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雖然墊了一牀棕墊，在炕上睡起來沒那麼硬了，但是棕墊上有一些毛毛刺刺的，牀單又比較薄，沒有衣服覆蓋的地方碰到上面還挺不舒服的。
他沒法最後還是把被子一半用來蓋，一半用來蓋，纔算是睡着了。
於鹿被譚志強叫醒，迷迷糊糊起牀，看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他問：“譚組長，現在天還是黑着呢？這麼早起來幹啥？”
譚志強：“等大家收拾好，喫完早飯，就將近7點了，也到了該上工的時間了，隊裏這邊11月-2月早上7點上工，其餘時間早上6點就要上工呢！”
於鹿驚到了，這麼早就要開始幹活的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起得比雞早，於鹿只想發一個生無可戀.jpg的表情包。
譚志強看屋子裏還沒有動靜，他又叫了一遍：“於同志，何同志你們快起來啊！你們第一天上工，要給隊員們留個好印象，不好遲到的。”
於鹿：“好嘞，馬上起。”
於鹿掙扎着起來了，還推了推何志飛，開始推的兩下比較輕，居然沒把人推醒，後面他用了用力，才把人推醒了。
何志飛被推醒，還嚇了一跳，猛地坐了下來問於鹿：“怎...怎麼了？”
於鹿：“該上工了！”
何志飛下意識和於鹿被叫醒時做了同一個動作，看向窗外。
於鹿一看他看窗外就知道他後面要問什麼了，他把剛剛譚志強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並提醒他時間不早了，動作要快點。
何志飛的動作是挺快的，他把被子推到一邊，穿上衣服，抹一抹眼屎就說：“我準備好了。”
於鹿還在換衣服呢，他以前一個人睡得時候都是裸睡的，現在和何志飛一個房間，才找了一身比較柔軟的衣服當睡衣穿着睡。
何志飛穿好衣服之後，就看着於鹿換衣服，於鹿被何志飛盯着挺不好意思的，他想他應該還要一副簾子擋在兩人中間纔是。
“何同志，麻煩你轉個身呢？這樣看着我換衣服，我挺不好意思的。”
何志飛依言轉身，但是他還是和於鹿說：“嗐!都是大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有啥不好意思的嘛，下次我換衣服，我就不怕你看。”
於鹿自顧自換衣服，沒有就相互看的事情發表看法，他今天換了一身早先孫楠幫忙準備的勞動布衣裳，換好後就叫何志飛一起出去了。
他們出去得有一點晚了，其他知青已經坐下開始喫飯了，看到兩人忙招呼他們過去喫飯。
早上依舊喫的是紅薯雜糧粥和窩窩頭，不過多了一道鹹菜。
喫飯完於鹿就跟着譚志強上工，大隊集合的地方離知青點不算遠，走了不到10分鐘的樣子就到了。
那裏是大隊用來曬糧食的曬壩，平時隊裏集合上工，或者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的，宣佈的都是在這裏。
知青們過去的時候，隊員都差不多到齊了，常有根走到知青隊伍面前，把於鹿幾個新知青叫過來，給隊員們介紹了下，接下來纔開始分工。
種冬小麥的時候三個人一組，一個人打壠，一個人播種，一個人蓋土並壓實。
這個播種吧，說起來簡單，只要把麥種均勻的灑在打好的壠裏面即可，但是這個難就難在均勻二字。
撒多了不行，撒手了不行，撒得東一片，西一片的也不行。
常有根把幾人都分配到莊家老把式一組的，和於鹿一組的有是一箇中年大叔，和一個30左右的漢子。
中年大叔常有福，九大隊的人大多都姓常，於鹿一聽中年大叔的名字，就知道這位應該是常有根的兄弟，忙叫了聲‘有福叔’。
30歲左右的漢子叫常遠江，於鹿聽到常遠江叫常有福叔，那他應該就是和常梨一個輩分的，於鹿連忙叫了聲‘遠江大哥’。
分配完各個組種植的地之後，大家就去保管室領工具和種子，他們要用到的工具是一把鋤頭，一大袋種子和一個布袋子，和一旦糞桶。
爲什麼還有糞桶呢？因爲播撒完種子，蓋好土之後，還要施肥啊。
常有福和常遠江看了看於鹿的小身板兒，就讓他拿鋤頭了，然後他們一人抗種子，一人挑着糞桶往分配的地裏走去。
路上常有福大致給於鹿說了一下他們這一次播種的流程，以及這次於鹿要做的事情和注意事項。
於鹿認真聽講，他覺得自己已經聽會了。
因爲上個月收完糧食，就已經送過土了，所以對於常有福這個老把式來說，打壠就容易得很，他不到10分鐘就打好了一壠。
在常有福打壠的時候，常遠江教於鹿如何把種子均勻的撒到地裏，這個時候於鹿終於知道布袋子的作用了。
布袋子是用來裝種子的，種子裝進布袋子之後，然後把布袋子瓜子頸脖上，然後右手一伸，就抓出一把種子。
常遠江想給於鹿做了個示範，講了要領，於鹿看常遠江做起來多簡單的，他覺得自己肯定能立馬上手，他和常遠江說他回了，想試試。
常遠江讓開位置，於鹿抓出一把種子，按照常遠江剛剛的動作開始撒種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力道的原因，他撒出來的時候總是一堆一堆的。
常遠江一看就說不行，種子不可以堆在一起，這樣以後長出來都不好打理，而且太密集了可能會營養不良。
常遠江又手把手教於鹿，這次於鹿吸取教訓，沒有放很多種子在手裏，他幾顆幾顆慢慢的撒.
現在雖然撒得均勻了，但是慢得很，他一壠還沒有撒到三分之一呢，那邊常有福就又開了一壠了。
挑糞回來的常遠江看到於鹿的效率，他就叫於鹿過去潑糞，他來撒種，等他把進度趕上去了，差不多這一擔糞也應該潑完了。
於鹿並不想潑糞，現在的糞主要是來動物的排泄物加了些水稀釋而來的，味道是真的重啊。
但是他做撒種子這個工作又太慢了，會拖累常有福他們的進度，也就只能不情不願的按照常遠江的安排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