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車內的幾人就不是這麼覺得了。
“大瀧警官,我說你這是要去哪啊?太危險了!”
已經被顛簸地雙眼轉圈,和葉此時恨不得直接跳車逃跑。
“接到遠山部長的指示,已經調查清楚坂田那小子的動機了,他是爲了替他爸爸報仇才犯下如此罪行。”
“20年前有一個駕校班,當時坂田的父親在那裏任職教練。因爲平時過於嚴苛導致幾名學員對他產生不滿,於是他們在一次酒醉的時候把教練車的剎車破壞了,導致坂田的父親因爲車禍喪生。”
聞言,幾女面面相覷,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的話,坂田警官因爲失去了父親,這20年來得遭受多大的痛苦啊…而且經過今天的相處,她們都知道坂田警官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真的太可惜了。
“可是,大瀧警官,你現在開的方向不是郊區嗎?是有其他原因嗎?”
奶聲奶氣的柯南此時發現了不對勁,按理說他們沒理由調轉槍口奔赴郊區啊!
“當時設計破壞剎車的,除了本案已經死亡的三人之外還有三個人,分別是鄉司議員、獨身女岡崎女士,以及……”頓了頓,大瀧警官繼續說道,“被警方通緝的連環殺人犯,沼淵己一郎。”
沼淵己一郎,連環強盜殺人犯,截至目前已經連續殘殺三人,因其奇怪的名字和形似骷髏的長相,被媒體稱爲“魔骷己一郎”。
此前沼淵己一郎流竄於東京和大阪之間,每次都是假裝借宿潛入深山中的農舍或者旅店內,待夜間所有人睡熟之後,暴起行兇,手段極其殘忍。據說有兩名受害者被其瘋狂捅了十數刀致死,更有甚者,有目擊者稱他還會在一邊殺人時一邊發出魔鬼般的笑聲。
“所以,這個沼淵己一郎目前已經潛入大阪了嗎?”
與衆人截然不同,宮野小姐沒有因爲恐懼或者驚慌而失神,此時的她眼神冰冷,神情肅穆。
“是的,他於兩週前潛入大阪,但是由於大阪安防極爲嚴格,他一直在郊區遊蕩。剛纔坂田向我們透露,他早在一週之前就已經成功抓到了對方,目前將他囚禁在深山裏,要讓他活活餓死……”
憤怒地砸向車門,柯南緊咬着牙齒說道:
“坂田警官他怎麼可以這樣?他也是一名警察,就算真的揹負血海深仇,也不可以將他的櫻花信仰棄之不顧!”
“遠山部長和平次他們也是這麼認爲的,現在他們正在努力勸說坂田他,希望能夠將功補過吧。”
嘆了口氣,大瀧警官搖了搖頭,坂田警官作爲他的後輩,也是他極爲看好的對象,現在他只希望坂田他不要一錯再錯了。
與此同時,趁着大家沒有注意,宮野小姐偷偷編輯了第二封簡訊發送給了風間。沒有第一封簡訊那種調情和俏皮,第二封簡訊的內容言簡意賅,極爲嚴肅。
而此時在賓館內等到發黴的風間,從收到簡訊的那一刻他便將之前的不滿和委屈拋之腦後,宮野小姐的簡訊內容很短,只有一句話,但是卻真的嚇到他了。
“我們現在前往郊區搜捕沼淵己一郎,對方是原酒廠外圍成員之一,身上可能攜帶aptx藥物。”
這下糟了……
顧不上喫飯,風間拿起外套就奔着外面跑了出去,在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後,火速趕往郊區。
路上他沒有顧忌,直接掏出電話給琴酒編輯簡訊,把沼淵己一郎的情報一股腦發了過去,只不過關於識破身份的事情,他編了個謊,說是自己調查的時候發現了古怪。
“清除叛徒。”
現在事情大條了,如果沼淵己一郎被逮捕,組織的計劃必定會公之於衆,而柯南的身份到時候怕是也藏不住了。
目前aptx計劃和aptx4869能使人變小這件事,大阪府警裏面沒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必然會使局面失控。
到時候fbi介入,日本官員也不可能會袖手旁觀,一個不慎的話,可能就會爆發戰爭。
摸了摸後腰的mk23,風間心裏已經做下了決定,不管是爲人爲己,沼淵己一郎必死。
既然沼淵是從東京流竄過來的,那麼他很可能會在大阪的北面或者東面山區被坂田捕獲,光天化日之下,坂田不可能有機會轉移沼淵。
那麼目前最有可能的地方,應該就是北面地形複雜的箕面山一帶了。
想到這,風間連忙指揮司機調轉方向,一路向北直奔箕面山。(看旅遊攻略給我人看麻了……)
而與此同時,東尻分局內。
遠山銀司郎、毛利小五郎、基德、服部四人組成老孃舅組合,正在輪番勸說坂田告訴他們沼淵己一郎的位置,看着架勢,勸說已經很久了。
然而坂田此時的眼裏滿是復仇的火光,本來他計劃是要讓那六個兇手祭奠先父的亡魂,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的師父服部平藏已經發現了他的陰謀,現在的他回天乏術,只能抱着多殺一個是一個的心態,在衆人的勸說下硬扛下來。
“你們放棄吧,遠山部長,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您的栽培。但是這次我一定要殺沼淵己一郎,不然我就算死了也沒臉去見家父。請您幫我和師父說一聲,坂田不孝,來生再償還你們的恩情。”
流着眼淚,坂田悲憤地擡起了頭顱,事已至此,他知法犯法殺害了這麼多人,基本上是逃不出死刑了。
“就只有我老爹和遠山叔叔嗎?”
突然聽到問話,坂田下意識地睜開眼,對上的正是服部平次那佈滿血絲的眼睛。
“你是日本唯一合法可以持有槍支的警察,你覺得你所作所爲對得起你所保護的東西嗎?”
服部平次突然暴起,衝到了坂田面前,強行把他提了起來喊道,
“20多年的寒窗苦讀,戴上肩章,領取槍支的那一刻,你告訴我,你是單純地想報仇還是心裏有着屬於你的信仰!”
“你給我說話啊,坂田!不要當個懦夫,你刑警證上的櫻花徽章正在爲你流淚呢,告訴我!你要守護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平次,住手吧,”遠山銀司郎深嘆一口氣,緩緩上前拉住了暴走的服部平次,“我相信坂田的爲人,絕不是被複仇衝昏頭腦的惡魔,他也曾和我們一樣,有想守護的東西。”
“箕面山……”
“你說什麼?”剛剛被勸住,此時服部平次聽到身後的聲音,連忙回頭問道。
“我把沼淵己一郎藏在了箕面山的一棟木屋裏,大概離公路有20分鐘的樣子,他就在閣樓裏面。”
彷彿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說完沼淵己一郎的下落後,坂田警官重重地趴在桌子上開始痛哭,就像是所有男人崩潰時的那種哭聲一樣。
從一開始的壓抑,漸漸變得撕心裂肺、斷人肝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