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問,他走南闖北這幾年,哪裏被人用槍指着腦袋過啊,最嚴重的也無非就是見過幾個拿刀的小混混罷了。
現在這場面,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於是,沒等風間說話,他立刻就對着幾個小弟喊道:
“把人放下,想害死老子嗎!都麻利點!”
聽到了他的吩咐,再加上心底裏確實不敢和拿槍的人對峙,幾名小弟也是很痛快地把服部平次撂到了地上,一個個蹲在牆角,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這倒是出乎了風間和宮野小姐的意料,本來他們以爲還要僵持一段,甚至於宮野小姐都已經準備好催淚彈了。
不過,現在這樣也不壞。
用膝蓋頂了一下老闆的屁股,老闆當即笑呵呵地走到人羣裏面蹲了下去,宮野小姐這纔出來檢查了一遍柯南和和葉,確認他們只是昏迷之後,她給風間回覆了一個眼神。
見狀,風間一面拿槍指着幾人,一面開口詢問起來:
“我說,你們幾個這是什麼情況?東京都,警視廳的眼皮子底下,幹這事?做多久了,下線是誰,老實交代清楚。”
看到風間態度不錯,老闆笑呵呵地開口說道:
“這位大哥,我們就是劫財罷了,哪有什麼上下線啊,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要不是剛纔聽到了他們幾個的談話,沒準風間就信了老闆的這番說辭,但是……
只見風間冷笑一聲,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牙籤,照着老闆的小腿就彈了過去,還沒等老闆反應過來,牙籤就死死地釘在了他的小腿上,沒入大半。
瞬間一股鑽心的疼痛就充斥着他的大腦,額頭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他這才發現,這位拿槍的兄弟,好像一點都不好糊弄。
“行了,老老實實交代吧,我們已經報警了,早點說沒準能算你們自首,再磨嘰下去可沒你們好果子喫。”
聽完風間的威脅,老闆嘆了口氣,避重就輕地說道:
“我們就是做點走私的小生意,把人藥昏過去之後,趁着晚上運到碼頭,那裏有幾艘國外派來的運輸船,不過一般我們都是隻賣女的,能賣20到500萬日元不等。”
“男人和小孩呢?”
沒有被他糊弄過去,風間死死地盯着老闆,面色不善地擡了擡手槍。
看到手槍,老闆的心裏也有點虛,但是一想到馬上警察就要來了,他如果把罪行都說了的話,特別是如何對待小孩那裏……
恐怕他就完了,就算不是死刑,下半輩子也別想從監獄裏出來。
想明白了這一點,老闆也是鐵了心,任憑風間怎麼恐嚇他,他也是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既然你不想說,我就替你說吧,”冷眼看了一眼老闆,風間清了清嗓子說道,
“男人被你們拘禁,後續能賣的話也會偷偷運出日本,如果不好賣的話,恐怕就被你們隨手處理了,畢竟只要把人丟進海里,也沒幾個人知道是你們做的。”
說罷,風間一拍桌子,兇狠地說道:
“對同類相啖,你們還是不是人了?走私人口、謀財害命、殘食幼兒,你們不會以爲警察查不出來你們吧?想得倒是挺聰明,在東京都腳下玩燈下黑,這幾年你們到底害了多少人,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
說着說着,風間又用mk23比了一下老闆說道: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不信,我雖然報警了,但是在這裏把你們槍斃了,我也不會出事,有人會保我,你們幾個人渣想不想試一試呢?”
風間這話當然不是說給老闆聽的,四五名同夥裏總是會有幾個犯得事相對較輕的人,而從他們現在老老實實地留在原地不動,風間可以推測出來,這些人應該是很怕死的。
並不是亡命之徒,一個個都惜命得很,明明人很多,但是誰都不願意第一個逃跑挨槍子,所以風間才用語言去逼迫他們。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這堆人裏面有一個相對瘦小的人就站了出來,瑟瑟發抖地說道:
“我坦白,這位大哥,我沒殺過人,我就是跟着龍一哥運運貨,那些人都是他殺得。”
有一個帶頭的,其他幾人也是立刻出賣了自己的大哥,爭先恐後的樣子,彷彿生怕自己說得晚了就被別人搶先一樣。
“我也坦白,小孩都是龍一哥殺得,我們沒動過手!”
“龍一哥每次都把小孩裝進他車裏開走,一走就是一週左右,回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那些小孩了!”
“還有還有,有一次龍一哥和我們說,小孩發酸,和牛豬羊差遠了,我們這才知道他做了這麼缺德的事!”
一人一句,很快風間就把罪行整理清楚了,看了一眼宮野小姐,她也十分專業地拿出錄音機,把幾人剛纔說的供詞都錄了進去。
就在這時,服部平次和柯南、和葉三人也幽幽轉醒,不知道是不是麻藥的副作用,他們三人都覺得頭疼得不行。
風間把剛纔的事情和他們三個人一說,服部平次瞬間就急眼了。
作爲大阪府警察本部長的兒子,平時他哪怕是接觸案件也都是一些經過他父親精挑細選的、沒有多少惡劣影響的案件,私底下接的活基本也就是仇殺、情殺,這一點和工藤新一很像。
他們倆在正式推理的這段時間裏,基本上沒有遇到過這種殘忍的事件,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破防。
特別是聽到這個拉麪館的老闆——龍一竟然還爲了滿足口腹之慾殺小孩,這更是忍不了。
要不是風間在旁邊攔着,服部平次保證,他會把這個龍一哥,揍得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
“行了,等下警察來了我會和他們說的。”
眼看幾個小弟也提供不了什麼信息,風間還是打算將這個事交給警察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