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伊春、胖爺、趙零靈三人都在門外等着,徐天陽問道:“我睡了幾天?”
“七天。”伊春迴應。
“七天……黑甲蟲怎麼處理的?”
“黑甲母蟲被我們三個聯合起來殺死。母蟲一死,幼蟲互相蠶食而死,不用擔心。”
“那~~村民呢?”
徐天陽問到這兒,伊春語塞,扭頭去看趙零靈和胖爺,這兩人低着頭明顯誰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最終,還得是大師姐扛事。
“井溝村人、無一生還!井溝村村民一夜之間盡數死光,第二天紅安縣警局就前去調查,我們不好插手,只是埋葬了奶奶和倩倩、立了碑。”
伊春說完,衆人都注視着徐天陽,徐天陽異常冷靜,沒有明顯的悲傷,只是真誠的說了句“謝謝!”
說完,徐天陽獨自離開,並且不讓衆人跟着。
……
僅僅是幾天而已,徐天陽再回到井溝村,感覺這裏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很陌生。
整個村莊空無一人,再也回不到從前的熱鬧,再也看不到這裏的煙囪升起裊裊炊煙。
揹着吉他,提着酒和一些食物,徐天陽上山給奶奶和倩倩上墳。整個山頂,都是一個個鼓起的小山包,全村人都葬在這裏,而幾百處小山包中間只有兩處墳前立了碑文。
奶奶和倩倩的墳緊挨着,到了墳前,徐天陽把食物擺上、酒水倒上,之後什麼也沒說,拿起吉他唱歌,唱之前給奶奶和倩倩沒唱完的歌,《乘着風》。
當你想念、我的時候,不要以爲我不在想你;
當你忘記我的時候,
不要以爲我也忘記你、無論你何在……
愛總是抓着你的憂愁,愛總是張開你的手
乘着風……乘着風……
在風中我想你
在風中我看你
乘着風……乘着風……
我可以靠近你的臉,我可以感覺到你,
乘着風……
徐天陽唱這些歌詞的時候,既像唱、又似乎是在念,眼淚似決堤的河水不斷涌出眼眶。
徐天陽把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眼淚肆意橫流也沒有間斷。
系統提醒:《乘着風》扮演任務完成,徐天陽彷彿沒聽到。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徐天陽嗓子啞了還在唱。
遠處藏在樹根底下的伊春、胡三胖、趙零靈心急如焚。
“不行,我要去陪着他。”
趙零靈急的要起身,伊春摁住。
“別去,這個時候讓他盡情的哭出來,不然他會痛苦一輩子。”
“可是也不能讓他一直在那唱啊,這樣下去身體撐不住。”
胖爺急惱,伊春嘆了口氣。
“修道者,危險無處不在。這一關只能他自己過,沒人能幫的了。你們也一樣。”
徐天陽在墳前唱了好幾個小時,直到琴絃繃斷,之後他累的在山頭睡着。
第二天,衆人相聚在汽車站,徐天陽臉上再看不出一絲的悲傷情緒。
徐天陽要去南州市,趙零靈要去靜安市,胖爺去東勝市任職,伊春大師姐留守青陽。
這四個地方是鳳凰城最大、也是娛樂產業最繁多的四個市區。
徐天陽、趙零靈、胖爺都要乘坐長途汽車前往不同的城市,只有伊春有車,所以她先走。
在車站說了些將來再聚的話,伊春上車後猶猶豫豫地又打開車門想要和徐天陽說些什麼,徐天陽玩笑着拒絕。
“師姐要說什麼我都知道,我如果哪天半夜驚醒想哭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的。”
伊春聽後憂慮地看了看徐天陽,囑咐道:“那你自己小心點。”
一腳油門,伊春消失在車流擁擠的街道里。
之後在候車室等了一會兒,胖爺先一步踏上行程。
走之前,胖爺婆婆媽媽的試圖安慰徐天陽,徐天陽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而後,剩下的人就只有徐天陽和趙零靈了,兩人在候車室坐了一會兒,趙零靈突然就抱着徐天陽開始哭。
徐天陽沒問她爲什麼哭,任由她這麼抱着,眼望着車站內那些與親人告別的旅客。
……
早上出發,下午到達南州市。
徐天陽拉着行李箱一走出車站,就有一位房產中介前來搭話。
紫藤學院院長說話還是算數的,提前爲徐天陽買好了住房。
辦好一應手續後,中介領着徐天陽來到屬於他的住處,那是一處建在市中心的庭院,庭院內有兩間房,房內臥室、廚房、衛浴齊備,院子裏還有一片小小的菜地。
看到菜地,徐天陽心揪了一下,想到奶奶住在這裏應該能適應,只可惜……
在新房入住後,徐天陽把行李擺放好就開始睡覺,一覺睡到夜裏醒來,在黑漆漆的客廳坐了一夜。
隔天,徐天陽拿着學校給的介紹信去南州市百花報社找經理,經理是個中年女性,叫杜丹。
徐天陽原以爲經理在得知他來自紫藤學院後會另眼看待,沒想到事出反常,經理看了介紹信後一臉的不情願。
“哎呀~~又是紫藤學院,百花報社快要成了紫藤學院學生的收留所了!”
聽了這話,徐天陽心生不悅。
“經理,這百花報社是紫藤學院的產業,重用本校學生不是應該的嗎?”
在學校裏,徐天陽大概瞭解過這個世界的格局。
這個世界的秩序主要靠紫藤學院、伯利學院以及三甲宮藝術學院維繫,並且絕大部分文娛產業都被這三所學校包攬。
同時,伯利學院和三甲宮共同扮演着官方的角色,來維持社會的穩定,而紫藤學院主要負責輸出人才。
不過在大部分民衆心裏,支持伯利學院多過三甲宮,原因是三甲宮是膽大妄爲者的搖籃。
紫藤學院安排徐天陽來百花報社工作,徐天陽自然就認爲這是紫藤學院的產業,不料一語點了火藥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