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如卿的出現,她微微低下頭。
“請殿下允許我帶母君會西陵國救治!”
“請殿下允許!”
跟在蘇菽後面的人,紛紛齊聲跟着說。
溫如卿見狀,臉色更是淡定自如,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淡笑。
“嘖嘖嘖!菽兒這是幹什麼呢!你乃是我妻,這樣倒是不合適啊!”
說着,溫如卿緩緩走了下來,輕輕扶起了蘇菽。
但是蘇菽不願起身。
特別是看到面前男人這一副嘴臉,她就想手撕!
好一副虛僞的模樣,都怪她眼瞎!
“這是幹什麼呢,有事起來好好說!”溫如卿繼續道。
“妾身就怕起來之後,就不是這樣平淡說話了,還請殿下批准,不然不起……”蘇菽毫不猶豫道。
大不了今日她跪死在這裏!
跪死在這裏,西陵國的人定是會譴責這個賤男人!
即使……即使他拿到什麼,也會遭到民心不穩的情況……!
“菽兒還是覺得我東陵國的醫術不濟?所以需要讓昏迷不醒的西陵國國主,駐車勞頓,回到西陵國?”溫如卿反問。
對於這一句話,蘇菽頓時啞口無言。
這樣一說,若是她執意要帶走母君,豈不是無聲告訴天下人,東陵國不行?
若是以前的身份,那麼她都可以無所顧忌。
但是現如今不一樣了,她是東陵國的太子妃。
蘇菽從來沒有那麼一瞬間,感覺這個身份這麼束縛自己!
讓她……有那麼一瞬間討厭!
“西陵國國主乃是西陵國的一國之主,回來西陵國乃是理所應當,不是說東陵國如何,而是西陵國的水土更合適國主!”
“還望東陵太子大人有大量,明白這一點,加上西陵國國主昏迷數日,這樣子拖下去不是什麼辦法,莫不是……太子是想看着國主死在東陵國?”
沈鶯鶯一字一句冷聲道。
話一出,衆人紛紛轉過頭,看向了聲音來源的地方。
只見沈鶯鶯身穿一襲淡色百蝶交領曳地裙,外披着淡青色的斗篷,整個人清冷脫俗。
站在雪地裏面,格外的惹眼。
蘇菽不敢相信沈鶯鶯竟然來了。
今日的她,和往日不一樣。
因爲做了公主,沈鶯鶯穿戴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尊貴無比。
蘇菽感覺自己在那麼一瞬間遜色了……
曾經母君說過她是整個人西陵國最美的女人。
現如今……似乎不是了。
她倉皇的撇開了雙眸,不看兩人。
因爲她的男人和沈鶯鶯站在一起的時候,別說別人感覺了……
就連她都覺得十分登對!
“你怎麼親自來了?這天比昨日還涼一些呢。”
看到沈鶯鶯,溫如卿的嗓音瞬間放柔了一些。
這個聲音,蘇菽一點都不陌生。
她還是控制不住往後一看。
只見男人眼裏面,皆是對沈鶯鶯的關心。
兩個人是認識的!
看着溫如卿的目光,蘇菽忽然想到,這一切來的過於蹊蹺的事情……
她怎麼感覺這個女人是和她的男人暗中勾結,做了這一切!
而她……就是局中人。
看不明白!
蘇菽不禁冷笑了一聲。
果真是可笑啊!
從溫如卿的行爲,蘇菽就不喜歡這個沈鶯鶯了。
“不冷,不用殿下關心,我來的目的很簡單,想必殿下也懂。”沈鶯鶯長話短說。
“我們這麼久不見,你難得來一趟東陵國,我是不是應該進盡地主之誼?聽聞你喜歡喝……”
“我不喜歡謝謝,重複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沈鶯鶯面色冷漠,直接拒絕了溫如卿的好意。
“我知道你來幹什麼,但是鶯鶯,別忘了現在人在我手上……”溫如卿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聽到這一句話,蘇菽更是激動了。
“你們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傷害我母君!”
溫如卿對於蘇菽的話,漫不經心冷嗤一聲。
“來人,看好太子妃!”溫如卿呵斥吩咐。
隨後,溫如卿轉過眸光,看向了沈鶯鶯。
“我只是想和你敘敘舊,只是這麼簡單,你不會……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溫如卿試探問。
“若是我強行帶人呢?”
“那麼你或許只能帶走一個。”溫如卿目光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蘇菽。
其中一個,那麼就代表,沈鶯鶯最大可能就是帶走西陵國國主了。
“我做了你小時候最喜歡的鞦韆,不來看看嗎?”溫如卿繼續開口。
沈鶯鶯不做聲。
在記憶裏面,似乎沒有什麼鞦韆。
聽到小時候三個字,蘇菽更是覺得自己可笑到底。
她竟然不知道,她喜歡的男人,竟然苦苦的喜歡別的女人!
那個鞦韆,之前蘇菽也聽過。
似乎是在一片海棠花下弄的鞦韆,特別美。
周圍還種了好些花。
當時宮娥讓她去看看,但是她沒有去。
因爲她聽到有人說,這是殿下嚴進的地方。
本以爲,這個男人是給她做的,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誰想到……給的不是她!
而是這個沈鶯鶯!
那麼那個桂花手帕……蘇菽心中百般割疼。
是她一廂情願了。
“怕是不妥了,因爲奴婢看着天,似乎快下雨的模樣。”鴻雁看向天,緩緩道。
果不其然,剛剛天色看起來還是有些明亮的,現如今似乎被烏雲籠罩那般……
“那邊有小亭子,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溫如卿繼續說。
“那便去吧。”
去了,他們也說清楚,到時候就不用再見了。
聽到沈鶯鶯這一句話,溫如卿的臉上終於笑了。
那個笑,和以往不一樣。
可以看得出,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讓跪着的蘇菽,看着十分難受。
但是她卻不能做什麼……
“帶太子妃回去歇着。”溫如卿轉過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