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支利箭從週一航的手中破空而出,擦着那異鬼的肩頭飛了過去。

    裂口異鬼一聲嘶叫,猛地一躍跳走了。

    何嘉浩喫力的從趙宏身上翻下來,一邊撐起身子,一邊忍不住呻吟出聲。

    週一航忙跑了過去,就見幾滴酸液濺落在了何嘉浩的小腿上,已經腐蝕了一大塊,傷口處溢出大片的血跡。

    一旁爬起來的趙宏整個人都傻了,何嘉浩疼得滿頭都是汗,一手死死地抓着自己腿,咬緊着牙根。

    週一航猛地回過神,見趙宏還在發呆,趕緊喊道:“快帶浩哥去安全的地方。”

    趙宏趕忙跑到了何嘉浩的身後,伸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人託了起來。

    而這頭的江憶也被突來的鐵腥味兒驚了一跳,“血腥味兒?有人受傷了?”

    他忙轉身準備出去,就在這時,倉庫上方突然砰地一聲,伴隨着大片掉落的散碎玻璃,一個白影從外面跳了進來,落在了最高的一處貨堆上。

    江憶忙將身後的翁媛摁住,剛拖拽了何嘉浩沒多遠的趙宏也猛地頓住了動作。

    週一航和何嘉浩在一瞬的驚愣後,瞬間臉色鐵青。

    怎麼回事?這另一隻異鬼怎麼也過來了?

    姚龍和曹軒他們呢?難道他們跟丟了?

    趙宏盯着突然冒出的這隻異鬼,趕緊將何嘉浩放了下來,隨手操起了旁邊的一節鐵質水管抓在了手中,挪步站到了何嘉浩的身前。

    江憶偷偷地探着腦袋,新來的這隻異鬼個頭要大上不少,它的鼻孔一陣收縮,像是在貪婪的嗅着血腥味兒。

    它的右臂是如同螳螂般的彎刀,身軀上滿是發達的肌肉,還有角狀的骨刺。

    兩隻?況且還有傷員,這下糟了!

    江憶在身上一陣摸索,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掉了。

    他這是衰神在世嗎?這什麼破運氣?

    此刻,兩隻異鬼正各自蹲在一邊的貨物頂端,那裂口異鬼先是嘶叫了一聲,而後兩隻異鬼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輪流發出着古怪的聲音。

    週一航和趙宏兩人舉着手裏的武器,完全不敢輕舉妄動,彼此交換着眼色,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這異鬼還能互相交流?

    兩隻異鬼突然安靜了下來,而後紛紛朝向了何嘉浩的方向,口中還發出着詭異的絲絲聲。

    週一航心底咯噔一跳,遭了,它們盯上了浩哥!

    他忙拉緊了弓弦對準了裂口異鬼,而趙宏也狠狠嚥了口唾沫。

    毫無預兆地,那鐮刀異鬼突然一躍而起,朝着何嘉浩就飛撲了過去。

    巨大的鐮刀猛地劈砍了下來,週一航猛地想要射出一箭,卻見另一邊的裂口怪突然也一躍而起,他忙偏轉了方向,瞬間射出了一箭。

    異鬼的身形在半空一個扭轉,緊接,又吐出了一口濃酸。

    週一航忙躥到了躲避物後。

    而另一邊,噹的一聲,

    趙宏手舉鐵管,將劈砍下來的巨大“鐮刀”硬生生地擋在了半空。

    趙宏戰士的力氣終於派上了用場,手中揮舞着鐵棍阻擋着不斷揮砍過來的“鐮刀”。

    週一航想要去幫何嘉浩,可另一隻異鬼依舊在高處虎視眈眈。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週一航的余光中就見江憶突然飛衝到了何嘉浩的身側,一把將何嘉浩半扛了起來。

    “你們倆拖住它們。”

    丟下一句,扛着何嘉浩就踉踉蹌蹌地朝另一邊跑了。

    江憶剛扛着何嘉浩到了翁媛身側,身後的打鬥聲便突然中斷。

    不好,那異鬼的目標是受傷的人,何嘉浩腿上傷口的血腥味就如同一個誘餌。

    他慌忙拔出了何嘉浩綁在大腿上的匕首,一把扎進了旁邊散發着一股異味的塑料桶內。

    一股刺鼻的化學試劑的味道立刻蔓延了開來。

    緊接,江憶伸出雙手,分別抓住了翁媛和何嘉浩的一隻胳膊,小聲道了一句,“千萬別動。”

    就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江憶以及二人的身形僅僅兩秒的功夫便原地消失了。

    砰……

    就在三人的身形剛剛消失的一刻,一個巨大的身影落在了三人跟前。

    翁媛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這麼清晰地看到異鬼的模樣,這已經完全不像是個人了,如螳螂般的彎刀,滿是猙獰肌肉和血管的粗壯四肢,身上的衣服被充脹的身體撐的破破爛爛,只剩下幾縷布條。

    江憶死死抓着翁媛的手,制止着她不由自主的發抖。

    刺鼻的化學氣味蓋過了那股子血腥味兒,那異鬼在附近來回地徘徊着。

    就在這時,噹的一聲,似乎是有人用鐵器大力地敲了一下鐵罐子,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震響。

    “喂,這兒呢!”

    遠處突然傳來姚龍的一聲大喝,緊接一道火焰從三人眼前飛了過去,轟地一下砸在了異鬼身上。

    那異鬼嘶叫了一聲,一躍便跳走了。

    “曹軒,你從那邊包抄過去!”

    倉庫中一陣震響,四人和兩隻異鬼纏鬥起來。

    江憶解除了隱匿術,見何嘉浩臉色慘白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狀態,忙朝翁源媛道:“別耽誤了,趕緊給他看看。”

    翁媛點頭,忙低頭查看何嘉浩受傷的小腿,就見褲管都被血水給浸透了,連同着褲子和皮肉都腐蝕了一大塊,甚至半個小腿肌肉都被融化了,幾乎能夠看到裏面的骨頭。

    光是看着,翁媛都覺得渾身打怵。

    她揪緊着眉頭,慌忙翻動着隨身急救包,臉色卻有些慌了。

    “沒有清理傷口的合適工具,傷口太大了,有酸液,又不能直接止血,怎麼辦?”

    傷口處的盤踞的黑霧已經開始在往傷口中滲透,江憶道:“不管了,直接治療,先把毒素逼出來再說。”

    翁媛沒辦法,只好伸出雙手懸浮在了傷口上方。

    一團綠色的瑩光如同液體一般,緩緩地從她手心滲透了出來。

    江憶擡手胡亂擦了擦額上的汗珠,何嘉浩身上的特警作戰服都快被沁出的冷汗浸透了,嘴脣也沒了血色,眼皮垂拉着,他連喊了好幾聲,對方都沒反應。

    傷口處的黑霧在慢慢消散,可那猙獰的傷口卻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翁媛急得渾身是汗,“不行,傷口太大了,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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