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一陣咔啦啦骨骼拉昇的聲響,天花板上異鬼的身軀正在發生着詭異的變化。
如同乾柴般的四肢正在不斷拉長,後背脊椎也開始蠕動起來,咔啦咔啦地一節一節地開始抽拉增加,脖子同樣開始抽拉下垂,不大的腦袋就像是吊在一端,看起來極其詭異。
江憶胸膛裏的心臟開始瘋狂地擂鼓,這如同恐怖片的場景就這麼在眼前上演,實在是需要一顆強大的心臟,繃緊的神經不斷地提醒着他千萬不能鬆懈。
江憶一顆心提了起來,這難道是吸收了兩人的靈性後進階了?
而此刻,那異鬼就趴在留置室鐵門的正上方,正處於門口人視野的死角。
咔啦啦一陣聲響,鐵門被打開了,門口的人左手抓着手電,右手握着手槍托在手電下方,緩步走入了門內。
手電光下映照出的是被一層厚厚冰霜覆蓋的牆面和地面,整個屋子就像是用來冰凍生鮮產品的冷凍室,周圍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渣。
趙燃剛邁進屋子裏沒幾步,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沙粒上摩擦。
忽地,旁邊猛地傳來一聲驚呼,“小心上面!”
趙燃反射性地轉身擡頭,霎時間雙目圓瞪,就見一個黑影朝他飛撲了下來,他握槍的手猛地就扣動了扳機,朝着天花板上就甩出了一顆子彈。
嘭……
伴隨着一聲槍響,趙燃反射性的一個後仰,身旁又傳出嘭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那飛撲下來的身影在半空中詭異地扭轉了個角度避開了子彈,在趙燃身旁一蹬,身形直接躥出了門外,而後在牆上噌噌兩下就消失在了拐角。
一直隱藏在牆角的江憶終於長呼了口氣。
趙燃慌忙擡着手電和槍口朝江憶的方向照射了過去,卻是什麼都沒有,他厲聲喝道:“誰?”
江憶趕忙出聲,“等等,別開槍!”
下一刻,趙燃就見一個人影在本來空無一物的燈光下緩緩顯現了出來。
“臥槽!”
趙燃嚇了一跳,差點沒忍住開了槍,他慌忙將保險栓扣好,將槍收了起來,舉着手電朝柵欄裏的人照射了過去,“你是江憶?”
江憶擡手遮着刺目的光線,點點頭,“是我,能不能把手電光挪開?”
“啊,不好意思。”
趙燃趕忙將光線挪開,拿着鑰匙走上了前來開門。
“臥槽,這裏面凍死個人了,你都不冷的嗎?”
江憶沒有回答,他的流浪者途徑到達冒險王這一階後,就可以獲得體溫自控的能力,而他現在能夠使用所有的被動能力,在如同冰窖的留置室裏,他完全不會感覺到冷。
他仔細打量着趙燃,年齡比他稍大一點,穿着一件t恤和運動褲,個頭中等,但是渾身肌肉結實均勻,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手指上的皮膚有些粗糙,在指骨處附着着一層厚繭,應該是長期練拳留下的。
這人應該是警隊的特警。
他見趙燃打開了鐵門,挑眉問道:“怎麼?不關着我了?”
江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怎麼稱呼?”
江憶問道。
趙燃朝人笑了笑,“哦,我叫趙燃,你小子行啊,居然還有隱身的本事,我還以爲你肯定出事了呢。”
江憶搖了搖頭,擡頭朝對面努了努嘴,“我沒事,不過,那兩個倒黴蛋卻遭了殃。”
趙燃拉開鐵門,轉頭朝另一邊看了過去。
整個屋子內都佈滿了一層冰霜,牆面、鐵欄杆、椅子、地面,全都像是覆蓋着一層白色的絨毛,目光所及全是一片雪白。
尤其是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管,直接被冰凍了厚厚一層,整根燈管都燒壞了,以至於屋子裏才變得一片漆黑。
趙燃用鑰匙打開了對面的門,其中一個歪倒在地上,身上同樣覆蓋着一層冰霜,只不過要比剛纔的民警身上的厚了不少。
他面目驚恐地大張着嘴巴,全身還保持着驚悚防禦的姿勢,脖子處的指痕下正好是動脈處,已經變得堅硬如冰,面部很猙獰,眼珠上翻着,嘴巴張得極大,整個人都被凍成了冰雕。
另一個則躺在椅子上光着膀子,身上同樣覆蓋着冰霜,他蜷縮着身體,像是被活活凍死的。
連脈搏都不用探,趙燃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死了。”
趙燃站起身疑惑地看向江憶問道:“奇了怪了,這異鬼怎麼進來的?”
江憶朝鐵欄杆的縫隙挑了挑頭,“從縫隙裏擠進來的,這縫隙挺大的,人過不去,可是那異鬼不一樣。”
趙燃狠狠抓了抓頭,“媽的,那鬼東西動作太快了,嘶,好冷,先出去吧!”
趙燃狠狠打了個哆嗦,趕緊走出了留置室。
“咱們得想辦法把那隻異鬼解決了再說。”
江憶說着,便匆匆跟了上去。
趙燃走到那昏迷的民警身側,他將地上的民警扛在了肩上,道:“咱們先把人送到凱子那邊去。”
江憶點點頭在一旁的框框裏拿了自己的手機和鑰匙,跟着趙燃朝後門走去。
“哥們,你開啓的是什麼職業?”趙燃在江憶身側好奇地問。
既然是要打配合,那自然是要先有個基本的瞭解,一想到一會兒就要首次對付異鬼,他就激動。
江憶轉頭看了一眼趙燃,回道:“魔術師。”
魔術師雖然是作爲他的第二職業,但是魔術師的技能的隱藏性並不好,運用的時候很容易暴露。
而流浪者的大部分能力都是具有一定隱蔽性的,不容易暴露,不僅如此,他雖然暫時因爲靈性的侷限性能發揮出的實力有限,但他到底已經到達了無限之主,這對他來說,是一張底牌,在未來也將是一張王牌。
趙燃撓了撓後腦勺顯得十分詫異,“魔術師?有這職業啊?我是槍械師,嘿嘿!”
槍械師?那豈不是有戰鬥能力?
江憶心下安定了不少,獲得了能力途徑那就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