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還在不遠處立着,魔法石亮着光,依舊處於施展狀態,或許……不是有人從齊進手裏搶走了對惡靈法師的控制,而是似乎直接奪入了他對魔杖的控制。
齊宇這麼想着,問齊進:“進哥,這大棒子是你的吧?”
“廢話!不是我的,還能是你的?”齊進一臉懵逼加憤懣,“魔法石都是我親手鑲上去的,我足足擼了它三年,我們相性好着呢!啊!!”
“別叫了,是讓人打劫了怎麼着,”齊宇翻了個白眼,“把眼淚給我收回去,丟不丟人。”
惡靈法師們似乎也在觀察,黑色的長袍下襬微微晃動着,一切都詭異地平靜了下來,彷彿方纔的一擊只是錯覺。
齊宇把銀月利劍橫在身前,眼睛掃過那些兜帽下的空洞,死氣沉沉,窺不到絲毫生機。
那是一種幽深、蒼涼的頹喪。
太安靜了。
以至於在高塔之上,還能聽到外面的蟲鳴。
慘白的月光從牆上的窗子投射進來,在地上打出一個傾斜的、朦朧的圓。
一縷夜風吹進來,桌上的燭光一個悠然的晃沒打完,倏忽一滯,緊跟着轉瞬間,天色猛然亮了起來,豔陽已經當空。
濃重的黑霧像被風捲起的浪潮,從惡靈法師的長袍下洶涌而出,眨眼鋪滿了整個地板。
含糊且凌亂的低語密密麻麻地響起來,瞬間充盈了這個逼仄的隔絕空間。
齊進慌里慌張地提醒:“宇哥!”
齊宇反應迅速,幾乎在他開口的同時,人已經跳起來了,把那本《冥神之吻》扔給齊進:“不用管我,顧好你自己!”
地上的濃霧忽悠一個盪漾,惡靈法師已經閃現到了他剛纔站過的地方。
沒攻擊到對方,無感情的空洞兜帽整齊擡起,正對上齊宇的方向,同時,嗖的一下,那幾根袍袖猛地向上延長,長鞭似的直直襲向齊宇。
“還有,等我死了再哭!”齊宇說着,翻身擰過來,提着劍直接掄了下去。
齊進那哭喪似的破鑼嗓子嗚咽着應了一聲。
交代完了這貨,齊進沉着臉,在心裏還給垃圾系統甩了一句:“我現在很忙,你最好不要惹我。”
來勢兇猛的袍袖直接被銀月利劍拍了回去,這一擊可能打了它們個措不及防,齊宇竟覺得有點容易得過頭了。
眼看攻擊要到頭頂,惡靈法師們集體擰麻花跑路,四散着,閃現到了不遠處。
齊宇單膝跪在地上,只停留了一瞬,便持劍向最近的那個掃了過去。
被瞄上的惡靈法師匆忙往後飄了一下,但還是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嗖嗖幾道風聲從身後紮上來,齊宇頭也不回,左手一撐地板,一個敏捷的立翻,憑直覺錯過的那幾條破袖子。
然後他專心致志,再度砍向前面的惡靈法師。
齊宇心想:“今天就是你倒黴了,先拿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