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春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院裏傳來的消息還有一點,他們說如果大腦被黑甲幼蟲侵入,普通人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伊春剛說罷,胡三胖驚訝道:“這消息準確嗎?要按這麼說,井溝村人不是都得死?包括老徐的~~奶奶!?”
胡三胖一語如同泰山壓頂,直接讓衆人殘存的僥倖化爲烏有,徐天陽更是被陰雲籠罩。
然而有人不給他們緩衝的機會。
啪啪啪啪~~
夜幕下的樹林裏突然傳來一陣掌聲,黑甲母蟲以及幼蟲們應聲而動,像退潮似的快速遠離徐天陽幾人、退出小樹林。
之後,徐天陽四人朝遠望去,小樹林裏有一道黑影若隱若現、慢慢靠近。
等到走近了才發現是個人。
這個人穿着一身大衣、脖子上圍着灰色的圍巾,腳踩一雙黑亮的皮鞋,手腕上戴着一隻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名錶,頭髮上抹着髮膠、梳的一絲不亂。
從整體上來看,這人打扮的很講究,像一位體面的成功人士。
不過當他走到面前來,徐天陽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
“你是~~魯國文!?”
來人聽後微微一笑。
“是我,沒想到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
“不是說你失蹤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徐天陽疑惑不已地詢問,魯國文擡頭和樹上的徐天陽目光相接。
“不是失蹤,是去了一個能改變我命運的地方。”
“你的腿~~好了?”
“好了,現在一點問題沒有,要不你下來比比咱倆誰跑的快?哈哈……”
說着,魯國文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看着異常的高興。
魯國文和徐天陽同是井溝村人,算是發小。
魯國文小時侯一出生就有腿疾,是個瘸子,他的父親又有點癡傻,所以魯國文小時侯生活過的很悽慘。
後來在徐天陽去青陽市讀高中那年,魯國文失蹤了,不知去向。
今天,魯國文的出現,徐天陽一點沒有老友見面的欣喜,反而更多的是忌憚。
“魯國文,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會來這兒?”
魯國文聽後笑容漸漸消失。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天都黑了,你和你的朋友跑這山溝裏來做什麼!?”
魯國文這話問完徐天陽沒回答,隨後魯國文低頭冷笑。
“呵呵~~我沒想到,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還能見到紫藤學院的四位高手。徐天陽,多年不見,我對你真是刮目相看。知人境一層,差不多就要突破到二層了,剛入校不久吧?”
魯國文隨意地聊着這些,可是徐天陽越聽越膽寒。
昔日的好友恐怕不是來這兒敘舊的。
這時,伊春沉着開口:“知命境,你是三甲宮的人?”
魯國文雙眼一亮。
“哎呦~~這位美女好眼力,怎麼知道的?”
“你的靈力磅礴,境界我看不清,除了踏入知命沒有第二種可能。黑甲蟲因爲你退去,你應該是用某種祕術操控了它,操控詭異邪物的祕術只有三甲宮有。”
魯國文說到這兒,徐天陽幾人根本無需溝通,同時手持武器飛向這個所謂的知命境。
看到四面八方有人攻來,魯國文不慌不忙,手裏忽然出現一隻大號毛筆,毛筆揮墨在周身畫了一個圈。
做完這些,徐天陽四人的攻擊近至眼前,魯國文只是不屑地看着。
徐天陽一招‘十步月光斬’,伊春化雪爲刀,趙零靈的棒球棒和胡三胖的戰斧前後攻來。
四位紫藤學院被院長最看好的學員此刻都使出了自己的最強技能。
一時間,小樹林裏灰塵四起、樹木搖晃不止,靈力造成的氣波在方圓十米內致使沙草飛揚。
四個人從空中而來,從不同的位置攻擊魯國文,可是四人的攻擊落在魯國文畫的圈上、就像是斬在空氣裏、一丁點的傷害都沒造成。
徐天陽等人不願意放棄,落地後持續輸出技能手段,無一例外都像是石入大海。
這時,站在圈內的魯國文嘲笑道:“別費勁了,知人境和知命境的差距就像是小孩兒和大人,再打也是白費功夫。
徐天陽,老朋友見面話都沒說完就開打,太傷感情了吧?”
魯國文說完,徐天陽自知這麼打下去只會浪費靈力,大喊一聲:“退!”
所有人在徐天陽的喊聲中迅速退離魯國文三米遠。
衆人退後,魯國文隨即撤掉水墨光圈,徐天陽眼露憤怒地看去。
“魯國文,我問你,井溝人的所有人是不是都被黑甲幼蟲侵蝕了?”
“是啊,而且是一個不留。既然你也踏入了修道行列,應該知道情緒能量對修道者的作用。
我操控黑甲蟲,黑甲蟲操控村民,村民再去到別的地方惹事,這樣一來產生的情緒能量數不勝數。”
魯國文倒是坦誠,一點沒撒謊。
當然以他的實力面對四個知人境,也不需要撒謊。
“徐天陽,我們曾經是好朋友。當年,我在學校是個人人恥笑的瘸子,就你願意和我來往。
所以今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和我合作、咱們共同超凡入聖,要麼當作不知道這一切、離開。”
魯國文話畢,徐天陽目光凌厲堅定道:“你欺我奶奶、欺我妹妹、欺我鄉親,你覺得我還能放過你嗎!?”
不等話落,徐天陽提劍前衝,伊春、胡三胖、趙零靈三人緊跟其後。
無奈,一切都是徒勞的。
四個人衝來時,魯國文只是大手一揮,磅礴的靈力就把衆人震的人仰馬翻。
之後,魯國文狂野的笑聲傳遍四周。
此刻,紫藤學院四人看上去有點狼狽,之前與黑甲母蟲大戰、現在又與知命境抗衡,每個人臉上都顯現出疲憊。
魯國文笑過捏着手指,狠厲着說“徐天陽,既然你敬酒不喫喫罰酒,就別怪我不念同學之情,你看看誰來了……”
魯國文話音剛落,樹林裏地面震動,隱隱約約聽到有紛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樹林裏涌入了幾百號人,都是曾經徐天陽最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