容易手機都收上來了，感覺綜藝的口碑還能挽救一下，結果她居然還有一個手機？！
這是什麼操作？
這是要讓他去死的操作！
“可是，咱們直播間的流量因爲她的操作而暴增了，導演要不……？”
副導演在一旁看數據，眼睜睜地看着幾分鐘內觀看人數直接翻番，有些捨不得這一波流量啊。
那可都是錢！嘩啦嘩啦的錢！
“導演放心，我這就去收手機！”早上去敲過棠頌門的牛子同學說着迅速起了身。
上午收完手機回來，因爲時間拖太長他被齊新罵了個狗血淋頭，已經處在捲鋪蓋走人的階段了。現在棠頌又要開直播，如果他能夠迅速阻止棠頌發瘋的話，說不定能夠將功折罪，保住這份工作。
齊新：“等等！”
“你說咱們流量暴增了？”
沒理會工作人員的話，齊新扭頭看向了副導演。
“昂，你自己看。”副導演說着將筆記本轉過來，齊新就看到了直播間的觀看人數還在噌噌噌地以每分鐘上千人的速度往上漲。
“導演？我還去收嗎？”
“收什麼收？讓她播！誰不讓她播我跟誰急！”齊新眼睛一瞪。
眼看着綜藝熱度起來了，誰要是敢阻攔棠頌直播，別怪他祭四十米長的大砍刀出來！
“你，現在就去她附近守着，等她發瘋結束了，再立刻收手機！”
把該喫的流量吃了再收手機，誰也說不了他的錯處。
工作人員：“…………哦。”
導演好奇怪的樣子。
不過還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另一邊，棠頌已經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地兒，用石頭將手機架好，調整了一下拍攝的角度，旋即一屁股坐到了樹蔭底下的地上。
“廢物黑子抵達戰場了沒？快來找我對狙。”
一聽這囂張的話，潛伏着的黑粉瞬間就坐不住了，紛紛冒出頭來——
「說話好難聽，怪不得糊」
「嘴巴毒的人心裏一定很苦吧？」
看着飄過的彈幕，棠頌內心只有一個念頭。
他來了他來了～
可愛的小黑子寶貝們帶着腦子裏晃盪的水終於來了。
棠頌摩拳擦掌，深吸了一口氣，笑容滿面，一一回懟——
“你們戰鬥力好垃圾，怎麼還不把我弄出娛樂圈，是不是不行啊？生理心理都不行的那種。”
“對啊對啊～我心裏可苦了呢，真羨慕你一個人就能喫團圓飯呢～”
“啊～我說話難聽傷到你了嗎？那也只能請你忍一忍了，反正我也不會改的。”
“討厭我啊，那你讓我滾出娛樂圈唄～”
「這大眼睛是開了眼角拉了雙眼皮，錐子臉是去磨了骨頭吧？整容怪就別出來嚇人了，醜死了！」
“是是是，我整容了，雙眼皮拿你家菜刀割的，錐子臉用銼刀磨的。我沒有美貌，但是你也沒有教養呀，我們都不完美，互相原諒一下吧。你要不原諒我也可以選擇讓我滾出娛樂圈眼不見心不煩嘛。”
「神回覆，記下了記下了」
「真不要臉，整容怪還好意思出來作妖」
“啊對對對～我不要臉，所以才羨慕你的皮膚嘛，保養的這麼厚。”棠頌迴應地乾脆利落，甚至都不需要一秒鐘的思考時間。
果然，只要選擇做自己，整個人都精神了。
“不是吧不是吧，這就把你罵哭了？行行行我不罵你了，我怕罵急了你跳牆。”
隨着彈幕越來越多，棠頌已經有些看不過來了。
直播間觀看的人數也從最初的一兩萬人達到了十幾萬人。
進來的不少萌新第一眼就被棠頌的美貌驚住了。這麼好看的女藝人，爲什麼之前沒怎麼見過？
然而隨着她的陣陣輸出之後……
嗯，腦袋像是迎面被峨眉山的猴子給了好幾個大逼兜。
這是ai畫面吧，是吧？
長得這麼甜妹的小姐姐，嘴裏怎麼可能說得出這麼毒舌的話？！
一定是假的！
彈幕裏面的惡評戰鬥力悄然縮水，逐漸被誇讚給淹沒——
「娛樂圈真實了，第一次見到這麼敢說話的女藝人」
「這麼好看的小姐姐怎麼能夠不擁有姓名，我這就去粉！」
「人設翻車了！棠頌你還記得你是甜美小仙女人設嗎？」
「樓上的，我懷疑以前都是公司給的人設吧，現在纔是真實的棠頌。」
「姐姐嘴好毒～我好愛～」
夾雜在其間的，是無數的哈哈哈哈。
棠頌人麻了。
一旁的頌寶也麻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活躍的，正面的彈幕。
“這些粉絲都是活的嗎？”
“不是活的難道是死的嗎？你覺得公司會願意出錢買水軍？”
頌寶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mm，倒也是沒見過死的粉絲。”
殭屍粉除外。
棠頌：“…………”
看不出來，這小頌寶還挺語出驚人。
“但是我覺得風向好像不太對啊，爲什麼他們都在誇你了？”
不是說好了，只要足夠發瘋，就能讓那些黑粉們全體抵制，然後她就能被公司徹底放棄，恢復自由身嗎？
“我哪兒知道？”棠頌嘴裏叼着吸管，“大概是因爲他們欠罵吧。”
“哦，這樣啊。”頌寶若有所思。
這樣的話，好像也不錯啊。
說不定按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真的能夠洗白重新擁有粉絲也說不定。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現在佔據自己身體的“棠頌”身上有種讓她格外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就像是現在這肆意的模樣，纔是她自己原本的樣子。
如果真的能夠火起來，好像解不解約，對她的影響都不大。
嗯，準確的來說，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反正她都已經死了。
彈幕：…………
“你們到底行不行啊，這都四個小時了，爲什麼我還沒有收到公司解約的消息？”
彈幕：「你做夢！」
「別想擺脫我們！」
棠頌：“…………”
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