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傳來一陣驚呼聲:“後面好像也來了!”
站在最前方的江憶幾人已經無暇顧及,夜視儀中,一個個高聳着肉瘤的古怪生物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江憶快速地鎖定着對方的形態,除了擁有八條腿之外,從外形上看和蜘蛛幾乎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那是一種極其古怪的身軀結構,一眼看到的是如燈泡般發着紅光的巨大肉瘤。
這肉瘤似乎是身軀,高高地頂在正上方,下方生長着六條尖尖的步足,前端的一對尤爲碩大尖長。
這些步足和軀幹完全不同於蜘蛛或者昆蟲的節肢,反倒覆蓋着猶如哺乳動物般的皮膚。
只不過更加光滑和堅韌。
而更爲詭異的是,根本無法辨別頭部的位置。
這東西似乎根本就沒有類似眼睛的器官,只有身軀下方長着的一張如抱臉蟲般的大嘴。
怪異又獵奇的身形驚起了江憶一陣雞皮疙瘩,躥動的影子密密麻麻地遍佈了前方一整條通道。
他身側的三張卡牌已經迅速飛竄而出,如同切割機般扎入了怪羣之中,肆意收割着。
李尋歡亮出了利爪,龔兵也提着巨劍衝鋒了上去。
衆人瞬間拉開了攻勢,江憶的攻擊雖連續收割着這些蛛怪的性命,可根本無法阻擋它們瘋狂的攻勢。
一盞盞大紅的“燈泡”密密麻麻地在通道內躥動着,飛快地朝前涌來。
倖免於卡牌擊殺的蛛怪速度飛快地在通道的四壁上跳躍前行,如同閃現一般,不過一瞬就到了近前。
蛛怪的身軀在眼前放大,足有一米多長的前肢朝着李尋歡就迎面紮了過來。
他忙擡起雙臂架住了穿刺過來的尖足,卻感覺自己手臂上鐵甲般的鱗片彷彿碰撞上了堅硬的石塊,發出一陣刺耳的迴響。
李尋歡這才留意到,這些蛛怪的步足前端都是黑色的,鋒利堅硬得如同石錐。
唰,龔兵的劍鋒一個揮砍,凌厲的劍氣直接將蛛怪的身軀一分爲二。
看樣子這些蛛怪的身軀並不堅硬,甚至有些脆弱。
紅色的肉瘤輕而易舉被劈開,爆出了大團漿糊般的橙紅色膿液,隨着龔兵劍勢的揮動,濺射在了洞壁上。
然而那蛛怪卻並沒有因此失去行動力,步足在洞壁上一蹬,調頭便朝着龔兵襲去。
劍鋒帶着藍色的靈光直接迎擊而上,一個劈斬,便將那蛛怪從中一分爲二。
此時一陣細微的聲響淹沒在了轟鳴的洞道之中,卻沒有逃過江憶的耳朵。
洞壁上的黏液一陣嘶嘶作響,一股刺鼻的氣味毫無遺漏的躥入他的鼻中。
這氣味十分刺鼻,猶如針扎般尖銳,入鼻的感覺很像硫酸。
江憶心頭一跳,忙驚呼一聲:“這些肉瘤裏的液體有毒,大家小心點!”
身後忽地傳來一陣轟隆聲,爆炸的聲音在整個通道里迴盪起來。
江憶被這不斷迴響在通道內的聲音給震得腦瓜子嗡嗡作響,他扭頭朝龔兵罵了一聲:
“臥槽,你們要不要這麼狂野?還用手雷的?”
他這聲一落,龔兵還來不及迴應,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
“別炸,別用手雷!”
龔兵的聲音在通道內迴盪起來。
“祭司!”
“後面,小心!”
“別打肉瘤,打頭,頭在下面!”
“這些毒液有腐蝕性,大家小心!”
……
混亂的聲音在通道內不斷的迴響,三十多號人擁擠在洞穴之中,已經分不清是誰在開口。
衆人打得束手束腳,特別是近戰的龔兵一行人更不敢就近拼殺或者打得太過狂野。
雖然他們早預料到了這次要應對的黑暗生物可能會有毒素,但是衆人都沒想到是這種會自爆的“生化炸彈”。
後方被不斷壓縮着空間,走在前面的江憶一行人只好不斷地朝前推進着。
能夠在黑暗中視物的周巖衝在最前頭,在江憶卡牌的掩護下飛快地在洞道中游躥着。
經過了上次的比賽,作爲夜鬼的周巖戰鬥得越來越順手和熟練了。
身爲夜鬼在黑暗中的狂暴和嗜血也漸漸開始顯露了出來。
往日裏懶洋洋的周巖,此刻如同打了雞血,雙目在黑暗中泛着紅光,脣角滿帶興奮地在黑暗中笑着。
眼看周巖跑的太深,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
江憶忙朝人喊了一句:“周巖,慢點,回來!”
可他話音剛落,就聽裏面傳來一陣悶哼,緊接便是突然中斷的驚呼。
江憶臉色驟變,疾呼一聲:“尋歡!”
拔腿就朝彎道衝了上去,李尋歡緊追其後也猛地拔腿跟上。
兩人轉過彎道,前方只有擁堵在洞道中的蛛怪,卻完全看不到周巖的身影。
“周巖,周巖!”
李尋歡扯着嗓子大喊了幾聲,他目光焦急地在蛛怪的縫隙中搜尋着,揮舞着利爪朝着前方拼殺了過去。
江憶的大腦有一刻的空白,緊接他便強制自己鎮定了下來。
有些發緊的呼吸被他強制撫平,他一邊操控着卡牌,一邊拉開了眼前的夜視儀,開啓着靈視觀察着四周。
沒有血液留下的痕跡,這讓江憶心頭一輕,前方忽地傳來李尋歡的驚呼。
“江憶,這邊有條岔道!”
江憶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直接鑽入了岔道之中。
兩人此刻也顧不上身後的龔兵他們了,之前也已經說好,一旦出現意外,迫不得已就分頭行動。
在這種洞穴裏,最忌諱的就是落單,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週巖一個人。
兩人直接一躍跳入了岔道中,這是一個傾斜向下的岔道,洞道的入口只有一米多寬,但足夠容納那些蛛怪。
兩人順着洞道下滑了一段,緊接便滾落進了一團綿軟之中。
腳下是一片乳白,綿密的絲網如同棉絮一般鋪在地面掛滿了洞壁,隔絕着堅硬的石壁。
這些白色的“瀑簾”下頭零星顯露着紫色的熒光,比上方的還要密集。
兩人來不及慢慢悠悠的查看周圍,瞧見沒有蛛怪,江憶便飛快地搜尋着四周。
白色的地毯上好似有什麼被拖行過,一條淺淺的印痕朝着洞道深處一路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