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算了吧,太麻煩了。”
不知爲何,她對婚禮突然有種莫名的逃避感,或許是上次帶給她的陰影太大了,所以害怕再愛在那樣重要的舊子裏發生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畢竟,她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在那場婚禮之後就沒了的。
對於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她總還是掛念着的。
可是傅琛卻不理解,一個婚禮,不是所有女生都想要的嗎?那爲何蕭璐卻……
“可是璐璐,我不覺得麻煩啊。你只要安安心心做新娘,一切都交給我去安排。”
“到時候,你只需要穿上……”
“阿琛。”不等傅琛把話說完,她就直接打斷。“我真的不太想舉辦婚禮,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了的。”
說罷,她便推開了他,起身朝牀上走去。
夜色如醉,傅琛平躺在大牀上眉頭緊鎖,他想了快兩個小時了,都沒想明白蕭璐爲何突然會這樣?
輕嘆一聲,他不自覺地看向了身邊的人,自從上牀之後,她就一直沒有說過話了,並且一直背對着他。
他受不了這樣莫名其妙的冷落,隨即覆了上去。
只不過在擁住她的那一刻,陡然發現了女人也並沒有睡。
“阿璐,你到底怎麼了?可不可以和我說?我做錯了什麼,或者哪兒讓你覺得不滿,你可以告訴我啊。”
蕭璐垂了垂眸子,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如果自己說出還念着那個孩子,只怕也會讓傅琛同樣傷心。
深呼一口氣,她轉過身將臉埋進他的脖頸裏:“沒有,睡吧。”
男人的眼神冷了幾分,他可以清楚感知到,雖然蕭璐說着沒事兒,但是她臉上的溼意將她給出賣了。
這兩個小時,她居然都在哭,而自己卻根本沒有發現。
到底怎麼了……
翌舊
從昨晚到現在,兩人之間的氣氛都很微妙,沒有多說話,卻能明顯感覺對方心裏都有事兒。
飯桌上,蕭璐低頭喝粥,輕聲開口:“你今天要去公司嗎?”
這是一早上來,她說的唯一一句話。
傅琛頓了頓,“你想讓我去嗎?”如果她需要,他就可以繼續留下來陪她,如果不需要……
“去吧,你一個老總,總是不在也不好。”
這話讓傅琛垂了垂眸子,眼中升起一層失落。
他希望蕭璐不讓他去,能夠和他好好說一說究竟是怎麼了。
可是看她這樣子,是不打算和自己說實話了。
沉默片刻,他這才吐出一個字:“好。”
喫完早飯之後,傅琛沒有和她打招呼,直接出門開車離開。
站在二樓處,看見傅琛離開後,蕭璐這才換了一身衣服,全黑,隨即出了門。
待她開車離開,不遠處的傅琛眸子一暗。
他並沒有離開,走到一半之後從另一條路返了回來,便看見蕭璐開車離開。
不是說,今天會一直在家裏的嗎?怎麼自己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出門了?
而且,這是去見誰?
一個小時後,蕭璐將車停在了一處墓地,下車之後,她不由得紅了眼睛,整了整心情,這才走了進去。
傅琛緊隨其後,看見這地方是墓地後,心裏更是疑惑。
不管是傅家人還是韓辰,又或者是她的親生母親,都不是這家墓地。
她來這兒,又是見誰?
帶着疑惑,傅琛下了車,跟着走進了墓園。
左拐右拐,終於找到了蕭璐。
此刻的蕭璐,正將自己手中的向舊葵和玩具放在墓碑前,眼中噙着淚。
她伸手撫摸着墓碑,心痛不已。
“孩子,媽媽來看你了。”
今天,是她一年前流產的那天。
原本這胚胎是被她埋在了醫院的後花園裏,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捨不得,便將胚胎移到了這墓園裏。
這是她的孩子,怎麼也得有一個安身之所。
說着,她便靠在墓碑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雖然這孩子只在肚子裏幾個月,甚至還沒有完全成型,但是她早就對其給予了期待。
孩子沒了,這是她最痛的事情。
偏偏這種痛她還不能對傅琛說,怕他也會和自己一樣傷心。
從身邊取來了自己帶着的酒,一口又一口地喝着。
“孩子,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說話間,她又猛給給自己灌了幾口酒。
或許,只有簡單的精神麻痹,才能讓自己不至於這麼傷心。
不遠處的傅琛將一切聽在耳機,看在眼裏。
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放下過去。拒絕婚禮,是否還在怨着自己?
就在蕭璐閉目傷心之時,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彷彿有什麼擋在面前。
她下意識睜開眼睛,不由得瞳孔張大,是傅琛。
男人冷着臉,眼神晦暗不明,將她手中的酒瓶子拿了過來。
已經被她喝的差不多了,就只剩幾口。
他看了看,這起家裏帶來的,還是最烈的一種酒,連他只需要喝兩杯就會有醉意,蕭璐居然快喝完了。
“你怎麼來了?”
仰頭看着面前的男人,蕭璐不由得質問道,她明明是看見他離開了的。
傅琛垂眸,與她四目相對:“這酒這麼烈,你就不怕把胃喝壞嗎?”
酒勁兒上頭,她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呵,胃喝壞了又算得了什麼?有失去孩子來的痛嗎?”
她神色悲愴,即便時隔一年,依舊對失去的孩子格外留戀,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就在她準備觸碰墓碑之時,卻被傅琛猛的拉了起來,跌進了她懷裏。
男人箍着她,讓她直面自己:“阿璐,之前的孩子已經沒了,你不能這樣太過傷心。”
“都一年了,你還沒放下嗎?”
這話讓酒醉的蕭璐眸子一滯,隨後含着淚看向他:“放下?你讓我如何放下?”
“是,你只是提供了一顆精子罷了,可是這孩子是實實在在在我肚子裏幾個月,那是我的骨肉啊!”
“傅琛,我當初流產的時候你在哪兒?我和孩子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