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她一直不停喃喃地叫着薛景的名字。
一個讓她苦苦等了五年的人,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地放下了。
傅琛抱着揹着譚菲上樓,蕭璐剛剛打開門,就看見裏面坐着的男人。
“阿輝?”
“你不是應該在北市嗎,怎麼來江城了?”
譚輝表情輕鬆,起身笑道:“菲菲上次相親又失敗了,爸媽讓我來看看她在幹嘛。”
話剛落,便看見門口處的兩人,譚菲神志不清地趴在傅琛背上。
“她怎麼了!”
幾人合力將譚菲送回了臥室。
她全身酒氣熏天,滿臉淚痕。
譚輝很瞭解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什麼傷心欲絕的事情,絕不會借酒澆愁的。
“到底怎麼回事?”他回頭看向傅琛和蕭璐。
兩人對視一眼,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直到……“阿景……”譚菲喃喃念出了薛景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一向冷靜的譚輝竟頓時眼中冒火。
薛景!
這麼多年了,她居然還念着他。
譚菲將家裏人瞞的很好,讓大家一直以爲她早就放下了那個男人。
見他表情微恙,傅琛這才詢問出聲:“阿輝,你認識薛景?”
他深深嘆出一口氣:“見過一面,在國外的時候,他和菲菲在一起。”
“可是這人就是個混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菲菲。”
“不是的!”蕭璐立刻反駁。
隨後,兩人便將薛景已經犧牲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譚輝。
“他是知道自己要去執行祕密任務,怕是明白自己有去無回,所以才離開菲菲的。”
聽了這些話,譚輝態度略微緩和。
可是在他看來,不管薛景是出於什麼原因離開,都傷害了自己的妹妹。
“阿琛,璐璐,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在這兒陪陪她。”
兩人點點頭,走出臥室來到客廳。
因爲擔心他們,所以並沒有離開。
兩個小時後,譚菲悠悠醒來,卻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她睜開眼睛,只見譚輝坐在凳子上,臉色陰沉地看着她。
“哥?你怎麼來了?”
男人深深嘆出一口氣:“我要是再不來,你一個人,在這兒怎麼過?”
“菲菲,薛景已經死了!他都死了五年了,你爲什麼還想着他?”
譚菲臉色驟變,雙眼含淚轉過頭去:“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聽了這話,他只覺得心疼難耐。
“你是我的妹妹,你爲了一個死人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我怎麼能不管!”
“譚菲,你清醒一些好不好,你不能總沉浸在一個死人帶給你的感情裏。”
一口一個死人,聽的譚菲雙脣顫抖。
“哥,算我求你了,你別再說了。”
剛剛醒來,便聽見這些話,她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
見她雙手捂着耳朵,譚輝直接上前將她從牀上拉起來,他必須要讓她接受這個事實,不然以後的人生都會被一個死去的人困住。
就在兩人拉扯間,譚輝偶然間看見了她脖子上的項鍊,那是薛景送給她的。
見此,他竟一把將其扯了下來。
脖子上一空,讓譚菲頓時慌張起來。“你還給我,還給我!”
客廳裏的兩人聽見裏面兄妹在爭吵,怕出事兒,趕緊衝了進去。
“這種東西,你就不該留着!”
兩人走到臥室門口之時,便見譚輝從窗口擲了一個東西出去。
“不要!”譚菲衝到窗戶邊,卻已經不見項鍊的影子。
那是薛景送給她的呀。
氣惱之下,她轉過身就衝着男人大喊起來。“譚輝,你有什麼資格丟我的東西,那是我的!是我的啊……”
是薛景第一次送給她的禮物,是他親手替她戴上的。
兄妹倆第一次因爲薛景產生了矛盾,讓傅琛和蕭璐也有些驚愕。
見她癱倒在地,蕭璐趕緊上前將她扶起來。
“菲菲,阿輝他也是爲了你好。”
“他說的沒錯,薛景已經死了,你不能過度沉浸在失去他的悲傷中了。”
這樣的道理,譚菲豈會不懂?
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想走也走不出來啊。
無力地站起身來,目光一滯,她扒開幾人就往屋外衝去。
“菲菲!”
“轟隆隆——”
外面下着瓢潑大雨,譚菲來到樓下花壇裏低頭尋找項鍊。
幾人跟着跑了出來,大雨瞬間將幾人淋溼。
“菲菲,我們回去吧,下這麼大的雨呢。”蕭璐上前準備將她拉回去,卻被她推開。
“璐璐,你自己回去吧,我要找到項鍊,那是他留給我的。”
看她這架勢,今天如果找不到項鍊,只怕要把整片花壇拆了。
這是譚輝第一次見她如此瘋狂的模樣,自己的妹妹,因爲一個男人成了這樣,他心裏對薛景的怨恨不斷增加。
雨越下越大,他這才下定了決心,上前將一直握在手中的項鍊亮了出來。
“在這兒。”
他沒扔。
剛剛一時氣急,也只是想讓譚菲清醒一些罷了。
只是沒想到,她對薛景的感情居然已經執着到了這種地步。
看見自己的項鍊還在,她頓時笑出了聲,將其拿過來好好捧在手中,彷彿是一件稀世珍寶。
“好了好了,項鍊找到了,咱們回去吧。”
蕭璐趕緊扶着她回去,這麼一場大雨淋了,肯定要感冒的。
回了公寓,蕭璐給譚菲換了衣服。
她現在精神還是不太好,不過好在酒精再次作用,她便捧着項鍊睡了過去。
見她睡着了,譚輝這纔出來。
“今天麻煩你們了,趕緊回去換衣服吧,彆着涼了。”
傅琛也是打算這麼和他說的,畢竟蕭璐的身子不能受涼,經過剛剛那麼一場雨淋了,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只是阿輝,菲菲醒來了,你不要……”
“我明白。”
譚輝垂了垂眸子,既然她已經執着成如此,必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夠讓她改變心意的。
“今天,確實是我關心則亂,等她醒來,我會好好和她說的。”
“這段時間,我會留在江城,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兩人聽後,這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