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好吧……”楚禾猶豫道。
“多雙筷子的事兒。”
見陸喬這麼說,楚禾也沒再說什麼。
陸喬遲疑一下,將大個兒父子倆遺體下午火化的事兒跟楚禾說了。
畢竟,她早晚也會問起的。
聽到這些,楚禾心情十分低落,自責自己實在抽不開時間,否則一定會送一送他們。
陸喬當然知道這不是楚禾的藉口,畢竟她真的太忙了,而且能拜託朋友請來普森教授爲大個兒診治,就足以說明她已經盡力了。
而楚禾的忙碌,也是出乎陸喬預料。
很快,女祕書便敲門進來:“楚總,下午兩點的會議馬上……”
隨即看到楚禾在喫飯,女祕書連忙閉上嘴。
“照常進行。”楚禾放下筷子淡淡道。
聞言,女祕書眼裏溢出哀傷,艱難道:“楚總,您確定要參加下午的會?那是……”
作爲祕書,她自然知道下午的會代表着什麼,她爲楚禾感到憤怒和不值,但作爲一個小小的祕書,她沒有任何能力改變這一切。
“去準備吧。”楚禾再次道。
女祕書艱難點頭,離開辦公室。
“剩下的我晚上熱一熱再喫。”楚禾蓋上飯菜打包蓋,對陸喬歉笑道:“不好意思,時間比較趕,沒辦法送你下去。”
“你還沒喫兩口,不多喫一點?”
楚禾搖搖頭。
陸喬嘆口氣,便不再多說什麼,畢竟不在楚禾這個位置,自然無法理解她的難處。
離開辦公室,陸喬剛坐電梯來到大廳,迎面碰上了楚茵,而先前見過的男人也旁邊、
當然,陸喬自然不知道,此人是趙家的二公子,趙斌。
“誰讓你進來的?”楚茵一看到陸喬,瞬間滿臉的厭惡。
陸喬懶得理會這個女人,直接離開。
“給我站住!我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是不是!”
楚茵見自己被無視,大小姐脾氣頓時上來,想過去攔住陸喬,被趙斌拉住:“茵茵,待會兒的會議對楚叔叔很重要,我們不要爲了這種社會邊角料耽誤正事。”
“知道了,煩死了,他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垃圾!”楚茵滿是煩厭,然後跟趙斌上了高層專屬電梯。
“趙斌,你說今天下午,我姐能知難而退嗎?”楚茵閒聊問。
“不一定,要是這麼簡單,楚叔叔也不會佈局這麼久。不過,這不會影響最終的結果,最多明天這一切就會塵埃落定,因爲到時候各方施壓,她不想放棄都不行。”
趙斌笑了笑道:“當然,話也不能這麼絕對,除非她能找到強有力的幫手,增加她對峙的籌碼,不過據我所知,江都沒有這樣的人。”
“那我聽說你們之前一直去省醫院拜訪拉攏的那個人,他呢?”
“盧爭吧?他是張懷義的人,是不會摻和楚門的事,何況他沒理由站在你姐這一邊。”趙斌笑了笑,眼裏閃過陰翳。
這惹得他聯絡的那個人雷霆大怒。
好在這件事他本身沒什麼過錯,那個人也沒有遷怒於他,但是給他施加不少壓力,要求其餘陣點決不能出現意外。
被人使喚的感覺並不好受,所以趙斌一直盼着楚江弘奪權成功,這樣他就有了資本可以漸漸脫離那個人的控制,掌握奪取趙家繼承大位的主動權。
“啊。”突然,楚茵一聲驚叫。
趙斌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擠出笑容問:“怎麼了?”
“我剛剛好像看到你們說的盧爭了。”楚茵指着電梯外面道。
高層專用電梯是半邊透明的,所以能看到外面的場景。
“什麼?!”趙斌大驚,連忙往下看,可樓層升的太高,已經看不清了。
“茵茵,你確定看清楚了?盧老有可能是受楚叔叔邀請來的,他能賣這個面子,這對於我們而言無異於是及時雨!”
“我只看過盧老的照片,好像是認錯人了,因爲我看到他跟陸喬見了面。”楚茵不太確定道。
一聽這話,趙斌瞬間失望,搖頭道:“那你一定是看錯了,盧老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來找那個垃圾。”
“也是,那就是看錯了!”
……
事實上,楚茵並沒有看錯。
陸喬剛出紫峯廈,就遇到已在附近等候的盧爭。
前往殯儀館的路上,盧爭遞給陸喬一個盒子,道:“這是張道爺送你的,全當護身符,道爺說,你儘管憑心做事,若有人爲難,只需亮出此物,定能萬事解憂。”
陸喬接過盒子,打開見裏面刻有張懷義名字的令牌,古樸的金屬光澤透着尊威!
陸喬沉默的笑着,然後將令牌取出,還給盧爭,收下盒子道:“心意我收了。”
盧爭愕然道:“恩人,這盒子是我臨時拿來裝東西的,您應該收下的是令牌。”
“沒有什麼應該或不應該,我只收盒子。”陸喬道。
若不是不想駁盧爭的情面,他是連盒子都不會收的。
“可是……恩人,您是不知道,這世態險惡,雖然你有能力,但多一份保障沒什麼不好。”盧爭連忙道。
“我正因爲知道這些,所以纔不收這令牌。”
陸喬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呢喃道:“盧老,在我小的時候,我有一個很美好的家庭,我記不清我父母是做什麼的,但那個時候每天都有喫不完的糖,用不完的零花錢,任何人欺負我,第二天他們都會登門向我道歉。”
“而我現在的家庭,雖說日子過的平淡,但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後來你也知道,幾十萬的醫藥費和人心的變化,險些將我打入無底深淵!”
“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唯有自身強大,才能把尊嚴和自由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裏!”
聽了陸喬這些話,盧爭內心何等的震撼,艱澀嚥着吐沫道:“可最近江都不太平,您就不怕出現最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