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險的眼神掃射過來之前,裴樂眼疾手快地將放在沙發上的包塞給了何織織,連人帶包地利索打包收拾好就“告退”了。
認識這麼多年,她能看不出來宋珩的眼神表達的什麼意思?
再留下來,待會兒死的多半就是她倆了。
目送着倆“婚前財產”落荒而逃,棠頌有些不滿地撅了撅嘴。
“你把人都給我嚇跑了。”
這麼兇,以後小崽崽生出來了日子恐怕是可想而知的艱難。
宋珩:“…………”
他還什麼話都沒說呢。
將桌上裴樂兩人還沒來得及收拾完的照片拿起來看了看,再看看這滿屋子貼着的,宋珩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所以他請人過來陪着棠頌免得她無聊,這倆就是這麼陪的?
公然給出選項遞鋤頭?
不僅牆上貼滿了,就連冰箱上,飲水機上,音響上,吊燈上,甚至於天花板都貼上了。
那麼高的距離,到底是怎麼貼上去的啊喂?!
他甚至還在其中發現了他的對家的照片。
就……
“所以我出去工作賺錢養你,你就在家籌備着選備胎?”宋珩甩着手上的一摞照片,都要被氣笑了,“選好沒有,要不要我再幫你參考參考?”
咬牙切齒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濃厚。
棠頌表示自己也很無辜啊。
“又不是我要貼的,是她們倆說的,懷孕的時候要多看帥哥美女,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長得好看。這可不能怪我。”
還有還有,什麼叫做籌備着選備胎啊?
拜託,只有破車才需要備胎吧?
宋珩一噎,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在哪兒也聽說過這個說法來着。
但是……
“那爲什麼只貼了男的不貼女的?”
滿屋子的照片,都是男的,反正一個女的他都沒見着。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打印麼。”棠頌聳聳肩,話鋒一轉,“不對,你那麼關心女的的照片幹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就想等貼出來了自己好偷偷選?”
宋珩:“!!!”
居然被反彈了。
咦惹,惹不起惹不起。
“那什麼……我可沒這個意思啊。”
宋珩摸摸鼻子,弱弱地放下手上的照片,貼過去將棠頌環在了懷裏,剛剛的委屈一掃而空,字裏行間地都是驕傲和得意——
“我長這麼帥,你就天天看我就夠了,不需要看別的男人。”
好歹也是史上最年輕帥氣的影帝之一,對於自己這副皮囊,宋珩自問還是挺有信心的。
而且就他們倆這長相,孩子只要發育正常,長相絕對差不了,還需要看照片改善?
開什麼玩笑?
“咱謙虛點兒成麼?”
有些受不了宋珩的臭屁,棠頌嫌棄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卻剛巧被他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兒。
聳聳鼻子,宋珩瞬間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偷喫零食了?”
“什麼零食?纔沒有呢。”
棠頌有些心虛地瞅了眼已經鎖好的梳妝檯小抽屜,當即大聲反駁,“我今天只吃了水果和你做的營養餐,而且你不是還找了裴樂和織織兩個人看着我麼,這麼嚴密的監視下我能有機會偷喫零食?”
但問題是,她明明後來還喝了水漱了口,爲什麼宋珩還是聞出來了?!
狗鼻子麼?
呔!
宋珩想了想,感覺她說的有道理。
但是他剛剛的確是聞到了零食的味兒啊……
應該是甜食之類的,反正不是他做的營養餐的味道。
醫生當時特意叮囑過的,身體原因,不能讓棠頌喫太多甜食,所以他做的營養餐都是以高蛋白多纖維爲主。
難不成真的聞錯了?
見宋珩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話,棠頌怒了,“你什麼意思,說好的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你居然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了?我都說了我沒喫,你居然還懷疑我?”
宋珩:“…………”
默默地鬆開手,低頭,從她的家居服小口袋裏拿出了一張藍色的包裝紙。
裏面還殘留着一點點餅乾碎渣。
棠頌瞪大了眼睛:“!!!”
不是,這個沒喫完的奧利奧當時不是被裴樂搶走塞給何織織了嘛?!
她還親眼看着何織織一口塞進嘴裏吃了的,爲此甚至還心痛了兩秒鐘。
爲毛包裝袋現在會出現在她的衣服口袋裏啊喂?
已經被裴樂拽着逃出別墅的何織織:也就是那麼一順手的事兒…………
“我說這不是我喫的你信麼?”棠頌有些欲哭無淚,“我是想喫來着,結果剛打開一個都沒喫,就被裴樂逮到了,她就把我的小餅乾都給織織吃了,我好心痛的……”
“不信。”
“好吧,我其實吃了一……”接觸到宋珩的眼神,棠頌默默垂頭,像是犯錯的小學生,“兩……三包。只吃了三包小餅乾,沒有再多了。”
“真的,我發誓,我再也不吃了,再喫我就是狗。”
喫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想想,喫的好像是有點多了。
宋珩有些無奈,“不是說不讓你喫,但是你得節制一點,不能喫太多了。”
鬼知道某天他在垃圾桶裏發現了一整包牛奶糖的包裝紙加上酸辣粉的盒子以及一個超大號威化餅乾的包裝盒是什麼感受。
照着棠頌那個沒節制的喫法兒,遲早糖尿病,而且牙齒還會出問題。
孕期牙疼可是很要命的。
“好叻~我保證節制!”棠頌聞言眼睛就笑眯成了一條縫兒,
然而棠頌的保證,從來不會超過一天的時間。
都還不到半天,天色剛剛擦黑,將熬好的湯端上桌後宋珩就叫了棠頌喫飯了。
客廳沒有人,他便又上了樓去叫。
結果就逮到了棠頌偷偷摸摸地躲在衛生間裏喫小蛋糕。
“棠頌?”
看着她手上已經沒了三分之二的小蛋糕,宋珩已經徹底無語了,“不是說再也不吃了,再喫就是狗?”
棠頌眨巴眨巴眼睛,將嘴裏的蛋糕嚥了下去,一臉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
“狗也要喫晚飯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