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現在又改了主意,想去一個地方——
寺廟,幫沈繹求個平安符。
大概是在昨天晚上跟沈繹出去散步時,改變了這一想法。
“哥哥,你是警察嗎?”
沈繹在拿起那束玫瑰時,賣玫瑰的小女孩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不光是姜落,連沈繹都愣了一瞬,怎麼說沈繹平常都不穿警裝,除了隊裏和認識他的人之外,並沒有人知道他是警察的身份。
本以爲沈繹不會回答,但他還是點了下頭,“嗯。”
“我看哥哥跟我爸爸很像。”
女孩稚氣未脫的小臉在說這句話時卻尤其的認真,眼裏亮晶晶的,“我爸爸也是警察,他可是很厲害的哦,只不過我媽媽說他要執行一個很遙遠的任務,沒辦法陪我了。”
聽到這,姜落隱隱猜到這個遙遠指的是什麼,可能是回不來了。
沈繹大概也有這種感覺,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輕聲說:“那你爸爸比我厲害。”
女孩笑容明朗,“我覺得哥哥也不差。”
沈繹笑了下,揚了揚下巴,“花怎麼賣的?我想送給你面前的姐姐。”
姜落長睫輕顫,看着旁邊這個大男人立在那裏跟小女孩交涉。
“很便宜的,一塊錢一支。”女孩眨巴着眼,生怕沈繹覺得不夠便宜不買。
“總共有多少?”沈繹問。
“我看看呀….還有七十八支。”
沈繹從兜裏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紅票子,“那我都要了。”
女孩有些不可思議,眼睛瞪的大大的,“真的嗎?”
沈繹:“嗯。”
所有的花用蝴蝶結束在一起,沈繹從旁邊抽出來一支遞給女孩,“留一支給你,這七十七支我拿走。”
“嗯嗯謝謝哥哥,我找你錢。”女孩說。
“不用了,你拿着吧。”
沈繹說完,轉手將花遞給姜落,拉着她離開。
女孩激動地叫了一聲,而後往後跑去找不遠處的一個女人,“啊媽媽,我的課外作業超額做完了!”
原來她媽媽一直在旁邊守着她。
姜落收回視線,垂頭看着自己手裏那捧都有些抱不住的花,玫瑰花嬌豔,帶着淡淡的花香。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
網上說的沒錯,好看的東西會使人心情愉悅,姜落現在就是如此,心裏暖烘烘的,喜歡的不得了。
她往沈繹身邊蹭了蹭,“爲什麼要七十七隻啊,你可以再多給那個小女孩幾隻….”
沈繹一根一根的捏着姜落的手指頭,懶聲說:“自己生日都不記得了?”
姑娘的手軟,卻又很細,把玩起來有些愛不釋手。
“啊……”
姜落怔忪了片刻,恍然回過神纔想到自己的生日也是兩個七,“原來是生日啊。”
她生日沒怎麼特意去留意過,除了小時候還過過生日,長大後也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而已。
姜落頭被壓的低了低,埋在他懷裏沒說話。
除了以前外婆還會在那天給她準備點長壽麪,可外婆走後便再也沒有了。
薑母姜夫向來很忙,奔波遊走,最後才得以闖出一片天地創辦了自己的公司,這些她都理解,所以從沒有抱怨過。
她神色有些黯然,卻感受到了沈繹喉結微微的振幅,從頭頂傳下來低低沉沉的嗓音。
“沒事,以後你的每次生日我都陪着你過。”
姜落手指不受控制的蜷了蜷,擡眼看向沈繹,良久之後才彎脣喃喃地發聲:“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沈繹說。
七十七朵玫瑰,代表着相逢自是有緣,有情人終成眷屬。
姜落其實是個無神論者,不相信那些封建迷信,也從不去看那些星座定律。
可她第一次願意去相信一下,想求個平安,爲了沈繹。
第二天姜落來到顧思倩家時,還不知道顧思倩起牀了沒有,從衛生間出來後就不見人影了,打電話也不接,她只能登門拜訪。
門鈴響了幾聲後,沒多久就傳來踩着拖鞋不是很清晰的腳步聲,門也隨之打開。
“來了?”顧思倩說。
姜落往裏面瞅了兩眼,“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顧思倩很淡定,“能去哪,柴柴把我送回來了。”
“哦對問你也沒用,你喝多了,以後喝不過我就別逞強。”
姜落有點洋洋得意,但沒往客廳裏走,只是站在玄關邊,隨口一問:“但你沒幹出點什麼荒唐事吧?”
“……”
顧思倩難得的耳尖有些紅了,還沒來得及回答,柴哲正好從臥室裏抓着頭髮出來,聽到這句話時動作明顯的一頓。
姜落擡眼看去,柴哲穿着很寬鬆的衣服,看樣子纔起來沒多久。
他啞着聲打招呼,“來了?早。”
而後也僅僅停留了片刻,便推門進一旁的洗手間進去,看那背影有點像掩飾的狼狽。
只有他知道昨晚在應急通道里,到底是沒發生點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畢竟在人家飯店裏,要是有監控那可是鬧笑話了。
他能忍,忍到回家纔將人收拾了一通。
注意就被這樣轉移開,姜落也沒繼續追問,等顧思倩大概收拾了收拾後,拉着她便走了。
一上午都在外面奔波,姜落沒去過這種寺廟,最後潛心跟着熱心的道士學習才懂得裏面的規矩。
寺廟裏求平安符最大的禁忌就是不夠虔誠。
姜落這種無神論者,也不知道在心裏默唸準備了多久,才把心收起,走了進去。
她願意爲了沈繹去相信一次神,祈求她愛的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