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多了去了,可是能在郊區申請一片幾畝的私人住宅用地的,也就那麼寥寥的幾位。
盧爭開的是普通的桑塔納,但耳熟能詳的車牌號就是通行證,經過三道嚴檢,車順利開入莊園。
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莊園自帶的高爾夫球場。
“呦,盧老,要不要下來打兩圈?”杜海翔戴着太陽帽,扛着高爾夫球杆對迎面走來的盧老和陸喬二人揮手致意。
“老了,怕扭着腰。”盧爭淡笑道。
“其實我也不喜歡玩這玩意兒,只是有錢人都愛玩,就湊湊熱鬧,像咱們農村裏出來的小孩,我還是傾向於刨地種菜。”說着,杜海翔大力揮出球杆,伸頭看球飛到哪兒了。
“杜總雅興不錯啊。”陸喬笑了笑,目光落在杜海翔身旁一位寸頭灰髮的中年男人身上,此人看着平平無奇,實則氣息沉穩,周身若有若無有氣力浮動。
顯然,此人便是盧老提到的,杜海翔請來的練氣師保鏢。
“陽光明媚,心情怎麼能不好,只是我不像小夥子你這麼有福氣,能娶到楚禾小姐,當真是羨煞旁人啊。你可是不知道,在臺下的時候,江都富商的年輕小夥,後槽牙都咬碎了,”杜海翔哈哈一笑道:“要是我再年輕個二十歲,肯定跟你爭個高低,不過現在年紀也大了,準備退休了,不想再問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沒意思。”
杜海翔顯然知道陸喬的來意,不等陸喬開口,便擺出一副不問世事的姿態,拐着彎拒絕合作。
“可我不向山走去,山卻自來啊。”陸喬意味深長道。
“你這有點拉仇恨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楚禾小姐那麼優秀,不僅跟你領證結婚,還當衆宣佈這件事,你就偷着樂吧。”杜海翔眯着眼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陸喬笑了笑。
杜海翔看了看球落腳點,再看一眼身旁的中年男人,對陸喬道:“你這話有點怪,山怎麼能走呢?”
“離奇的事兒多了去了,不代表它不會發生。”陸喬聳肩道。
“哈哈,有點意思,盧老,您也是特意來一趟,鄙人總不能連待客之道的道理都不懂,有什麼事兒咱們坐下聊吧。”
杜海翔也是賣盧爭的面子,帶着陸喬二人來到不遠的茶水房,等到下人將茶沏上,杜海翔開門見山,對陸喬道:“小夥子,你知不知道我和楚江弘是什麼關係?”
“有必要知道嗎?”陸喬微微一笑。
杜海翔略感詫異,笑了聲道:“其實,我和楚江弘以及楚天闊拜過把子,楚天闊死了的時候,我還難過一陣子,總覺得人生難得知己,他這麼年輕就走了着實有些可惜。而他這一走,我在江都只剩下楚江弘這個兄弟。”
“換句話說,在立場上,我肯定站在楚江弘這邊,可即便如此,前陣子他向我尋求注資,還是被我拒絕了,不是拿不出這麼多錢,只是沒必要,對我沒好處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理解,若是杜總樂善好施,爲人寬宏大量,也難能有今天的成就。”
杜海翔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卻說話挺上年紀,說吧,你讓盧老特意來約個時間,是爲楚門拉投資一事來的吧?”
“不錯。”
“那把你的計劃書拿來給我看看,正如你所說,離奇的事兒多了去了,說不定我看在盧老的面子上會改變一些主意。”杜海翔伸手道。
“計劃書?不會。”
“確實不會。”
“……談合作就要有談合作的架勢,那你找人做一份不行?”
“做了你會答應?”
“不一定。”
“那還不如不做。”
杜海翔嘴角一抽:“你要嫌麻煩,哪怕套個模板也行,抄別人的也行啊。”
“弄虛作假,沒必要吧?”
杜海翔一句‘臥槽’,一拍桌子,指着陸喬又豎起大拇指道:“好小子,我承認之前說你說話老氣有些草率了,你這纔是年輕人該有的態度,我非常欣賞你!”
說着,杜海翔對外面喊了句:“送客!”
陸喬沒有拖泥帶水,當即起身。
杜海翔對盧爭道:“盧老,不是我不賣給你面子,而是這合作本身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盧爭淡淡道:“你或許是誤會了,我與恩人前來並非與你談合作,而是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活命的機會。”
“哦?”杜海翔笑問:“盧老說的可是我那仇家尋仇一事?哈哈,我杜某人沒什麼本事,但這些年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豈能會被這點小事嚇慌了神?”
說着,杜海翔指着身旁的中年男人介紹道:“此人乃血龍派高手,名號江無敵,在江都混跡不少年,想必盧老也聽過此高人的名號,是我花了不少力氣才尋到的,有江無敵坐鎮,鄙人不懼。”
中年男人江無敵面無表情,突然雙臂一震,上衣碎裂,自體內迸發出一股勁氣,捲起氣浪震將桌面上的茶杯盡數震碎!
“吾乃江無敵,江都境內我無敵!”
下人們被江無敵氣勢震住而瑟瑟發抖。
杜海翔高興的直拍手叫好,然後對盧爭笑道:“盧老,關公面前耍大刀,在你面前獻醜了。”
盧爭還要說什麼,陸喬淡淡道:“來了。”
話音一落,外面下人跑來慌張道:“杜總,有兩個人闖了進來,他們說,要,要來索您的命……”
杜海翔臉色一變,旁邊的江無敵擺手淡淡道:“無妨,我江無敵不虛任何人!”
“好!那就請高人您出手吧!”
“挪步。”
剛出茶水間,兩個奇葩男人迎面而來。
之所以說奇葩,只因爲走在前面的男人看着五六十歲,面黃肌瘦皮包骨,看起來跟剛從棺材裏爬出來似的。
另一個要年輕許多,二十多歲出頭,穿着道袍,扎着牛鼻子抓髻,典型的道士形象。
“杜海翔,我想你死想的都多少年了,今天終於要如願了!”面黃肌瘦男正是杜海翔的仇家,他怨毒的眼神令杜海翔心驚膽戰,一看到仇家的道士似乎更不同尋常,連忙道:“高人,您快快出手!”
“莫慌!”江無敵一步跨出,腳底泥土飛濺,氣勢恢宏,低沉道:“我江無敵在此,何人敢造次!”
然而,就在他話音一落,那道士突然出手,只是一道殘影近身,手中出現一道黃色符篆拍在江無敵腹部。
江無敵一把抓住道士的手剛要發力掰開,可下一刻符篆迸發出烈焰,頃刻間將江無敵吞沒。
“嗷!”江無敵頓時慘叫。
道士緊接着轉身一腳,直接將江無敵踹飛七八米遠。
“救我,快滅火啊!”江無敵在草地上打滾哀嚎。
杜海翔懵了。
一招,他寄予厚望的江無敵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