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堅不可摧的四靈血陣,僅僅是在這股波動出現的剎那,就開始的顫抖,那濃稠的血色光罩之上,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紋。
遠處的虞真人也都是神色震撼,難以置信的看着林九道頭頂的那古樸羅盤,臉色痛惜到極致。
這山河盤之上中心範圍的幾個字符,此時散發出了一股迷濛的光澤,這些光芒垂落而下,灑在了林九道身上,自然而然的也落在了滄暝骨劍之上。
剎那間。
本來囂張無比的滄暝骨劍,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剎那收斂了所有的桀驁和光澤,變成了一柄平平無奇的骨劍。
最爲奇特的是,之前還想襲擊林九道的那些可怕的黑色氣息,在這些迷濛的青金色的光澤面前,就脆弱的好似泡沫一般,眨眼的功夫就被青金色光澤給湮滅,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下一刻,山河盤中間位置的神祕字符恢復原來的暗淡之色,也收斂了所有的威壓。
林九道看着手中的滄暝骨劍,再看看頭頂的山河盤,心中震動不已。
這山河盤的來歷,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這滄暝骨劍他可是見識過對方的煞氣威力,能輕易被山河盤鎮壓,那足以證明,山河盤的位格比滄暝骨劍更高!
看來,自己確實是撿到寶了。
林九道輕笑一聲,忍不住看了對面的虞真人一眼。
此時的虞真人面色慘白中帶着一絲漆黑,氣息散亂無比,眼神陰冷的好似能滴下水來,死死的盯着林九道。
“小子,把星衍羅盤還給我,本尊可以不再計較之前的事情!”
半晌之後,虞真人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哦?”
林九道詫異的看着對方:“我殺了寶貝徒兒,害的你失去最佳鼎爐,這事也能一筆勾銷?”
“哼!”
虞真人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不過依舊是壓住怒意,“老夫認栽了!”
“那你這具身體可成不了太久了,放了我,你可如何是好?”
“本尊自有辦法!你到底給還是不給?”
虞真人說着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四靈血陣的狀態之下,他也保持不了太久。
現在多和林九道耗下去一分鐘,他就要消耗一分的本源精氣。
若不是看到這星衍羅盤太過重要,還有林九道表現出的實力,實在是太過逆天,他即便是動用最後的底牌也沒有把握留下對方,他纔不會就這麼喫啞巴虧呢。
不過,林九道在面對對方這種主動退讓,卻沒有答應。
“對不起,現在它已經叫山河盤了!”
他的態度很明確。
現在的星衍羅盤已經易主變成了自己的山河盤了。
“好小子,你這是敬酒不喫喫罰酒,找死!”
虞真人的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瞬間就放棄了再和林九道講和心思。
“四靈血煞,盡加吾身!”
嘩啦啦!
伴隨着虞真人一步邁出,對着高空遙遙一指落下之後,高空中那些濃稠的血色氣血,化作一道赤色光柱,瞬息之間對着虞真人籠罩而去。
瞬間,虞真人身上的氣息,瘋狂的暴漲,他身上之前受創的那些傷勢,也在飛快的復原,甚至是更勝往昔。
同時,在虞真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尊擎天立地的血色身影,只不過這道身影和之前林破軍召喚而出的不同,似乎是束着高冠儒雅中年道士模樣。
只不過,這道士周圍散發出的血腥霧氣,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下一刻。
虞真人單手成掌,立於胸前,本來凶煞無比的血色眼眸之中,此時卻變得一片平靜,好似得到高人一般。
“千機手印!”
嘩啦!
隨着他低喝出聲。
他身後的那尊道袍身影,似乎是活了過來,身形一瞬間再次暴漲了幾分。
他雙手張開,血色的手印之間,居然出現了一道道金色符文,看起來極爲的怪異。
本來是巨大的血色掌印中,散發出的是嗜血暴虐的氣息,而這些金色符文,在這血色手印之中,卻有散發出神祕浩大的氣息。
格格不入!
轟隆隆!
這兩道巨大的手掌,緩緩的對着林九道壓落而下。
這一刻,林九道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一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掌,卻蘊含着可怕的力量。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註定了一般,自己註定要承受這一擊,沒法躲避,也不能躲避。
而且,林九道腦海之中不斷地推演,自己就算是使用滄暝骨劍和頭頂的山河盤,也依舊抵抗不住這可怕的一擊。
無解嗎?
林九道忽然想起了這所謂的虞真人,好似精通千機推演之術,來自仙門大宗之中。
他如今使用的這種神通,怕也是那所謂的仙門大宗之中的殺招吧?
倒是有些棘手!
林九道眉頭皺起,眼神緩緩的變得堅定起來。
“既然躲不了,那就正面抵抗!”
他瞬間變得古井無波,心中開始觀想那四尊兇獸圖案。
剎那間,在他的身後同樣是出現四道可怕的上古兇獸的虛影。
這些兇獸只是一出現,就讓本來碎裂了大半的四靈血陣,徹底碎裂。
再看林九道。
此時的他全身肌肉隆起,肉身不自覺的拔高,渾身籠罩着濃郁的金色,好似一尊金色雕塑。
在他頭頂,更是有可怕的氣血之力爆發,讓他的氣息達到了頂點。
“破!”
林九道眼神如同兩道驕陽,右手捏拳,毫不猶豫一拳對着高空轟出。
轟隆!
可怕的金光爆射,遠遠看去就好像是有一輪金色的驕陽逆行而上,所過之處,血色霧氣盡數被炙熱的金色能量給湮滅。
吼吼!
林九道身後的那四尊兇獸更是仰頭嘶吼,散發出可怕的蠻荒氣息。
下一刻。
金色拳頭和兩道磨盤一般的血色手印撞在了一起。
可是兩道如同火星撞地球的碰撞,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金色驕陽攜裹着可怕的至剛至陽氣息,不斷的湮滅着血色手印磨盤,卻一時間難以徹底將其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