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打個車,帶着楚禾和妹妹回家。
楊媽媽已經包好明天用的餛飩。
“小禾姑娘,阿姨家裏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等你下次來,阿姨給你做一些好菜。”
楊媽媽邊盛餛飩,邊對楚禾笑道。
“阿姨,不用這麼麻煩,您包的餛飩,我就特別喜歡喫!”
楚禾想端,楊媽媽說‘燙’,她幫忙端到了桌上,對楚禾笑道:“你要是喜歡,那就經常去店裏喫,阿姨很開心的。”
楚禾沒有第一時間應下來,而是看向陸喬。
陸喬道:“媽,她工作這麼忙,沒時間。”
“沒時間你就送去,小禾姑娘幫了你這麼多,做這些是應該的。”說着,楊媽媽拉着楚禾的手道:“還有呀,早飯要按時喫,阿姨就擔心你工作太忙,早上空腹,時間長了會對胃不好。”
“媽,您可就別絮叨了,楚禾是個成年人,這些事情她都知道。”陸喬無奈道。
楚禾複雜看一眼陸喬。
楊媽媽感覺氣氛有點怪,便不再多說什麼。
喫完餛飩。
陸喬送楚禾到門口。
路燈下,陸喬點了根菸道:“先前我媽說的話你別當真。”
楚禾看着陸喬。
陸喬解釋道:“就是給你送飯的事兒,我知道我們離婚後,我再去你公司送飯會惹得閒話。”
“好。”楚禾低着頭。
一根菸抽了差不多,看着一輛出租車打着燈光緩緩駛來。
陸喬伸手攔下,爲楚禾打開後座車門。
“什麼時候?”陸喬問,指的是離婚。
“後天是週末,就明天上午吧。”
“我沒問題,可你明天上午有時間嗎?”
“明天沒有早會,而且不會耽誤。”
“那行。”
陸喬關上車門。
目送出租車消失在小路的轉角,陸喬彈飛菸頭,轉身正要回去,就見陳洋洋就在門口。
“哥,你和嫂子鬧矛盾了嗎?”陳洋洋複雜問。
“什麼嫂子。”陸喬雙手插兜走過去。
“哥,你別騙我了。”陳洋洋咬着嘴脣:“我在學校聽到很多傳言,你是不是早就和嫂子領證了?!”
陸喬一怔,盯着陳洋洋的眼睛,些許,點點頭。
“這件事不要告訴媽。”
“爲什麼呢!媽應該要知道!而且,這對嫂子不公平!”
“就是爲了楚禾好,纔不能告訴媽。”陸喬嘆道:“我不知道該從何解釋,不過我和楚禾的關係,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我和她的關係已經要成爲過去,所以媽更沒必要知道了。”
“哥!你真的很過分!”陳洋洋憤怒的紅着眼睛道:“你和楚禾嫂子離婚,她很傷心,我能看得出來。”
“哪裏難過了,這是……”陸喬也不好把約定的事情告訴陳洋洋,心情煩悶道:“洋洋,你老哥我是最大限度要把這個關係處理好,可有些事不像你預想的那麼如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洋洋沉默了。
半晌,她低着頭道:“哥,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是見異思遷的人,我,我只是替嫂子難過。”
陸喬沉默了。
楚禾會難過嗎?
或許會有一點點吧。
畢竟他心情也挺低落的。
這跟感情什麼的無關。
而是兩人彼此陪伴着對方最爲艱難的時候。
當一切似乎有了好轉,兩人卻要分道揚鑣。
這種事很無力。
因爲約定就是約定。
陸喬不可能拿當初約定好的事情來捆綁楚禾的一生。
楚禾也沒理由將她一生交給自己。
兩人各自的路,都還有很長要走。
“好了,你要是喜歡楚禾,以後也不妨礙去找她。我想,她也一定很喜歡你。”
簡單洗漱後,陸喬便回了臥室。
從牀墊底拿出藏起來的結婚證。
一手墊在腦後,一手拿着結婚證。
看着證件上的照片,不禁出了神。
其實,對於楚禾今晚提出要離婚,陸喬並沒有什麼感覺。
失望?
難過?
痛苦?
並沒有。
因爲陸喬早有這樣的預感。
當初他和楚禾領結婚時,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
……
晚上十點左右,張院長髮來消息。
告知合作一切很順利。
尤其是方儒山答應掛名醫科大領導的這件事,更是爲南大爭取了臨牀醫學科目交換學習的機會,彌補南大在醫學方面的不足。
換句話說,南大欠了陸喬一個大人情。
跟張院長結束聊天,陸喬想起了,聯繫李妍。
晚會結束後,李妍就離校了。
陸喬約她明天下午再見個面,他順便帶上杜海翔、盧爭二人,跟着一起聊聊接下來的肥皂開展事宜。
陸喬對李妍還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有能力,有經驗。
關鍵是能在孫佑耀武揚威的大趨勢下,能依舊不忘本,說明人品是信得過的。
這一點很重要。
李妍並不知道陸喬約見了大人物。
只以爲談一些工作安排上的事情,所以很乾脆的答應下來。
……
翌日。
天氣陰沉。
偶爾還飄些小雨。
陸喬早早起牀,喫完早飯,去護國寺找了張懷義吹牛逼,開導開導心情。
“小子,你最近都幹啥了,看你眼角發紅,命犯桃花啊。”張懷義問。
“我這是煙抽多了。”陸喬翻了白眼。
“愛信不信。而且,你這還不是一般的桃花,跟你命裏有關。”
“嘿,那張大師,我這該怎麼破解?”
“好說,最近寺裏運營出問題了,簡單來說,就是缺錢,捐點?”張懷義搓着手指。
“那麼大的道觀,你問我要錢?”陸喬瞪着眼道。
“哎,世風日下,咱這兒道觀不宣傳,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嘿,我就不懂了,隔壁一個破寺廟,連個靈韻都沒有,就網上搞個短視頻火了,變成了什麼網紅打卡點,70一張門票排隊買。咱這兒5塊錢一張的票,都沒人來。”
張懷義鬱悶道。
陸喬也懶得聽張懷義這牢騷,想起了什麼問:“最近白雲寺有什麼動作?”
“自從上次你施展雷法,把他們寺廟給轟了,他們就消停的很。不過我聽說佛頂宮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好像跟白雲寺有點連襟關係,等有時間咱爺倆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撈到什麼寶貝。”
“行,這種打家劫舍,啊不,清掃魔障的活兒,我愛幹。”
陸喬跟張懷義吹了一通,心情是舒暢不少。
10點左右,楚禾終於來了消息。
發了民政局地址。
陸喬便打車過去。
車停在路邊,陸喬下車,便看見站在綠化帶邊的楚禾。
她站在樹下。
站在落葉的風中。
看起來很安靜。
楚禾看見陸喬,出神一怔,然後笑道:“抱歉,這麼晚才叫你來。”
見楚禾眼睛有些血絲,陸喬問:“昨晚你熬夜了?”
楚禾看向別處,沒有回話。
些許,她從包裏拿出紅本,回頭看着陸喬:“帶了嗎?”
陸喬默然,拿出結婚證。
楚禾看着陸喬手中的紅本,輕輕點頭,笑道:“那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