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月光,只能勉強看清來人的輪廓。
是個身材曼妙的女人。
這人想要幹嘛?
準備趁我睡覺捅一刀?
莫非是王家莊的人,氣不過想要殺我?
林奇屏住呼吸,兩眼眯成一條縫。
捕捉着黑暗中的人影。
她走到房中央站住了,是準備做什麼?
哦,在判斷牀鋪位置。
她過來了!
女人慢慢朝着牀鋪摸了過來。
輕輕坐在牀上。
老家客房的牀鋪是幾十年前的老物件。
被人坐上去咯吱作響。
女人似乎被嚇到了,半天不敢有什麼動作,也不敢起身。
等了快兩分鐘,似乎確定了林奇已經睡着。
她慢慢開始挪動身子,朝着牀頭探了過來。
黑暗中,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莫非是從懷裏掏刀子?
林奇心中猛地警惕起來,做好了反手擒拿的準備。
隔着被子就感覺到有重物慢慢壓到了身上。
身側的牀鋪一時間有些向下凹陷。
林奇頓時判斷女人的一隻手撐在牀鋪上,用來支撐身體重量。
黑暗中,突然一隻手朝自己面部探了過來。
林奇毫無徵兆地伸出手,一把捏住女人纖細的手腕。
“啊!”
女人似乎沒想到林奇居然醒着,頓時驚呼出聲。
然後又神奇地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樣一來少了支撐身體的那隻手。
整個人都壓到林奇身上了。
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女人身體的柔軟。
“嘿,聽聲音還是個年紀不大的。”
聲音戛然而止。
林奇冷笑一聲。
“小樣,還敢來搞偷襲,早防着你們這一手了,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
正說着,另一隻一把打開了燈。
屋子裏瞬間亮堂了起來。
突然的光亮一時間讓兩人都不自覺地閉上眼睛。
林奇也好幾秒種才適應了光明。
冷笑着擡眼定睛一看。
把自己剝得一絲不掛的文倩正一手捂着眼睛,趴在他身上,身體瑟瑟發抖。
不,不算一絲不掛。
這女人頭上披着白色的孝布,而且還挽了個花。
孝布長尾拖在雪白細膩的背上。
什麼情況?
“呃...”
林奇有些懵地看着她,又看了看牀上疊成一堆的女人衣物。
原來剛纔那聲音不是在掏刀子,而是在脫衣服。
好傢伙,脫衣服還細心地疊好是吧。
是不是還要我誇你賢惠?
林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還好林飛鶴的靈堂設得遠,不然絕對會氣得詐屍。
“臥槽,你趕緊起來。”
林奇手跟觸了電一般收了回去。
文倩剛想說話,門口就傳來一陣說話聲。
“這孩子,這麼晚怎麼還沒睡?”
卓問梅嘟囔了幾句,聲音越來越近。
“臥槽,我媽來了,你趕緊穿衣服!”
文倩嚇得頓時抖了起來,慌忙拿着衣服往身上套。
可脫起來容易,要穿上哪有這麼快的。
白色的緊身t恤又小,套腦袋上半天謄不下去。
這笨女人跟被掐住頭橘貓一般,腦袋一直在衣服裏鼓蛹。
半天找不到領口在哪。
差點沒把林奇氣死。
現在不是避諱的時候,林奇幫她抓起衣服的下襬。
往下用力一噔。
結果歪了...腦袋卡袖口了。
“我去,這他媽也行!”
卓問梅原本沒打算進來的,突然聽到林奇的聲音。
“奇寶,這麼晚了你做什麼呢?”
文倩嚇得一抖,什麼也不管了,
一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不偏不倚,火箭頭槌正中目標。
一大一小兩個頭來了一波激烈碰撞。
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這人顧頭不顧腚。
兩條修長的大腿還跟斬了頭的蛤蟆一樣,
伸在被子外面蹦躂。
“草了,這沙比女人。”
這模樣要是被老媽看見,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奇寶,我進來了。”
林奇差點一口老血吐牀上。
沒辦法了,先躲過這一劫。
抓起被子一掀,趕緊把文倩兩條大長腿蓋上。
這沙比女人終於反應過來剛纔腿露在外面。
又鼓蛹了幾下,朝裏面擠了擠。
“嘶...”
你踏馬有毒吧!
別勾吧動了!
大門直接被推開,卓問梅大步走了進來。
“媽,你咋來了。”
“明天還那麼多事呢,怎麼還沒...”
話還沒說話,卓問梅眼神頓時不對了。
林奇倒是故作鎮定地靠在牀頭,
可你被子怎麼鼓這麼高?
“喲,跟我玩金屋藏嬌呢,我打擾你們了?”
卓問梅咯咯直笑,她還以爲是葉惜柔躲在被子裏。
聽到這話的文倩連連點頭。
可不是嗎,要不是你我說不定就成功了。
林奇臉色僵硬了一下,
你動個勾吧呢?
趕緊伸手捏了她一把,這才讓文倩安分下來。
“呃呵呵呵,沒有的事,我剛剛打蚊子而已。”
卓問梅眼神一凝。
牀上的衣服怎麼看都是女人穿的。
不對,怎麼還有孝服的?
葉惜柔還沒過門,按照老家的規矩,
是不用披麻戴孝的。
平時批條孝布綁頭上就行了。
嘶...
這臭小子跟誰搞一塊去了?
她指着一件女式的外套,沒好氣地質問道:
“你什麼時候開始穿女裝了?”
林奇一陣蛋疼,物理意義上的。
忘了把衣服藏起來。
“我確實有這麼一點小愛好,反正穿在裏面,也沒人看見。”
正準備繼續狡辯幾句,扯些什麼穿衣自由。
男女平等之類的鬼話。
卓問梅又發現了新大陸。
“喲,你內褲還穿得這麼花哨呢?”
邊說邊笑得打跌,一條蕾絲半透內褲明晃晃擺在牀上。
林奇嘴角一抽,還沒想好怎麼狡辯。
一隻小手從被子裏探出來,一把將內褲拽進了被子。
“...”
“...”
這一下把兩人都幹沉默了。
這女人是個豬腦殼吧,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幽默?
毀滅吧,累了。
林奇無力地準備掀開被子,
可一下子居然沒有拽動。
好傢伙,你還隔着當鴕鳥呢,
文倩護着被子的手捏得都快發白了。
“嘖嘖嘖,我是不是得誇你一句年少有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