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歡嘆了口氣,說道:“好像是有人打暈了守夜的婢女,然後闖進屋子將二姑娘強行帶走了。”
“帶走二姑娘,這是想要利用她來威脅夜闌?”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什麼時候被抓走的?”
“不太清楚,我們是接到了二姑娘身邊的貼身婢女的消息才知道,二姑娘被抓走了。我猜,起碼是過去了一個時辰了。”
“這麼說的話,恐怕線索也……”
柳尋歡無奈道:“沒辦法,現在這個情況就是……四處漏雨。”
“現在去夜家看看。”
“你去夜家?你確定?”
宮毓問:“難道不行嗎?”
“當然不是說不行,只是你這樣大搖大擺肯定不行,你要是去的話,只能偷偷去了。”
“那就偷偷去,在這廢話什麼。”
柳尋歡:“哦。”
這個死宮毓,只要涉及到大姑娘的事情就這麼着急,感覺像是誰欠了他錢一樣,又不是他把二姑娘弄丟的。
宮毓跟柳尋歡沒有耽擱,偷偷來到了夜家。
雲竹和春桃一起接待了宮毓。
“抱歉,這麼晚居然還要讓寧王走這一趟。”雲竹與宮毓算是比較熟悉了,因爲雲竹給夜闌和宮毓之間傳遞了不知道多少次消息了。
“不用道歉,你家二姑娘的閨房在哪,帶我過去看看。”宮毓擺了擺手。
春桃面露慘白,“不……不行……姑娘的閨房怎麼可以讓外男看到呢?”
宮毓皺眉,扭頭看了春桃一眼,“現在你姑娘已經被抓走了,我過去只是爲了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你現在還要去糾結什麼名聲嗎?”
春桃:“……”
她抿了抿脣,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是有多麼的離譜。
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她說道:“那奴婢帶王爺過去。”
“就拜託你了。”
宮毓的態度比較差,但是柳尋歡是個會來事的,湊到那個春桃面前笑着說道:“你可別傷心,宮毓就是這麼個性子,他也是擔心這個事情,所以才冒犯要去看你家姑娘的閨房。”
“奴婢……奴婢知道的,是奴婢蠢了。”
春桃抹了抹眼淚,“我只希望能夠趕緊找到姑娘。”
柳尋歡看着這小姑娘掉眼淚的樣子,聳了聳肩,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宮毓,都怪他,態度這麼差,把事情搞成這樣的。
把人家都惹哭了。
柳尋歡無奈聳了聳肩,回頭又看向了雲竹,問:“你在府中,難道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嗎?”
他問起這個事情,其實雲竹自己也非常的自責,“抱歉,我毫無察覺。這個人武功一定很高,竟然可以完全不驚動我,就將二姑娘帶走。”
柳尋歡點了點頭,“你也不用想太多,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敵人狡猾。”
這個柳尋歡到了夜家,跟如魚得水一般,四處安撫姑娘的心情,也不愧是清場浪子,宮毓瞥了他一眼。
“好了,別說了,先看現場。”
很快就到了夜芸的閨房。
她說一片狼藉,還真的沒有說錯。
柳尋歡探出頭看了看,就發現這屋子裏面撒了一地的東西,再看桌子旁邊的凳子也是東倒西歪。
應該是那個人闖進去的時候,夜芸掙扎過,掙扎中間就踢翻了這些凳子,導致桌子上的東西撒了下來。
“這些東西是?”
宮毓環視一週,走進去拿起了上面的東西。
“我也不清楚……這是姑娘睡覺前一直在整理的東西,本來說好第二日要讓我送到寧王府的。”
“什麼?”
宮毓聞言,連忙低頭看一眼上面的內容。
柳尋歡連忙湊到了宮毓的身邊,道:“這上面寫了什麼,讓我也看看。”
“我看看哈……奇了,這不是關於大景地圖的批註麼?她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啊。”
“應該是夜闌對她說了什麼,她在找的應該是皇后和德貴妃偷練私兵的地方。圈出來的都是世家派和新興派的地界。”
“什麼?”
柳尋歡驚愕一瞬,才仔細將那東西看了一眼,嘖嘖嘆氣:“沒想到這夜家的二姑娘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原來還以爲這夜芸應該就只是個性子嫺靜的普通大家閨秀,但是沒想到這份能力也是不輸夜闌啊。
不愧是夜闌的妹妹,夜家的女兒。
這定國侯的血脈,真就沒有一粒老鼠屎。
“這東西很重要,柳尋歡,你把地上的東西收集起來,回去正好可以想辦法派人去探查。”
“好,沒問題。”
春桃看到兩個人突然就開始討論起地圖了,有點着急地問道:“那我姑娘呢,她現在被抓走了,不去找麼?”
柳尋歡道:“放心吧,已經有點眉目了。”
“什麼?”
“這上面輸出關於皇后和德貴妃的東西,若是皇后和德貴妃派過來的人,不可能發現不了,既然來的人並沒有將這些東西帶走,那就意味着……抓二姑娘的,就是另外一夥人。”
聽到柳尋歡的解釋,雲竹驚訝了一瞬,“不是世家派也誒不是新興派,難不成是瀟王一夥動的手?”
“那就不太清楚了,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八九不離十,也就只有瀟王喜歡幹這樣齷齪的把戲,居然綁架一個孕婦,也不覺得可恥麼?”
柳尋歡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雲竹臉色有點白,“可是姑娘前幾次那樣壞瀟王的好事,現在瀟王把二姑娘給抓走了,會不會一怒之下對二姑娘……”
“不至於。”宮毓回答,“留着二姑娘的性命,要比殺了二姑娘好處大多了。我不清楚瀟王是不是背後之人,但是二姑娘被抓,根本目的就是夜闌。”
雲竹還是沒有冷靜下來,有點六神無主:“那他們到底想要利用二姑娘達成什麼目的,是想要殺了姑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