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擺出的東西,一臉不信地一把抓起了一旁的空包,裏裏外外搜了一遍,依舊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啊,他剛纔明明塞這傢伙包裏了,難道這小子剛纔趁他不注意藏牀上了?
“是個褐色的皮夾錢包,在牀上,一定是藏在牀上了。”
江憶十分配合地朝男乘警指了指自己的鋪位,“您搜吧。”
男乘警爬上鋪位,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就連牀單下還有被子裏都沒放過。
依舊是一無所獲,男乘警爬了下來,這次語氣已經有些不好了,擰着眉頭,朝那男人問,“你確定你的錢包丟失了嗎,會不會在你自己那裏,沒有仔細搜找?”
男人此刻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怎麼沒按他預想的發展?
“不可能,我那就是沒有,你再仔細搜搜,肯定是他藏起來了,你能不能再搜仔細一點。”
一旁的江憶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電腦包,男乘警臉色嚴肅地朝那男人問,“這位乘客我們已經搜過了,並沒有看到錢包之類的東西,我們會幫你找回錢包,但在沒有抓到偷盜者之前,也請你不要隨便誣陷懷疑他人。”
說完,男乘警又在鋪位空間內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包括下鋪及各處縫隙,依舊毫無收穫。
男乘警看向那男人,現在怎麼辦?總不能把周圍的人都搜一遍身吧?
而且,這人怎麼就咬定了是中鋪的這位小夥子偷的?
他問道:“你錢包是什麼樣子的?”
男人狠瞪了江憶一眼,道:“棕色的真皮牛皮的皮夾,還是奢侈品品牌貨。”
江憶翻了個白眼,就手裏這手感,還奢侈品品牌貨?根本就是一仿品。
男乘警又問:“你裏面有些什麼東西?”
那男人一愣,想都沒想就道:“一張身份證,還有1500塊的現金,還有兩張銀行卡。”
男乘警來回打量着對方,“你錢包不見了,爲什麼就懷疑這位?咬死了就是他偷的,這位小夥子剛纔是在睡覺吧?”
“他,他就睡我下鋪,不是他還能是誰?”
“人家睡你下鋪就要被你懷疑?還真是夠倒黴的!”
對面那大哥懟了一句。
“他媽的,關你屁事啊?”那男人急眼了,“就是這小子偷的,我都看見我錢包在這小子的電腦包裏。”
江憶哼笑了一聲,“那你眼神可真夠好的,我的包可一直都是拉上的。”
他擡頭直視向對面的人,臉色冷得厲害,“不過,你是怎麼看到我的包裏面的?你翻我包了?”
那男人一愣,有些結巴道:“誰,誰看你包了,你拉開包的時候我看見的。”
男乘警聽這話不對味了,拿眼就朝那男人瞪了過去,“你不是剛剛發現不見的嗎?”
江憶卻是哼笑了一聲,“我看,你是想偷東西吧?被我發現了,就來個賊喊捉賊?”
“就你那破電腦有什麼好偷的?我錢包明明就在你那?”
男乘警一聽這話有點不對味,突然皺眉問了一句,“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男人突然將那女生拽到了身邊,那女生愣了一下,目光有些膽怯地在江憶和警察身上來回地移動着,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呦,挺會一個鼻孔出氣的嘛!
江憶突然笑了,“她不是你女朋友嗎?肯定幫着你瞎編,你倆一整天幾乎都黏在一起,她不在,你就在,我怎麼翻她包?靠意念?還是當着你們的面?”
那女生一愣,急道:“你胡說什麼呢?我不是他女朋友!”
“得了吧!”旁邊鋪位的一大媽笑了,“你們倆坐一塊的時候捱得多近啊,還說不是小情侶。”
女生急了,“你胡說什麼?我一個人上的火車,我今天第一次見他。”
“嘖嘖嘖,這第一次見就黏人家男人邊上了,真是夠不要臉的。”
“你說什麼呢?你,你說誰不要臉?”
“吵什麼吵?”
男乘警一聲厲喝,雙方終於閉嘴了,女生氣得眼眶都紅了,他看了一眼沒理會,剛纔看這兩人心虛的眼色就知道,他們咬死對方偷東西根本就是故意給人家潑髒水的,怕是結了什麼怨,想報復一下。
那男人說話顛三倒四,眼神亂瞟滿臉心虛,看向這小夥子的眼神倒是帶着狠色,他好歹是老警察,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這麼多年白乾了。
“東西都搜過了,你們懷疑人要講證據,既然沒有找到你所謂的錢包,那這小夥子就是清白的,而且人家好好的睡在鋪位上,你雖然睡在上鋪,但是要偷你東西可有難度。”
男人聽着乘警的話,沒想到這乘警這麼不好糊弄,他知道自己這一步棋已經廢了,看向江憶的眼神又狠又毒,似乎更加記恨上了。
江憶淡淡抱着胳膊看着對方,淡淡道:“要不,搜搜你那?”
一聽江憶這話,那男人眼神一跳,他自然不能讓警察搜他的包,他的包裏,可有不少“贓物”呢,要不然他也不會拿自己的錢包來做陷阱。
畢竟,要是拿着別人的錢包當陷阱,萬一搜到他這兒呢?
他突然臉色一變,立馬堆起了一臉笑,“哎呀小兄弟,對不住,是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啊。”
“我這不是丟了錢包着急了嘛,哥對不住,對不住,你別跟哥計較啊!”
而後他又笑哈哈地朝男乘警和周圍看熱鬧的乘客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吵到大家了,大家都去睡吧啊,不好意思。”
江憶冷笑一聲,這臉可變得真快。
由於時間較晚,男乘警和乘務員朝衆人招了招手,疏散着看熱鬧的人羣,讓他們回去睡覺。
聚集過來湊熱鬧的人來的快,散的也快,很快衆人就爬回了鋪位,再次被睏意席捲。
江憶走到牀頭那邊,將電腦包放了上去,轉頭冷冷看了一眼那女生,被江憶這麼一盯,對方慌忙心虛地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