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都是爲了你好,當初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現在就應該報答我!再說了,人黃總有的是錢,我又沒虧待了你!”
”到底是不是虧待你自己知道。”
棠頌說着,將手機舉到了耳朵旁,“警察叔叔,現在證據夠不夠?不夠我再讓他們吐點兒出來。”
“???”
“你居然打電話報警?!”
“誒誒,好的,我一定配合調查,謝謝警察叔叔。叔叔辛苦了。”
掛斷電話,棠頌老神在在地揮了揮手機——
“爲民除害,人人有責嘛。”
一邊說着,一邊將手機揣進了包裏,雙手抓住桌上的餐布,一個用力。連湯帶水的,直接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掀翻了去。
餐具噼裏啪啦落了一地,湯汁菜餚四處飛濺。
驚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整個包廂徹底亂作一團。
“拜拜了您們嘞!”
扔掉手上抓着的餐布,棠頌轉身徑直打開了包廂的門,不顧身後的吵鬧,大步離開了這裏。
“怎麼樣怎麼樣,我法律條款背得熟吧?”
剛一出包廂的門,棠頌就得意忘形了。
“熟,賊熟!”頌寶不吝嗇地豎起了大拇指。
“不是,誇我就誇我,你比中指幹嘛?!”
棠頌眯着眼睛,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眼前也不太看得清了。
“這是大拇指啊……”頌寶有些困惑,正說着,就見棠頌站立不穩,伸手扶住了旁邊的牆,走路也有些搖搖晃晃了。
“你也沒喝酒啊,醉了?”
棠頌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連搖頭的力氣也沒了,異常的生理反應讓她心頭一慌。
除了喫菜之外,她也就喝了一杯放在桌上的飲料而已。
雖然不想把那些人想的這麼惡毒,但是,現在事實已經擺在面前,棠頌心底只剩一片不能寫出來的馬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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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德,大意了。那飲料有毒!
看來在她過來之前,他們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頌寶也嚇到了,顧不得會不會讓別人以爲撞鬼了,連忙上前扶着棠頌的胳膊,帶着人一步步地朝前挪。
遠遠地看着,棠頌就像是喝醉了的人一樣走路歪歪扭扭。
腦袋越來越昏沉,眼前一片模糊的棠頌甚至連被頌寶扶着走路都走不穩了,整個人直往下滑。
“跑什麼跑賤人!你以爲你今天來了還跑得掉?”從包廂裏面追出來的大舅媽兩口子一左一右迅速拽住了棠頌的胳膊——
大舅舅只覺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撇頭一看,什麼都沒有啊?
“特麼的居然還有力氣跑,你再跑啊!等到了黃總牀上,我看你還怎麼跑!”
除了答應老二家的三百萬,他們家可是也有三百萬呢!到手的錢,還能讓它飛了不成!
棠頌拼了命地掙扎,奈何手腳完全沒有力氣,在外人看來,跟喝醉了沒什麼區別。
這麼掙扎間,愣是讓大舅媽兩口子將人拽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救……救命!”
真的,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來這兒喫飯了!
後悔,後悔如同濤濤長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我感謝你媽個大雞腿啊!棠頌意識逐漸模糊。
被撞飛的頌寶眼看着棠頌就要被帶走,情急之下直接撞向了剛剛從隔壁包廂走出來的男人。
心一狠,又將男人往棠頌這邊用力一撞。
棠頌精神恍惚,隻影影綽綽地覺得好像是個人朝着自己撲過來,個兒還挺高,應該是個男的。
“快向他求救,是一八八帥哥!”頌寶在她耳邊大聲喊了一句。
聞言棠頌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強行掙脫了大舅舅的桎梏,一個趔趄,直接撲倒了包廂出來的那個男人身上——
“一八八帥哥,救……救救我。”
手指也緊緊地拽着男人的衣袖。
剛剛纔在包廂裏吵了一架的溫俞心情本就不好,這會兒一出來就被個陌生女人給抱住,心情更不好了。
剛想將人推開,餘光便瞥見了棠頌的側臉。
待到看清懷裏人的長相,溫俞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就將人摟緊了,目光森冷地看向一旁仍抓着棠頌胳膊的兩口子。
“滾!”
看着溫俞周身的氣度,即便是腦子不靈光,兩人也看得出來他的身份不一般,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可是又不甘心到手的三百萬就這麼沒了,便陪着笑臉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應該是誤會了吧?我是她舅舅,這是她舅媽。她就是喝多了站不穩,我們準備送她回去休息呢,誤會,都是誤會。”
報警什麼的絕對不行,到時候下藥的事兒不就暴露了嗎!
聽他們這麼說,溫俞冷笑一聲。
真是舅舅舅媽,她會向她求助?
“不用勞煩二位,我是她朋友,會帶她回去休息的。”
說着,便將人攔腰抱起,小心翼翼地將人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裏。
“不是,這位先生,你……”
大舅舅的話還沒說完,對上溫俞殺人似地眼神,硬生生地住了嘴。
“不想死就給我滾開!”
大舅舅立馬後退了一步,甚至還下意識地拉着自己老婆往旁邊退了退,將路讓了出來。
沒了阻礙,溫俞抱着人轉身離去,對着包廂裏留下了一句,“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
包廂裏傳來一陣噼裏啪啦摔東西的響動,嚇得大舅舅兩口子回過神來。
“不是,差點兒就成功了,你怎麼還讓人把她給帶走了”
大舅舅拍着心口,沒好氣地瞪了自家老婆一眼,“你行你上啊!”
剛剛那個男的氣場那麼強,穿着又那麼考究,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他連說話都不敢大喘氣,還敢繼續攔着要人?
不過,棠頌居然會認識那樣有身份的男人,他有些想不通。
“算了算了,要你真是沒用!”大舅媽縮了縮脖子,罵罵咧咧。
包廂裏得到動靜消停下來之後,溫倚雲拎着包也出來了。一出來,就看到了還站在包廂門口的兩人,皺着眉,嫌棄地往旁邊側了側身。
一身窮酸味兒,噁心死了。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兩張臉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沒再多想,溫倚雲帶上口罩迅速離開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