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聯繫到人了沒有?”溫思遠饒是再淡定,此時也有些裝不下去了,距離晚宴開始就剩不到一個小時了,棠頌就是這會兒回來,立刻做造型換衣服也都不一定來得及了。
就剛剛溫俞去旁邊打電話的時候,都已經有好幾個賓客過來問說怎麼沒看到溫家千金了,他只能打着哈哈說她等下就過來算是糊弄了過去。
溫俞深吸了一口氣,對着來往的賓客勉強露出一抹笑來,隨即壓低了聲音道,“已經聯繫上了,宋珩說他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那你垮着張臉做什麼?”溫思遠板着臉訓斥了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爲出什麼事兒了呢。”
雖然他之前也一直擔心出什麼事兒了。
溫俞:“…………”
算了,擔心老頭子受不了,他還是暫時別告訴他棠頌被綁架的事兒了吧。
等人回來了再說。
此時的棠頌,在被宋珩帶着去醫院包紮了手上的傷口之後正在趕來溫家的路上。
趁着她在醫院包紮的時候,宋珩已經安排了他工作室的保姆車來醫院門口接人,同時還將工作室那邊的化妝師造型師也一塊兒帶上了。
至於禮服,擔心回去路上堵車來不及換,宋珩更是直接聯繫了自己相熟的高奢品牌,將衣服送到了醫院這邊。
回溫家的路上,保姆車內,化妝師正緊急地給棠頌上着妝。
也得益於宋珩曾經經常趕行程,他的化妝師早就練就了一手在車上化妝的本事,三下五除二地就替棠頌畫好了一個清新淡雅的妝容。
對着小鏡子看了看,棠頌卻是搖頭,“太素了,給我換成白雪公主後媽復仇妝!”
她今晚要好好搞一搞事,得有氣場。
化妝師有些愣住了,就聽宋珩道,“按她說的改。”
隨後便拿起了自己的工具,開始按照棠頌所說的要求進行改妝。
改好了妝容,棠頌的一頭長髮也被高高豎起紮成了一個賊颯的高馬尾。
對於這個一看就氣場十足絕對挑事的妝容,棠頌很是滿意,接下來就是禮服了。
三件禮服,棠頌直接選了其中一套細吊帶的黑色真絲側開叉裙子。
有開叉,才方便行動。
尤其是這套禮服還配套了兩隻真絲的黑色長手套,正好將她的傷口藏住。
不過——
“你能先轉過去麼?”
車子行駛在高架橋上,她總不能叫宋珩先下車,等她換好衣服再上來吧?
宋珩摸了摸鼻子,乖順地側過身去,同時閉上了眼睛,“行了你換吧。”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沒多會兒,就聽到了棠頌的聲音,“行了,我換好了。”
保姆車內空間雖然不算狹小,但是換衣服還是挺費勁兒的,棠頌換好禮服,髮型又有些凌亂了,造型師又幫她重新整理了一下,纔算是完成了這一套造型。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攻擊性的棠頌的模樣。
“還行麼?”
“很好。”宋珩點頭,同時心底升起了一股衝動。
要不,趁着晚宴再求一次婚?
車子下了高架橋,一路朝着別墅區駛去,終於趕在晚宴開始前的十五分鐘,到了溫家別墅。
宋珩先下了車,隨後繞過車尾,來到了另一側,將門打開的同時伸出手將棠頌迎了下來。
兩人相攜而立,黑色的禮服在夜色的映襯下宛若一對璧人。
不過卻並沒有從前門進入,而是繞過小花園,到了溫家別墅的後門處。此時的溫俞,早已在後門處等得焦急萬分了。
“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又是綁架了?人呢,是哪個不要命的乾的?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一見到棠頌,溫俞就三步並做兩步地迎了過來,將棠頌的手拉着想要將她拉到自己身旁好好查看一下,卻正巧拉到了棠頌手心的傷口,就聽她啊了一聲,臉上瞬間一白。
“我是不是弄到你哪兒了?”見棠頌痛到出聲,溫俞的臉色也是一白,手更是下意識地撒開了。
棠頌扯了扯嘴角,“手受傷了,不過沒什麼大礙。”
聽棠頌這麼說,溫俞下意識地就看向了棠頌的手,但是她帶着手套,又什麼都看不出來,溫俞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我立刻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已經去醫院處理過了。”一旁的宋珩直接打斷了他,“你先讓她進去露個面,我還有事跟你說。”
晚宴即將開始,棠頌要是再不出現,恐怕邀請來的賓客會多想了。
“行,我先進去,你們也早點進來啊。”棠頌正愁沒借口單獨去溫倚雲眼前晃悠一圈兒呢,“正好我首飾還在樓上,我先去找首飾。”
都不用想她都猜得到,宋珩肯定是想要跟溫俞說阮柯的事兒,畢竟算是親戚,就這麼將人關進精神病院了,好歹還是應該跟人通知一聲。
至於後續怎麼處理,她相信宋珩自有分寸,便也不過多操心,繞過兩人後徑直進去了。
棠頌走後,溫俞終於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阮柯回來了。”宋珩也沒多說,一句話直接就概括了,“溫倚雲指示他綁架了棠頌,想要讓她無法出現在晚宴上。”
“阮柯?”時隔三年再聽到這個名字,溫俞的瞳孔猛地一縮,似是有些怔忪,“他怎麼回來了?”
還有,什麼叫做溫倚雲指示阮柯綁架棠頌?她到底想幹嘛?
“她的目的你不是一向都很清楚?”宋珩說話直截了當,“棠頌不讓報警,所以現在人已經被我送進精神病院了。至於接下來怎麼處理,那就是我的事兒了,我只是通知你一聲。”
溫俞:“…………”
“當初我哥的車禍,到底有沒有他的手筆,我遲早會查出來的,至於溫倚雲,這次,我也不會再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