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的話讓洞內的溫度瞬間驟降了好幾度。
李尋歡和周巖沉默着,兩人互相看向對方,想從對方的眼中窺探到心底的想法。
短暫的猶豫已經讓江憶看穿了兩人的心思。
他倒是沒有指責兩人,只是輕笑了一聲,問道:
“怎麼?害怕?”
周巖沒說話,但實際上他心底的確是慫,畢竟人可不是黑暗生物,那可是人啊!
殺人這種事,光是提一嘴,他就感覺心肝顫。
李尋歡沉默了好一會兒,他遲疑地擡頭看向江憶。
“現在不是敢不敢的事,而是我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
周巖在旁點頭,看向江憶,極力解釋道:“對啊,你這突然就說要殺人,我們都沒個心理準備。”
江憶見兩人臉上掛着不安,朝兩人擺了擺手,讓兩人安心。
“我就是隨口問一句,沒真要你們現在就殺人。”
他低頭看向手裏的內核,已經完全吸收完了。
江憶站起身來,感受着體內的靈性,如今,已經算是成功晉升到了序列4的梅花騎士。
他試着在手中凝結出了一張卡牌,依舊是銀色的普通卡牌。
江憶搖了搖頭,將靈性集中在卡牌上,下一刻,銀色的卡牌竟然漸漸變成了黑金色,卡牌上的紋飾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原先雙手交叉牌的魔術師由正面變成了側面,並且單手執牌,卡牌上繪製着一個巨大的黑色梅花樣式。
“咦,你卡牌變了!”
周巖見江憶的卡牌有了變化,立刻想到了什麼,瞪大着眼看向江憶,驚呼着:
“臥槽,你這是到序列4了?”
李尋歡似乎顯得比江憶自己還興奮,忙催促着:
“快,快看看你新卡牌什麼技能?”
江憶指尖夾着那張梅花卡牌,轉頭看向了李尋歡,朝他道:
“那你站着別動!”
李尋歡有點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挺直着腰身,就見江憶突然將手裏的卡牌朝他這邊飛了過來。
“臥槽!”
他忙擡手想擋,卻見那黑色的卡牌直接穿過了他的胸膛,毫髮無傷地在半空中飛了一圈又落回了江憶的手中。
李尋歡古怪地摸了摸胸口,身上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鬆口氣道:
“沒什麼感覺啊?”
江憶衝他笑了笑,手中的卡牌突然啪地一聲破碎。
緊接,隨着卡牌破碎成的無數細碎黑光落在他的手上,一道黑光順着江憶的指尖迅速朝着手臂和身上蔓延。
僅僅兩秒,江憶整個人便從頭到腳徹底改頭換面。
李尋歡看着對面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呆站在原地半天沒回神。
足足過了好幾秒鐘,這才咋咋呼呼地跳起來。
“臥槽,臥槽!”
他一把拽住對方的胳膊,又是擡手,又是捏臉,看着這和自己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的身體,李尋歡渾身雞皮疙瘩都躥了起來。
“媽呀,臥槽,好惡心!尼瑪,和我也太像了吧?”
一旁的周巖一臉看好戲地抱着胳膊。
“何止是像?你倆站一塊跟克隆的似的,臥槽,江憶,這什麼技能?”
江憶頂着李尋歡一模一樣的臉,笑道:
“克隆僞裝!”
“毛啊?那得讓你多毛一下!”
江憶說着,一把就朝李尋歡撲了過去,李尋歡炸毛似的叫起來。
“別,臥槽,太噁心了!”
江憶衝李尋歡瞪眼,無語道:
“臥槽,你看你自己還能覺得噁心?誰每天對着鏡子美半天的?”
李尋歡抖着胳膊,“尼瑪,這能一樣嗎?要是跑出個和你長一樣的人,你不覺得發毛嗎?”
江憶無趣地切了一聲,剛準備解除僞裝,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打開自拍功能,對着自己頂着的李尋歡的臉,做了一個賊娘炮的動作。
隨後咔嚓一聲拍了下來,看了一眼照片上自己的傑作,江憶滿意地點點頭打了個響指,身上便從腳倒頭迅速飛散出了一層黑色的碎光,變回了自己的模樣。
李尋歡猛地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搶江憶手裏的手機。
“臥槽,你丫的頂着我的臉拍的啥?”
周巖捂着肚子在旁笑得直錘牆,江憶一把將手機揣進了兜裏,變回一臉正經朝兩人道:
“時間不早了,要天黑了,我先出去解決掉那些傢伙,你們要是不想動手,就在洞裏先待着。”
說着,江憶便擡腳朝洞外走去。
“不是!”
李尋歡見狀,也顧不上剛纔的照片了,忙追了上去。
“你一個人?”
幾人腳下踩着潮溼的泥土的啪嗒聲在洞穴內清晰地迴盪着。
江憶的腳步不緊不慢,“嗯,一個人足夠了,如果我出去,他們出手不留手的話,那我也沒必要留手!”
“對方應該不是什麼正規組織的傢伙,八成是黑市裏的殺手,殺他們,神殿都不會管。”
眼見洞穴出口就在前面,江憶示意兩人停下腳步,隨後獨自一個人朝着洞穴的出口走了過去。
而此時外面的一羣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周圍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山間比外面黑得要快得多,周圍已經是一片暗沉。
相隔只有幾米的人都已經看不清彼此了,只能看到一個漆黑的輪廓。
阿肖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他蹲在一處樹上,見周圍已經完全暗沉下來,朝着劉強那邊喊了一聲:
“媽的,那小子怎麼到現在都沒出來?不會溜了吧?”
劉強暗暗啐了一口,心底暗罵着。
孃的,要是真溜了還好,就怕那小子是故意拖到天黑的。
天一黑,他們這裏大部分人都沒辦法夜視,更別說那小子還會隱身,不過既然他們看不清,對方應該也和他們一樣。
劉強握着手裏的一把骨刀,這骨刀不長,手柄是用人腿骨製成的,前面是金屬彎刃。
“出來了!”
就在這時,耳麥中突然傳來了守在附近的獵人的一聲輕呼,緊接,劉強就聽一聲箭矢的破風聲朝着瀑布後的洞穴飛射了過去。
剛剛走至洞穴口的江憶都還未出瀑布,黑白的視野中就見一支箭矢直射面門而來。
他瞬間開啓逃脫術,身形一個潰散,同時又開啓了障眼法,隱蔽着身形位移至了水潭邊,目光開始冷冷地搜尋起了密林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