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柏圖斯。”

    這五個字如同針一般扎入了服部平藏的耳朵,當即便讓他有些恍神。

    這就是組織的成員嗎?那個黑衣組織,一直在暗處攪動風雲,沒想到竟然還找上門來了……

    很快,服部平藏就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是被擺了一道啊,眼前這個十歲的小鬼,怎麼可能是組織裏的成員呢?

    別的不說,單是他最熟悉的風間,那也算是百裏挑一的青年才俊了,總不可能那個組織的人,還會僱傭童工吧?

    而服部平藏的這一神態變化,自然是沒有逃離拓也的觀察,只見拓也笑了笑說道:

    “怎麼?服部叔叔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還是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

    “實話告訴你吧,我有病,而且病得很嚴重,這是我們家族的一種遺傳病,恐怕全球和我一樣的人,也不超過十指之數。”

    “從我十歲那年開始,我的身體增長就極爲緩慢,雖然力量和耐久沒有受到影響,但是身高和容貌卻已經30年沒有發生過改變了,現在的我,其實已經30多歲了,看不出來吧?”

    臉上笑意盈盈,看上去十分天真的這名少年,說出的話卻是讓服部平藏的心裏徹底凌亂,而拓也仍舊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的症狀還不止於此,從我記事那年開始,我就離不開鮮血,如果兩三天不喝上一碗的話,我就無法控制住我自己,就像是傳說當中的吸血鬼,德拉諾伯爵一樣。”

    “這樣的我,自然是沒辦法融入到社會里,事實上我的身體素質遠超同齡人,就連痛感我都幾乎感受不到,我有信心能闖蕩出一片天地,但是日本,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直到遇見那個人,是他給了我一個方向,把我接到了組織裏,悉心栽培我,而且他還把很多醫生安排到了我的身邊,幫我看病,幫我設計醫療計劃,如果沒有他,我可能早就死在街頭了。”

    自嘲地笑了笑,拓也越說越興奮,已經完全忽略了服部平藏反應的他,此時正激動地訴說着自己曾經的過往。

    而服部平藏也不是省油的燈,眼下這種情況,他已經十分清楚了,再加上對方毫無保留的和自己說了這麼多,恐怕今天這個局他是真的逃不掉了。

    現在手中沒有武器的他,面對着組織裏的頭號殺手,到底該怎麼辦呢?

    很快,服部平藏便用事實給出了答案。

    趁着拓也說到興起的時候,服部平藏突然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前猛撲,目標直指拓也的薄弱的脖子。

    二人距離不過五步,只要他可以抓住對方的脖子,他有信心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製服拓也,這樣一來不管外面有多少人埋伏,他也能保證全身而退。

    至少,也可以談一談條件,把靜華和平次給送出去。

    轉瞬之間,服部平藏已經想了很多事,那隻鐵手也距離拓也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得手之際,卻不料異變突起。

    只見拓也在服部平藏即將觸碰到他脖頸的時候,突然一個後撤步,人直直地在榻榻米上平移了將近半米的距離。

    正是這段距離,害的服部平藏的反擊撲了個空,而服部平藏也因爲重心不穩的緣故,身體不自主地向前栽了過去。

    服部平藏深知,如果這個時候他摔倒的話,主動權將再也無法落在他的手中。

    於是,顧不上被打翻的茶水傾覆在自己身上,服部平藏雙手向前,順勢就想打個滾,將拓也撞翻在地,只要兩人都摔倒,服部平藏完全可以憑藉體型優勢,牢牢地制住對方。

    卻不料,拓也似乎是早有準備,後撤步剛剛收回,膝蓋便奔着服部平藏的面門而去,動作之快、反應之快,更甚服部平藏遠矣。

    見狀,服部平藏大驚,雙手急忙前伸,意圖擋住這迎面而來的一擊。

    最終,膝蓋和手掌撞在了一起,服部平藏還是摔倒在地,不過拓也也因爲這一擊,再次向後退了幾步,給了服部平藏調整的時間。

    二人再度拉開距離,現在的服部平藏心裏已經徹底翻涌起來,眼前這名看上去只有十歲的青年,身體蘊含的力量遠超自己想象,恐怕真的正面交鋒,他也不是對方敵手。

    三合之內,必敗無疑!

    “本部長您真是的,長輩偷襲晚輩,這可有點不講武德啊,還是說,這就是您的回答呢?”

    眼神閃過一絲殺機,拓也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陰森的面容,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樣。

    “您說您也是,我們明明是有共同的利益啊,既然您可以通過蘇格登來清繳fbi,爲什麼不能和我柏圖斯合作呢?我們要的只是在大阪的安置權罷了,又不是想害你,何必這樣呢?”

    面對拓也的冷笑,服部平藏長出了一口氣,神色嚴穆地說道:

    “大阪是我打造出來的壁壘,縱使被滲透得再破舊,我也不允許你們這些勢力隨意插手,fbi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你快免了這份心,老老實實地回到陰溝裏去吧!”

    “哼,冥頑不靈。真不知道蘇格登那傢伙給了你什麼好處,不過算了,你死了其實也一樣,至少我們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往大阪安插外圍成員了。”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不同!”

    眼看談判崩了,拓也徹底不再抱有希望,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手槍,對準了服部平藏的腦袋。

    “這把槍你應該認識吧?這是你們大阪府警的槍,是我爲你精心準備的,試想一下,如果明天的新聞傳出你被自己手下的槍所殺,那將會是副什麼場面呢?”

    “混亂?無序?人心惶惶?這都不重要了,因爲本部長你是看不到那副場景了。”

    “乖,閉上眼睛吧,不會有太多痛苦,你苦心經營的大阪,從今天開始再也不屬於你了。”

    隨着拓也的講話,服部平藏的臉色已經難看到無以復加,本來還想憑藉身手再周旋片刻,結果這小子直接從懷裏把槍掏出來了,這還玩個屁啊?

    他可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拳快的道理。

    自從熱武器發明的那一刻起,在七步之內,槍始終就是又快又準的存在,不可能被人力所動搖。

    眼看槍已經對準了自己眉心,服部平藏的心也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大阪、平次,還有靜華,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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