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需要引導和學習,江憶就像是本能地擁有着對靈性的掌控,這東西不是刻在記憶中的,而是刻在了靈魂裏。

    江憶伸手輕輕握上了門把,本能般的將精力不斷地朝手心聚集,不斷地朝着手心下的門鎖內集中。

    機關的一切齒輪像是頃刻間被複原,一聲清脆的咔噠聲,反鎖釦被解開了。

    江憶嘗試着輕輕轉動門把,沒有任何的阻礙。

    裏面的人依舊有節奏的運動着,那聲音別提有多淫靡了,差點把他給聽吐了!

    江憶輕輕鬆開了門把,忍不住揚起了脣角,轉身輕步離開了。

    回到包廂,那女人還在招呼着她那寶貝兒子喫飯,江憶壓抑着脣角的壞笑,朝那女人道:“阿姨,他讓你去一趟蘭花包廂,讓你去見見張老闆!”

    女人毫不懷疑地站起身,離開了座位,臉上還帶了一點欣喜。

    走到門邊的時候,還去衛生間裏整理了一下儀容,她笑眯眯地衝江憶道:“小憶,你和小赫聊聊天,慢慢喫。”

    “蘭花包廂就在右手邊走廊的最裏面。”

    臨走時,江憶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目送着那扭着身姿離開的女人,脣角壓抑不住地就飛揚了起來。

    回到座位,江憶拿起筷子準備喫菜,一旁的江赫瞅他一眼,哼笑了一聲,“呦,乞丐,你不會真以爲我爸會關心你吧?”

    見江憶沒理會,他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低頭瞧了一眼自己骨碟裏被潦草啃得面目全非的豬蹄,用筷子夾了起來,放到了江憶的碗裏,一臉欠扁地笑着。

    “來,弟弟請你喫豬蹄,哥!”

    呵,呵呵呵!

    江憶看着跟前沾滿口水的骨頭,突然低頭笑了,他擡起滿眼的嘲弄和冷意看向了江赫。

    “小兔崽子,別高興的太早!”

    江憶這話音剛落,不等江赫發怒,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歇斯底里的嘶吼。

    “江雲山,你個殺千刀的,你居然敢揹着我偷人?”

    “張老闆?這個賤人就是那個張老闆?”

    “王八蛋,我打死你個騷蹄子!”

    “陳美荷,你瘋了!你住手……”

    ……

    一旁的江赫猛地一震,臉色呆滯地猛地站起了身來,慌慌張張地就衝出了包廂,瞧見走廊深處打成一團的人,忙驚慌失措地大喊,“媽?爸?”

    門外的怒吼、尖叫、辱罵等等混雜在一起,包廂內,江憶坐在桌邊,優哉遊哉地喫着菜。

    脣角抑制不住地瘋狂上揚着,“所以說啊,別高興的太早!”

    喫飽喝足,江憶默默地走出了包廂,走廊裏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戰況還沒結束,江赫那臭傻逼茫然無措地站在一邊,整個人就跟個傻子似的。

    走出了酒店,江憶覺得神清氣爽,原本因爲江雲山而變糟的心情也頃刻間撥雲見日,甚至感覺意外的舒爽。

    打的太貴,江憶直接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此刻,也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下了公交車,江憶一路往家走,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他怎麼一來就會用靈性?難道他真的是穿越回來的?

    那穿越的原因呢?他不會是個輕易後悔的人,就算有什麼想要挽回的事也不用穿越回一開始吧?

    江憶猛地頓住,難道是他一開始的某種選擇造成了什麼連鎖反應?

    他心底一陣擔憂,再次踩坑的機率也不是沒有,說不定他還會重蹈覆轍。

    要不,試着打破他以前的習慣看看?

    畢竟變量越大,重蹈覆轍的可能性就越小。

    江憶正這麼想着,邊上的破茶館裏就傳來一個聲音,“小夥子要不要進來坐坐?”

    嗯?

    江憶猛地頓了一下,扭頭看去,納悶地掃了一眼店面上的新招牌。

    又開了家新的“茶館”?

    “茶館”的卷閘門半開着,裏面黑漆漆的弄着隔斷,掛着簾子,靠門的位置擺着一排櫃子,上面放着透明塑料桶裝的花生瓜子啥的。

    門邊擺着一張破爛沙發,剛纔喊他的正是沙發上坐着的一位,大媽!

    四十多歲的年紀,穿着黑絲短裙,桃紅色的上衣,兩條眉毛黑乎乎的跟兩條泥鰍似的,嘴脣化着大紅色的口紅,

    他能清楚的聞到女人臉上散出的那股劣質化妝品的味道,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女人左眼的眼線比右眼長了兩毫米,並且歪了5度,

    她手裏掐着一顆瓜子,正衝着江憶拋媚眼呢。

    臥槽!

    江憶腳下一崴,趕緊繞開了兩步。

    這可不算在打破常規裏!

    要知道,他們這附近的這些所謂的“茶館”可都不是什麼正經茶館。

    店裏的大多都是些四五十歲的女人,來這兒的也都是些跑貨拉客的司機。

    他風華正茂的有顏有身材的一個小奶狗,這女人還好意思跟他拉客,良心呢?

    江憶逃也似的加快了腳步,一路衝到了樓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肝,

    呼,嚇死個人了!

    看來,底層人民還有上了年紀的人對所謂的改變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這也能理解,畢竟不管怎麼樣,他們依舊需要爲了生活奔波,況且,他們的領悟也不高,估計很難能獲得神啓,即使獲得了,也晉升有限。

    江憶感嘆了一下包括他在內的普通小老百姓的無奈,走入了家屬樓。

    流浪者讓他擁有了超人的五感,甚至是第六感。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可以隨心屏蔽那些不想要的信息,提取那些想要的信息。

    那些微小的世界在他眼中能夠成倍地放大,他能夠清晰地辨別每一處不同,注意每一個細微的差距。

    甚至,他能清晰的分辨空氣裏的各種味道,並且追蹤到味道的來源。

    江憶在家門前停住了腳步,一股淡淡的屍腐氣息從樓上飄下來,不停地挑釁着他的鼻子。

    腐爛的,發臭的,肉和內臟的味道。

    這是?死人?

    他住在四樓,他的樓上住着一對青年夫妻,三十多歲了,也沒要孩子。

    他因爲放假就宅家裏的緣故,所以和樓上樓下的鄰里見的少,也說不上熟,畢竟這麼多年,這裏的住客都有來有去。

    江憶拿着鑰匙,在家門前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轉身朝樓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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