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能和古董對話 >第十九章:我膽大,專收血氣貨
    沒一會兒,風清世和黑殺就從養德軒出來。

    那位風家小公子,肉眼可見的開心,身旁兩米黑殺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兒,風清世大手一揮,二人上車揚長而去。

    “去養德軒轉一轉。”

    這邊,左賓喝了半肚子茶水,二人離開茶樓,來到對面二樓的養德軒。

    養德軒算是這條文玩街頂氣派的店鋪,樓梯鋪設着紅毯,迎面就是鎏金門匾,門廳櫃檯上,左右各擺着一尊金彌勒和招財貓。

    “掌櫃的。”

    左賓環顧四周,見沒有人看店,喊了一聲。

    過了小會兒,一個臉上敷着冰袋的男人出現了,男人一身唐裝,撇着八字鬍,看其雙眼,好像剛哭過,委屈得像哪家被欺負的小媳婦兒。

    五十來歲的掌櫃想要擺點兒笑意,可嘴一咧,臉皮就抽着抽着疼,只能甕聲甕氣道:“這位公子,你打算看點兒啥?”

    “被風公子打了?”

    左賓詭笑望着面前男人,開門見山。

    聲音落下,對面掌櫃連忙從上將左賓打量到下,他眯着眼小心翼翼問道:“這位公子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實話實說,今兒個我可以在你這裏開一筆生意。”

    說話時,左賓腦海中傳來不遠處櫃檯上幾件文玩的驚咦聲。

    “這不符合真品範疇吧。”

    “它的血有點兒奇怪。”

    “……”

    真累啊,難道我每到一處地方,都得給你們解釋一遍?

    他直直望着掌櫃。

    “這個…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幾年前賣給風公子一件文玩,風公子不來喜歡,回來訓了我幾句。”

    掌櫃的含糊其辭道。

    “說得越清楚,這筆生意的價錢,可就越高。”

    左賓自顧自走到櫃檯前。

    身側,虞家保鏢看了杭市水貨一眼。

    在杭市與左賓接觸,他覺得這年輕人有種很矛盾的色厲內荏,好像做什麼都在給自己壯膽,可來廈市才兩天,他就覺得左賓的氣質…

    怎麼說呢,少了點兒裝腔作勢和青澀,舉手投足都有種趨於自然的成熟。

    當然,左賓的氣質,還遠遠無法同虞家三位爺相比。

    對面,掌櫃聽到這話,眼前一亮,他擡頭道:“風公子就是過來找我報銷個修車錢。”

    “修車錢?”

    左賓一愣,旋即他想起來,風清世昨天說過,這幾年,他隔幾天就會險遇車禍。

    紅玉金肚彌勒的凶氣被黑殺的凶煞氣壓制,風清世自然不會折於車禍,可轎車免不了刮刮蹭蹭。

    人不壞…左賓心說。

    擱其他大家族公子哥身上,這位掌櫃可就不是挨巴掌,賠點兒修車錢就能避災的。

    左賓笑了笑,沒再談風清世的事兒,他踱步望着櫃檯上的古董,眉頭漸皺。

    養德軒裏的真貨加起來也就十幾件,可剛纔龍紐印給他傳音,僅是血氣包裹的,就有五件。

    三分之一的血氣率?

    左賓戴上無紋手套,他小心翼翼把玩起一串以金絲串起的墨玉佛頭手串。

    史料記載,墨玉佛頭串起源於大唐中期,而墨佛十八頭更是墨玉佛頭中的極品,此刻他手裏拿着的這串就是。

    但是在他的記憶裏,十八頭的墨玉佛頭,市場上從未出現過。

    而且,此手串正是血氣包裹之物。

    左賓笑問:“掌櫃的,我要是沒猜錯,這串墨玉佛頭,應該是剛出土的吧。”

    “瞧這位公子說的,墨玉佛頭在市場上也是有流通的,剛出土的東西,我哪兒能勻到手啊。”

    掌櫃的臉色一變,連忙解釋。

    “可…這是十八佛頭。”

    左賓的眼神逐漸怪異,盯得掌櫃的心裏發毛。

    也無怪這掌櫃的神色不對勁,一般來說,剛從地底下出來的東西,最好在手裏壓上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展出來,否則被內行認出來,編不出個收下此物的好故事,很容易讓人懷疑。

    懷疑什麼?

    懷疑這家掌櫃可能與道上的賣米郎有交情。

    要說這也沒什麼,文玩圈子裏,和賣米郎打交道的人絕不在少數,但盤地兒開店鋪的就怵這個,因爲他擔心同行舉報,或者來買東西的就是警安局的人。

    “公子…十八佛頭串,絕、絕對是有市場流通記錄的。”掌櫃還在梗着脖子強撐。

    左賓仍是沒說話。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徹底禁錮。

    “公子,這串手串乃是我家傳之物,您若是不買,我可就收起來了。”

    二人無形對峙中,掌櫃臉色一會兒明一會兒暗,最後,他就要從左賓手中收回墨玉佛頭手串。

    左賓揚了揚手,突然道:“掌櫃說個價吧。”

    “嗯?”

    掌櫃懵了…你要是誠心買,剛纔就別嚇我啊!

    “墨玉的價格,也算是市場透明的,既然公子知道這是十八頭,想來也知道它的等級。”

    掌櫃摩挲着下巴,道:“二百二十萬。”

    “掌櫃還真是有零有整啊。”

    左賓端詳着手串,朝沙發走去時,餘光一瞥,看到旁邊是一方端石硯臺,左賓擡起硯臺細看,‘清乾隆制’四字幾乎已經被磨平。

    此物,正是剛纔說自己的血有些奇怪的老物件。

    “掌櫃的,搭上這個彩頭…我算你一百五十萬,如何?”

    左賓坐在沙發上,一口價直接回落七十萬。

    掌櫃皺眉道:“彩頭?公子、這可是乾隆年間的硯臺。”

    左賓點點頭,直言不諱道:“知道,這東西市場價,也就在十五萬到三十萬之間。”

    “混蛋,你要買就買,什麼叫彩頭?”

    這時候,左賓腦海中傳來端石硯臺罵罵咧咧的聲音,顯然左賓一句彩頭,讓它很不爽。

    這麼不尊重它?

    左賓私信端石硯臺:“這不是正談生意呢麼,咳咳…我家準備大修藏寶堂,櫃檯肯定比這裏的好。”

    “什麼意思,覺得我會喫嗟來之食?”

    端石硯臺仍舊不滿。

    “以後我會想辦法收一錠上好的徽墨,硯臺兄覺得如何?”

    “嗟來之…你、你、你很對我的口味啊!”

    端石硯臺很想再表現點兒骨氣,奈何左賓出價實在太高。

    “一定要搞來幾錠上好的徽墨,讓我嚐嚐啊!”

    端石硯臺囑咐道。

    “必須的。”

    穩下端石硯臺,左賓嘴角直抽,怎麼大清這些文玩,一個比一個勢利眼?

    家裏的清初扇面,銅鏡,還有手裏的硯臺,都是一個尿性。

    “至於這串手串,我讓掌櫃賺點兒。”

    左賓又怪笑道:“同樣,我並不怕戴上這串手串之後怪事連連,但…掌櫃總得讓我心理平衡點兒不是?”

    “兩件一百六十萬,少一分,這筆生意真沒法兒做。”

    掌櫃面露猶豫,最終,他一咬牙,沉聲道。

    “成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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