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便從包包裏拿出了錄音筆放在桌子上。
李莉看到這一幕,也就全然明白了。
看來劉安然已經想到她們會有這一手,所以故意那樣說的。不留下任何把柄,看來她還真是心機深沉啊。
“老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蕭璐深呼一口氣,“按兵不動,既然她答應出來和我們見面,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目的。說白了,她可能也沒有和陳玉太交心。”
“既然如此,她之後就一定會再來找我們的。”
事到如今,也只好先這樣了。
時間也不早了,李莉開車送蕭璐回家,可是就在離盛景佳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卻叫停。
“老闆,還沒到呢。”
蕭璐搖搖頭:“我想下去走一走,你先回去吧。”她覺得心裏太悶了,現在這會兒晚風陣陣,適合散散步。
“好。那老闆你小心點兒。”
蕭璐下了車,和李莉再見後便向盛景佳苑走去。可她腦海裏卻不斷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件都是奔着蕭氏傳媒而來。
一想到這些,她就不由自主地將這些意外歸咎到傅琛身上,畢竟……他曾經可是真的致蕭氏集團破產。
她想的入神,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個男人跟着她,一直處於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路上沒有行車來往,男人這才大步上前,手上握着一根拳頭粗的棍子。
路燈下,蕭璐嘆了一口氣,卻恍然看見身後一個影子正準備對自己下手。
她猛然轉過頭,堪堪躲過了打下來的一擊。
男人見沒有打中她,明顯有些氣急敗壞。
蕭璐見狀,知道來者不善,趕緊轉身朝前跑去,可是她穿着高跟鞋,根本就跑不過男人,不消幾秒鐘就被男人抓住頭髮死命往後拉。
一陣痛楚從頭皮傳來,使她不禁皺眉。
“你跑啊,你倒是跑啊!怎麼?做賊心虛是不是?”
“居然讓我家安然去做那些骯髒事情,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從男人的話中,蕭璐捕捉到重要信息。看來這人應該是她的粉絲,今天就是故意在這兒蹲自己的。
“你放開,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我會告你的!”
“呵,告我?那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
話落,男人再次舉起手上的那根木棍。蕭璐瞪大了眼睛,偏偏自己被他死死抓住頭髮,根本逃脫不了。
就在她以爲自己今天必然會捱上這一棍的時候,卻聽見一聲悶哼,下一秒男人直接從自己面前被踹飛了出去。
被錮住力氣一鬆,她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卻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裏。
擡眸一看,居然是傅琛!而他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擔憂讓她一時間有些失神。
因爲今天的事情,他很擔心她,所以想來盛景佳苑看看她,卻不想還沒到別墅,就看見她在路邊被人欺負。
“阿璐,你沒事兒吧?疼不疼?”傅琛一臉關切,護住蕭璐一個勁兒地詢問。
這要是換做從前,她會迴應他,可是現在……一切都是假的罷了。
“傅總,怎麼辦?”
聽到聲音,傅琛擡起頭,看向男人的眸子裏彷彿淬了毒:“報警!送警察局去。”他敢保證,這個人,一時半刻不會有自由了。
蕭璐掙扎着從他懷裏出來,卻被傅琛拉住,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她身體很虛,要是自己一放手,說不定就倒下去了。
“阿璐,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放開我!傅琛!”
她不想和他有半點牽扯,就算是見面也只能感到噁心。
好不容易從男人的懷裏掙脫出來,可是還不等她走幾步,一股眩暈感涌上來,下一秒雙眼一黑,意識直接渙散。
傅琛見狀一把將她抱住,此刻的蕭璐真的像極了一隻殘蝶,虛弱到令人心疼。
醫院裏
看着病牀上毫無血色的臉,傅琛只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人用刀剮一般。
這段時間以來,她不見自己,不接電話,甚至有意躲着自己,讓他想和她說話都不能夠。
視線不經意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悲傷感立刻涌了上來。
他錯了,後悔當初對蕭氏,對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她又怎麼能這麼狠心?真的將兩人孩子給打掉……
“阿璐……”
傅琛垂下頭,他從未如此絕望過。
不知過了多久,蕭璐這才悠悠轉醒,掃視了房間一圈,這才知道自己是在醫院裏。
可是手上的溫度……低頭一看,傅琛正緊緊地握着自己的手,不知在這兒坐了多久,已經睡了過去。
見此,她眸子一沉,狠狠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懷裏抽了出來。
因爲這一舉動,處於淺睡中的傅琛立刻驚醒。
“阿璐,你醒啦?餓不餓?想不想喫什麼東西?我馬上去給你弄……”
可是即便他說了這麼多,蕭璐依舊面無表情,甚至捏了捏被子,直接轉過去背對他。
看到這兒,傅琛的雙手無力垂下:“你就這麼恨我嗎?”
“是!”無比肯定的答覆。
“可是……我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爲什麼要把他打掉!”每每提起孩子,他幾乎心痛到無法呼吸,那是他期待了很久的生命啊。
聽到孩子,蕭璐苦笑一聲。
如果不是他,朱詩琪怎麼會找上自己?又怎麼會告訴自己當初蕭氏破產的真相?
如果不是他,朱詩琪也不會對自己下手,孩子也不會保不住,她也不會不得已在流產手術上簽字。
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兩人回不到當初,孩子也回不來了。
這段時間她被這些事情弄得團團轉,好不容易從失去孩子的悲傷中走出來,這一提起,她不免又有些傷感。
那畢竟是她肚子裏的一塊肉,她又怎麼捨得!
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蕭璐嘆了一口氣,這才賭氣回道:“留着幹嘛?打掉他纔是最正確的事情,我們之間也就沒有半點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