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山莊。
冷挽瑩被扔在客廳被綁了起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醫生正在爲她清理傷勢,但並未給她取出子彈。
這讓冷挽瑩痛得全身冷汗直冒,幾近暈厥。
“江小姐,您身上的子彈不會要您的命。現在條件有限,您就忍着點兒。等待會兒您父親有空過來見了您之後,再看如何爲您繼續治療。”
女醫生說着。
冷挽瑩瞥了她一眼:“關醫生,我不姓江,我……我姓冷。”
關佩,也就是這位江家的私人醫生,或者說是江富的私人醫生,淡笑道:
“江小姐何必固執呢。有的東西不用看得這麼重。您父親對你的關愛一直不曾減少。您這幾年您就算離開了江家,江先生也不曾對您有半點放棄。現在雖然將您帶回來手段強硬了一點兒,但畢竟是思女心切。”
“我呸——!!”
冷挽瑩沉聲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江富現在在幹什麼!要是我沒猜錯,他一定在花園的溫泉裏面和江飛在一起亂搞吧!!”
“江先生表達父愛的方式一直都是這麼直接。”
女醫生解釋道。
冷挽瑩冷冷道:“父親和兒子之間……呵呵呵,真噁心!!大哥還在還被控制着。”
“而我當初要不是逃走了,恐怕我也落入了那個老畜生的魔掌!”
“關醫生,你作爲那個老畜生的情人,能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也是很佩服您的!!”
關佩臉色微變:“江小姐,人各有志,我有我的選擇!”
“我只是照顧好您的父親,順便會滿足一下您父親的些許小小要求,就這樣我就能拿到年薪一千萬。”
“而您……聽說在一個小公司上班,儘管當了副總,但一年有多少?三百萬有嗎?”
“說真的,您應該學學江飛少爺,什麼事兒不能忍啊?”
“這事兒忍下來了,未來家族繼承人不就是他嗎?”
“江家百億資產,最終都是江少爺的。而您,一分錢都沒有。”
看着關佩將自己扭曲的價值觀說出來的模樣,冷挽瑩只覺得一陣惡寒:“你的嘴臉,真是讓人噁心!!”
關佩輕笑一聲:“江小姐就不必爲我的人生關心了。我覺得……您這麼多年終於回來了,最應該關心的人,應該是您的母親冷秋玲吧?”
“我媽怎麼了?她在哪裏?她……她還是在水牢中嗎?!”
冷挽瑩咬着牙。
六年前冷挽瑩出走,逃出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
江富爲人極爲邪性,暗地裏做了許多的骯髒交易不說,私下裏更是弄了許多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派對。
在派對上,他享受着那些小青年男女的各種不堪的服務。
母親得知後,大鬧一場,先是將江富告上法庭。
可江富在崇南市手段通天,駁回了母親的申訴,並且將母親抓了回來毒打一頓。
母親更是揚言要上達天聽!!
這個意圖無疑是觸怒了江富最後的底線,江富暴怒之下將母親的雙腿打斷,而後扔到了江家的水牢中。
大概在一個月後冷挽瑩才知道此事,大學畢業後趕回來質疑江富,並且想要見母親。
冷挽瑩自然不答應,離開山莊後便發現有人跟蹤自己。
於是冷挽瑩想了辦法擺脫跟蹤的人,覺得家裏已經很危險了,便聯繫大哥江飛,與江飛商量對策。
可江飛只是給她買了機票,讓她趕緊逃。
冷挽瑩知道,家裏已經完全變了。
江富撕下了僞善的面具,變成了一個畜生!!
四年前冷挽瑩回國,選擇了距離崇南市最近的東海市居住,並且工作定居下來!!
她打算假以時日遇到某些機會,再回江家,找到解救母親的辦法。
可萬萬沒有想到,現在的江富竟然手下已經擁有了殺手組,背景、身份、地位,勢力,都比以前強了數倍。
冷挽瑩絕望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舉動了。
她知道,自己只能等,等到某一天東窗事發,龍城那邊出現大人物來整治崇南市的一切,剷除江富纔行!!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前兩天江心蓉在飯店裏碰到了自己,冷挽瑩就知道,紙包不住火了。
果然,江富還是派人來抓了自己。
自己死了不要緊。
可是……
她有些擔心李錦兒和那個叫陸劍靈的保鏢,二人都中了槍。
如今冷挽瑩只是後悔,要是自己主動來找江富,或者起碼做到遠離李錦兒,就不會給李錦兒帶來災禍了。
可惜……沒有後悔藥!!
關佩邪笑道:“是啊……還在水牢中呢,每天和老鼠爲伴。”
“經常中病毒,還是我去給她救治的呢。”
“你爸說了,不要讓你媽死了,就讓她好好活着,每天都和老鼠爲伍。”
“陪着一羣不知肉味的老鼠,也是你媽對水牢裏的生物做出的貢獻了。”
“哦,還有一件事……你媽餓了還喫老鼠呢!”
“她啊,已經瘋了!哈哈哈!!”
冷挽瑩聽到這裏,渾身劇顫,激動地掙扎了兩下。
身上的傷口撕裂,劇痛傳來,差點兒讓冷挽瑩痛暈了過去!!
“關醫生,我求你,帶我去見見我媽,我求你了!!”冷挽瑩望着關佩。
關佩搖頭道:“抱歉,我可沒有這個權限。你想要去見你媽,那得問問你爸的意思。”
“噠噠噠……”
這時候。
門口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少爺。”
關佩立刻收斂心神,看向了踉踉蹌蹌走路過來,身上水還沒幹的江飛。
江飛的眼眸裏充滿了憤怒與仇恨。
但當他看到客廳中的冷挽瑩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
“江挽瑩!!”
江飛錯愕地看着身上滿是鮮血的,虛弱無力被綁起來的冷挽瑩,不由急忙走了過去,情緒有些慌張,也有些憤怒。
“大哥!”
冷挽瑩看着江飛,求助道:“大哥……大哥快救我!!”
江飛靠近後,聽到“救我”二字,不由得又退後了兩步,冷笑道:“我救你?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