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修行的鬥戰殺道,自然殺氣纏身,業障不消。
他與佛之間的確沒有什麼交集。
但,天下武功分三類,最終是殊途同歸的。
李峯想起了西遊記中記載大乘佛法與小乘佛法之分,不由遲疑道:
“方丈大師,還請代我再轉告一句話。”
釋淨微微躬身:“李殿主請講。”
李峯道:
“大乘佛法不問因果不問何來不問何往。”
“小乘佛法才分因果憂慮,業障殊途。”
“凝聚大道佛果的佛祖眼中,並無不可禮佛者,並無不可參悟佛法者,衆生平等,衆生皆是佛。”
“竊以爲,釋心大師恐怕領悟的佛果不是大乘佛果,而是不過是小乘佛果而已。”
李峯此話一出,釋淨瞳孔猛地一縮!!
他喫驚地看向李峯!
彷彿釋心還沒有所悟,但他卻已經悟了,體內一股奇妙的氣息流淌,彷彿有佛音繚繞,很是玄妙。
釋淨現在很想閉關,但眼下還是得將李峯的話傳達過去:“是,老衲這就去。”
李峯忙道:
“方丈大師,我這裏有一塊玉佩,是花王給我的信物。還請一併轉交給釋心大師一看。”
儘管那釋心或許有些許的片面。
或許真就是領悟的不過是小乘佛法。
但其能摘得佛果,對於天地自然的理解自然在李峯之上。
李峯自然還是得向釋心取經。
他拿出了一個小絨布袋。
裏面是花王給他的那塊玉佩,被李峯用透明封裝袋封好,小心保存着。
釋淨接過絨布袋再進去禪堂中。
身穿一襲黃布佛袍的釋心禪師正端坐於香火堂旁盤膝而坐。
他左手執念珠,右手作揖,正閉目誦經。
此刻感受到釋淨再進入禪堂,釋心依舊沒有反應。
釋淨猶豫後開口:“師弟,李殿主讓老衲爲你帶幾句話。”
釋心這才停止誦經,緩緩睜眼,聲音平和穩重:“方丈師兄請說。”
釋淨便把李峯剛纔對於佛果的理解,衆生平等的理念,以及直言釋心修行的是小乘佛法的猜測一併說了出來。
釋心聽到一半就已經震驚無比。
當他全部聽完,已經心頭震盪,非常喫驚地看着釋淨,眼中流露出一種迫切的渴望來。
釋淨知道,玉佩也不用給師弟看了。
顯然自家這位師弟的震驚不亞於自己!!
誰也不能想到,這麼一個年紀輕輕,修行鬥戰殺道的戰神殿主,居然也有如此高深的見解。
而他們這兩個一把老骨頭的人,卻還要聽李峯對於佛法的理解來參悟,有一種後生可畏吾衰矣的感慨。
但他還是將小絨布袋拿了出來,雙手奉上,平靜道:
“釋心師弟,這是花王交給李殿主的玉佩,說是信物。”
“不必了。方丈師兄,還請將李殿主請進堂中……哦不,貧僧應該出門相迎纔是!!”
他急切地快步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禪堂外不遠處的李峯,亦步亦趨。
“李殿主,是貧僧糊塗竟拒絕與殿主坐論佛法。還請李殿主不要見怪!”
然而。
釋心在李峯面前可真是前輩中的前輩。
如果按照自己與花王姐弟的關係,那麼釋心也算是自己的叔叔!
李峯不敢怠慢,雙手合十還禮:“釋心大師客氣了。”
釋心將李峯請進院內。
釋淨將玉佩還給李峯,同時也希望聽聽二人的交談,便也不願意走了。
三人去了側堂。
釋心煮茶一壺,滿上三杯。
李峯也不寒暄,直接請教從氣血十階步入先天應該如何感悟理解。
釋心遲疑道:
“李殿主的道與我等不同。我等修行禪宗佛法,自然不能與李殿主的道一併論之。”
其實李峯也有心理準備。
他也請教了墨青黛。
墨青黛就一句“時機到了自然你可進入先天”將李峯打發了。
而李峯要的不就是差這麼一個時機嗎?
釋心繼續道:
“李殿主年紀輕輕已經有了頗爲高深的佛法理解,實屬難得。”
“可惜李殿主主修殺伐,掌握佛法奧義也未必有所幫助,但心中有佛自可消化業障。”
“而李殿主要想尋求機緣……我少林寺一直都有機緣,難道李殿主不知道?”
李峯迷糊了:“釋心大師指的是?”
釋心看向釋淨。
釋淨苦笑道:
“釋心師弟你別這麼看老衲了。”
“老衲也不知李殿主是想要尋求突破機緣。”
“我觀李殿主是氣血十階並未圓滿,現在尋求突破機緣不是不可以,但有些出乎老衲預料罷了。”
轉而他看向李峯:
“釋心師弟說的機緣,就是我少林寺在後山上長存數百年之久的佛門石刻!”
“釋心師弟便是從石刻中有所感悟,這才突破一朝入道。”
“李殿主若是想要尋求機緣,大可以前往。”
“石刻是公開的,只是要想去參悟石刻的話,就得過十八銅人陣……”
釋淨顯得很是爲難。
少林十八銅人陣,在江湖上的名氣極大。
傳聞這十八銅人陣非常強大。
在少林中,必須要自封武功入陣,憑藉拳腳出手與十八銅人交手。
闖銅人陣的,一千個人中未必能有兩個能闖得過!!
於是有人爲了鍛鍊自己,就住在山下了,然後天天往上山跑,自我找虐一般每天來找銅人陣練手!!
每天都有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地下山,第二天又來……
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最終還真有人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解開修爲後武功暴漲一大截,身上的真氣與罡氣的質量也得到了極大提升。
卻沒有想到的是,要想參悟石刻,也得過這銅人陣這一關。
李峯都沒怎麼考慮便答應下來,要去挑戰一番。
就算不爲了參悟石刻,就是領教一番十八銅人陣,也得前往!!
這一次釋淨和釋心都沒有陪同前往了。
畢竟外面人多眼雜,方丈大師和禪堂禪師一起陪同這就過於顯眼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