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聽到他的話頓時大喫一驚,看着他忍不住驚呼,“你是的楊康可是我那傻徒弟郭靖的義弟,這年輕人莫非和楊康有什麼關係?”
“不錯,這年輕人正是當年被郭大俠送到終南山學藝的楊康之子楊過。”
“什麼,竟然是他,難怪老叫花我看到他只覺眼熟,卻沒有過多思考。可是這不可能,既然楊過被靖兒送到了終南山,怎麼會和歐陽鋒在一起?
要知道終南山可是名門大派,是決不允許門下弟子和江湖敗類走到一起的。”
洪七公有些失聲,雖然覺得那人正是楊過,可是心中卻不願意相信。因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說明什麼,說明郭靖的初衷全部落空。
而楊過也放棄走正道,墮入了魔道,如果郭靖知道估計會痛心疾首。
陸少陽則是邊走邊嘆了口氣,三人來到河堤之上看着濤濤的江水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要是楊過已經不是全真教弟子了呢?”
“似乎你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給老叫花子我說說,我這暴脾氣已經快忍不住了。”
洪七公現在酒也不喝了,看來他對他的那個徒弟郭靖還真是好的沒話說,簡直當成親兒子看待了。
陸少陽也沒打算瞞着他,而是幽幽的說,“其實楊過這小子也挺可憐的,還沒出生就沒了爹,幾歲就沒了娘。一個人在險惡的江湖中摸爬長大,好不容易碰到郭大俠,然後帶到了桃花島。
本來以爲可以安定的生活下來,誰知道被郭大俠送到了全真教。也許郭大俠把他送到全真教的初衷是好的,可是天下有好人那就有壞人。
即便是名門正派也是如此,很多人只是表面看起來俠義心腸,背地裏卻陰險歹毒。而楊過在全真教的師父便是這樣一個人,而楊過忍受不了在全真教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所以逃出了全真教。
後來碰到了晚輩的一個妻子,拜入了古墓派門下。可是幾個月前因爲他與晚輩發生了點誤會,所以從古墓離開,而和他一起離開的便是歐陽鋒。”
“整個江湖就像這滾滾江水,而他就像墜入江水中的一片樹葉,無法從洪流中掙脫。只能隨波逐流,拼盡全力讓自己過得好一點罷了。”
“他作爲晚輩妻子的徒弟,而且他負氣離開也有晚輩的一些原因,所以晚輩這纔想向前輩打聽一下他的下落,也好把他帶回去好好的培養一下。”
洪七公聽完也忍不住唏噓,從最後事情的發展來看,當年郭靖把楊過送走的決定目前來看是錯誤的。
可是他了解把楊過送到全真派不是郭靖的本意,而是另外一個讓他頭疼的人,黃蓉。這其中的恩怨並不是一言兩句就能說的清楚,但是他卻非常瞭解黃蓉內心的憂慮。
而郭靖又是一個老實敦厚的人,對黃蓉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雖然不想把楊過送到全真教。但是面對黃蓉的堅持,他最後還是妥協了。
所以洪七公語氣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激動和憤怒,而是變成了一種滄桑,“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這般,那這楊過的所作所爲確實倒也情有可原。其實天底下可憐的人何其之多,江湖之中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廝殺中死去。
“哈哈,前輩的話錯了,如果是以前前輩這麼說倒是沒有錯,可惜今時不同往日,晚輩早已深陷這江湖之中,想抽身都不可能了。”
陸少陽語氣中有着頗多的無奈,想象以前在藥王莊的簡單生活,是多麼的瀟灑快意。可是自從去了一趟移花宮之後,一切都變了。
讓他不得不進入這滾滾的江湖洪流之中,正所謂入江湖容易,想出來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切身體會到了。
洪七公自然把他語氣中的無奈聽得真切,忍不住詢問道:“哦,怎麼說,難道你已經不做你的隱世郎中了?不過也對,以你的本事,來找你的江湖俠客必然非常多,想要置身於這江湖之外確實很難。”
“等前輩和晚輩回去就知道晚輩的話中之意,還想請問前輩是否知道歐陽鋒和楊過兩人的下落,如果知道請前輩告知。”
陸少陽沒有在這上面繼續感觸,因爲感觸也無濟於事,而他拯救楊過一把自然是爲了讓小龍女安心。
“這個老叫花我倒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們肯定在蘇州城內,你若是真的想找他們,老叫花我倒是可以讓我那些徒子徒孫們去找一下。”
“那就多謝前輩了,爲了讓晚輩妻子安心,晚輩無論如何也要把楊過帶回去。”,陸少陽連忙對洪七公拜謝,要說這丐幫還真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無需客氣,你且在這裏稍等片刻,老叫花我去安排一下。”
“好,那晚輩就在這裏等候前輩的好消息。”
陸少陽說完,洪七公便施展輕功絕塵而去,直到此時江小魚纔開口,“陸大哥,你說的這位楊過是不是跟我差不多年紀?”
“你問這個幹嘛?”
陸少陽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向他,這小子肯定不認識楊過,可是他這麼問卻好像又認識一般。
“剛纔我們在福滿樓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青年看着我們許久,最後搖了搖頭離開了。原本我還奇怪,他好像認識我們,現在聽你這麼說估計那個青年就是楊過了。”
“他長什麼樣?”
“個子跟我差不多,白白嫩嫩的,有點像娘們,嘿嘿。”
聽他這麼一說,那百分之百是楊過了,他可是在古墓了呆了好幾年,不白那纔有鬼了。直到此時陸少陽反而不急了,安心的等待洪七公把消息帶回來便可。
畢竟丐幫弟子遍佈城池每個角落,可謂無孔不入,找個人輕而易舉。
果然,只不過過了大約一刻鐘,就看到洪七公搖搖晃晃的朝兩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