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能和古董對話 >第三十九章:不得不分手的熟悉感
    古殿老堂,左賓仍然睡在這邊。

    昏暗燈光中,榆木牀上的杭市水貨把玩着金肚彌勒,他之所以帶玉彌勒來這兒,主要是擔心風清世會查看藏寶廳監控。

    一個大男人,一直望着一件文玩,沒有任何言語,這足以讓風清世疑心大起。

    “稚川兄說過,血氣文玩只會偶爾對玩主產生黴運影響。”

    左賓摩挲着下巴:“我們見面之初,彌勒兄就給我隨了個新手大禮包,這是不是有點兒不合理?”

    不合理的還不止這點兒,要知道這塊兒金肚玉彌勒,市場價值最不濟在八百萬往上,有如此傲氣,它卻在先前的位置會議上沉默無聲。

    這完全不符合它的逼格。

    那麼…它在想什麼?

    “我說什麼你都信?”

    紅玉金肚彌勒紅芒大盛,它尖啞出聲,聽得左賓心裏很不舒服,有種凌晨在長安鬼市的毛颼颼感。

    “彌勒兄先說,不過…我們之間應該沒有恩怨纔是。”

    左賓不得不先強調一下。

    玉彌勒冷聲道:“明面上沒有,但你身上有種我所熟悉的敵意,這算不算解釋?”

    “熟悉的敵意?”

    左賓噌地從牀上坐起來:“你說的是古液?”

    “不對,古液在我家裏存放十幾二十年,它從未出過門。”

    玉彌勒紅芒劇烈閃爍:“不是你的血液,而是你給我的感覺,和那人很像。”

    “那人…彌勒兄說的,是我的父親?”

    天底下真要說自己和誰在感覺上很像,不就是已經故去的老爹嘛!

    左賓吸了口涼氣:“彌勒兄敵視我可以,大不了我給你安排個好人家,彼此眼不見心不煩。”

    “可你好歹給咱講講故事原委不是。”

    話落,擔心玉彌勒是個軸性子的左賓,神色誠懇。

    “看你待其它文玩還不錯的份兒上,我就解了你的心結。”

    玉彌勒沉吟片刻,說道:“我本是大唐鹽鐵轉運使劉晏墓中冥品,劉晏墓品極多,按說我們在墓中安穩存在,生活靜無波瀾。”

    “誰知三年前,劉晏大墓被人打開,冥品盡數被盜,後來那羣盜墓賊自相殘殺,我等被迫沾染血氣,痛苦至今。”

    “最後,是誰帶走的我們,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玉彌勒一口氣道出所有,左賓感到臉龐都開始發麻。

    “劉晏大墓被盜,是在三年前的初春?”

    左賓頭腦陷入風暴,他記得三年前初春過後,老左出去過半個月。

    “對。”

    玉彌勒一口咬定。

    真就對上了…左賓一拍腦門兒:“所以,是老左將你送到了廈市的養德軒?”

    玉彌勒實誠道:“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被血氣徹底包裹,等可以散發寶氣,就被風家小子戴着。”

    “這個我信。”

    左賓唏噓一聲。

    旋即,左水貨又一萬個不解,古殿在老左手裏已經殘敗成那副樣子,連賈天堂劉木之流都能隔三岔五陰陽古殿一通。

    老左既然乾的是大買賣,錢呢?

    左賓緩緩躺在牀上。

    “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

    玉彌勒反問:“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

    “明白了。”

    左賓點頭,他望着玉彌勒,想了想,還是問道:“彌勒兄,不管老左在三年前的那件事兒上,扮演什麼角色,可我那時候還是個孩子。”

    “你和上一輩的恩怨,確定在我這兒沒法兒調和?”

    紅玉金肚玉彌勒,在整個杭市估計也只有這一枚,本意來講,阿賓還是希望他們能化干戈爲玉帛。

    “三年前的殘殺中,紅玉菩薩被摔斷了頭,佛牌斷成了兩半,千年多的寶氣一朝散盡。”

    玉彌勒冷冽冽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淦…左賓苦笑:“我會盡快將彌勒兄勻給一個好人家的。”

    “當然,這件事我也會好好查下去。”

    他得查啊!

    杭市文玩圈子對自己的過度關注,早就讓他覺得,老左生前和那些傢伙,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這種祕密,甚至讓老左在折騰了劉晏大墓這種大買賣後,不敢有絲毫表露。

    老左是主事人,還是打工人?

    被血氣包裹的玉彌勒不知道,可他得捋清所有,隱約中,左賓有種老左的死亡都可能存在祕密的陰謀論。

    真特麼的任重道遠…左賓睏意襲來,沉沉睡去。

    ……

    天色放晴,左賓醒來時,已經是入午十點。

    主別墅廳門大開,左賓進來後,發現風清世正在廚房準備午飯。

    連早飯都沒人叫一下自己,這是誰的家?左賓心想罷,就見虞婉塵從廳門口進來,小美人兒捧着奶茶,白了自己一眼,然後…視如無物?

    “虞小姐,就是說,我能不能提一下房租的事兒?”

    左賓認爲尊嚴受到了侮辱,並且決定找回場子。

    “叮、支寶寶到賬一百萬。”

    下一刻,左賓手機提示音響起。

    “賞你的。”

    虞婉塵背對着他,甩了甩纖細玉臂。

    “真、真是狗大戶啊。”

    左賓看得牙癢癢,心裏卻是…就侮辱我一次?

    “掌櫃的,我昨晚想了很久,接下來我打算將所學招式,分一個月傳授給你。”

    這時候,喫着水果的大漢黑殺走過來了,他憨憨笑道:“一個月過後,指導費用得另加。”

    “風大公子,你想搶錢就直說。”

    聞言,左賓被冰水嗆得面紅耳赤,這確定不是風大浪子出的吸血點子?

    “黑哥,我昨晚都說了,等你教完一個月再開口,你這不提前暴露計劃嘛!”

    廚房傳來風清世的抱怨,他話落下,又說起正事兒:“等會兒喫完午飯,賓哥就得和我出去收一樁買賣了。”

    “南區那老頭快壓不住了。”

    左賓聽後眉頭一皺:“南區,老頭早上給你打電話了?”

    他想起來了,杭市南區有個老人,手裏有一套明後期的青花八碟,梅花、杏花、梨花、海棠等各有特色,八碟爲一套,總價值在千萬左右。

    老人的兒子是做生意的,賠了以後,老人見兒子可憐,就想着賣了碟子幫一把,結果消息透露出去,買家看到這家人勢單力薄,最高出錢五百萬,並且擋着其他買家也做不成生意。

    “嗯。”

    風清世回了一句:“之前我給老頭勻了八百萬的價,不過今天我們也能壓一壓,前提是態度得好點兒。”

    左賓說道:“到了地方再說。”

    話落,他耐人尋味地望着手中的紅玉彌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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