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們剩下的，嘖嘖。”
雖然止於嘖嘖兩聲，但是比任何話語都要嚴厲。
被這麼一通無差別掃射，幾個練習生們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臉皮薄的更是面紅耳赤，生怕跟高樂對視。
「啊啊啊這個老師說話也太過分了吧，哥哥們只是一下子美反應過來，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說話好難聽啊，真以爲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一樣，滾吶」
「哥哥都快哭了，那個高樂好討厭哦」
「心疼……」
「其實我覺得還好吧？高樂是專業的，只不過是站在專業的角度指出他們的問題，又沒說別的什麼」
「服了，世界上又不止他一個街舞冠軍，真以爲自己是冠軍就了不起啊，嘴這麼髒，剛從糞坑裏團建回來的？」
「…………」
眼看着彈幕開始轉向罵戰，齊新連忙叫工作人員舉起了提示板，示意觀察室的嘉賓們把節奏帶回來一下。
“我覺得他們其實後面發揮的還可以啊，就是前面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太反應得過來，不至於像高樂說的那麼糟糕吧？”
說話的是觀察室內新加入的嘉賓霍樂心，也是一名唱跳歌手，這會兒見了提示板，趕忙正襟危坐，按照齊新的意思說起了好話。
蔡晨卻表達了不同的意見，“其實我覺得高樂罵得挺好的，至少說明他有在認真找出他們的問題。”
一味的誇讚並不利於練習生們的成長。
相對於西八國那邊兒，其實國內的練習生們已經算是待遇相當不錯的了，不像他們那邊兒，不管練習生的年齡性別，全然是無差別的輸出侮辱，極容易讓練習生們患上心理疾病的同時產生自我懷疑。
當初他在那邊兒當練習生的時候甚至一度被老師罵到懷疑人生，甚至想要跳樓。
這會兒看看現在的練習生們，他甚至覺得高樂說的那些話都有些溫柔了。
「就是就是，嚴師出高徒嘛！咱們家高神做得沒錯，蔡晨說的也沒錯」
「好個屁啊，沒看到我家哥哥都快哭了嘛嗚嗚嗚心疼死我了」
「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就退出唄，還當自己是祖宗別人都得一天三炷香供着唄？」
「…………」
“棠頌，你怎麼看？”
正在神遊太空，想着宋珩今天在家會給自己做什麼好喫的的棠頌突然一下被cue到，還有些懵逼，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
“這個高樂不是你們請的嘛？我怎麼看，我當然是坐在沙發上看啊。”
別的嘉賓都坐在節目組準備的椅子上，只有她一個人坐在宋珩特意叮囑準備的真皮沙發上，下面還墊着柔軟的毯子，她能怎麼看？
衆人：“…………”
“開個玩笑嘛。”棠頌聳聳肩，“其實我覺得吧，高樂肯定沒有買過我的周邊語錄，不然的話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這麼沒有殺傷力的。”
說着，變戲法兒似的從身後抽出了自家工作室連夜趕工升級的《頌寶語錄2.0》，得瑟地晃了晃——
說着，甚至還對着鏡頭wink了一下。
衆人：“…………”
不是，他們這是一個正經的練習生直播節目，怎麼突然就……
好想喊一句3.2.1上鍊接怎麼回事？！
齊新默默地撫住了額頭。
要不是顧及着鏡頭在，甚至想過去拍拍幾個目瞪口呆的嘉賓的肩膀安慰安慰他們——
這都是棠頌的基操了，習慣就好。
渾然不覺自己剛剛乾嘛了的棠頌慢悠悠地將語錄冊子放到了前面的桌子上，聳肩，“不捱罵不進步嘛，我覺得挺好。”
最大投資上都發話了還能說什麼呢。
倒是彈幕在停滯了幾秒之後，直播間的觀看人數猛地少了三分之一不止。
嗯，都去棠頌工作室官網搶語錄2.0去了。
就連一直在偷偷關注直播間的宋思晨都抱着電話手錶忙不迭地去找管家爺爺幫她下單了。
“那個，咱們算是朋友哈～頌寶，我買的話能再打個折不？”
對於棠頌在輸出這方面的戰鬥力，大多數人還是略有耳聞的，扶松月甚至私底下還真買過她的1.0版本。奈何自己這記性不爭氣，就算看過了，但是實戰的時候還是大腦一片空白。
“嗨，咱倆誰跟誰啊，就這本我送你了！”
棠頌跟着扶松月壓低了聲音，悄無聲息地就將桌上放着的小冊子從身後塞給了扶松月。
卻被眼尖的汪盼芙看個正着：“我也要我也要！”
其他人：“…………”
「笑死，好端端的直播變成了賣貨也是絕了」
「小泡芙：我是來加入你們的，不是來拆散你們的」
「拒絕自我內耗，頌寶配享太廟！！！」
齊新放下了剛搶完的手機，趕緊示意工作人員舉提示板，叫他們趕緊地回到正題。
真是的，這一個個的，沒一個省心的。
練習室那邊，在高樂說完話後，不多時就有人產生了不滿。
“我們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已，高樂你也不用說話這麼難聽吧？”
說話的是其中一家公司新送來的練習生，名叫敖燁爍，與高樂也算是認識。
“難聽？”高樂看了眼不服氣的敖燁爍，眼底了無情緒，“我還有更難聽的，你要聽嗎？”
“你學跳舞也有小十年了吧？怎麼，十年過去了四肢還沒完全馴化？祖先是住山頂洞還是河姆渡啊？或者你屬阿克琉基斯的？”
觀察室內的棠頌聽得直咋舌，是她有眼無珠了，沒看出來這個高樂還是個高段位的。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只知道山頂洞人」
「應該是罵他沒有進化完全的意思？」
「阿克琉斯基猴，貌似是最早的靈長類動物……」
「我靠，林瀟現在罵人越來越高級了」
敖燁爍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是直覺不是什麼好話，當即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