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最後一次氣機度輸，程老爺子坐在主位上，他示意僕人爲左賓奉過茶後，老人手指時不時彈動桌面，眼神打量着左賓。
左賓見狀道：“程老爺子有話不妨直說，晚輩洗耳恭聽。”
“古殿能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是老夫沒想到的。”
程老爺子捋了捋白眉，他說道：“小友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嗯？左賓嘴角勾起，他能說，最終目的是超越文程兩家，俯視杭市文玩圈嗎？
水貨淡笑：“發展這種事兒，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這小傢伙…程老爺子眼中閃爍精光，他呡了一口香茗，略作沉吟。
“小友和齊周張三家的事情，程家不方便插手，不過，小友真要能越過這些家族…”
老人頓了頓嘴脣，才道：“後續的事情，老夫希望能和小友有所合作。”
這不就是撿現成的麼，畢竟齊周兩家的壓力，已經到了爆發前夕。
左賓心頭冷笑，他面露感激：“如此，晚輩先多謝程老爺子了。”
“客氣，那程家今兒個也就不留小友了，希望小友日後來家族做客。”
見左賓站起，程老爺子並沒有挽留。
“一定、”
……
“怪事兒，程家對我的友好程度，也忒高了吧。”
出了程家，坐在安全帶後座的水貨皺着眉，他喃喃道：“可我實在想不通，這些傢伙能打什麼壞主意。”
“罷了，現在能穩住程家就不錯了，等齊周張三家收拾完，文程兩家終歸會坐不住。”
風清世說得對，人越是焦急，露出的馬腳越多，現在胡思亂想，沒有意義。
“咦，虞小姐今天這麼沉默？”
值時，水貨轉頭望着沉默望向車窗外的聰明千金，她從一上車就鬼鬼祟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虞婉塵神色略顯扭捏，她支支吾吾道：“左公子，我、我想參與到視力網和你們、你們團隊簡訊羣的事務中。”
“視力網和簡訊羣？”
聞言，水貨先是一怔，緊接着就笑了：“虞小姐這是想回到老樣子？”
她又要成爲那個想時時搞破壞的虞三小姐了？
“士別三日，你能不能別狗眼看人低。”
虞婉塵碎碎念道：“你就說容不容許？”
“可以啊！”水貨點點頭。
他還是很相信風清世說的，虞婉塵雖然蠢，但她不至於在古殿的發展原則上搞破壞，那時候，出面教訓她的就該是虞三爺和虞老爺子了。
“這還差不多。”
虞婉塵傲嬌地揚起散發着玄白光芒的小俏鼻，得意一笑。
……
古殿，左賓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見一道穿着元氣少女風格的短髮女子進門。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他剛纔還打算詢問老五老六，齊周兩家這兩天是怎麼回事兒，浙省正主就來了。
“霜姐請上座。”
邀請陸程霜進門，左賓奉茶之餘，臉上涌起賤痞笑意：“這個…不知道上次給霜姐的視頻，這兩天有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左老闆關注這些做什麼？”
陸程霜微微蹙眉。
左賓一臉市儈地道：“爲了那三個視頻，我不知花費多少心血，這個…要是真有用，我不得在霜姐這兒討點兒獎賞嘛！”
陸程霜瞪了水貨一眼，她冷笑道：“左老闆就偷着樂吧，上面已經對齊周兩家展開經濟調查，這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了。”
話罷，陸程霜眯起眼眶：“我所好奇的是，聽一些風聲說，除了齊周兩家，杭市還有好幾大家族都得到了那些視頻。”
“甚至…文家文臣子打算召開杭市文玩協會批鬥大會。”
“對這事兒，左老闆想必睡覺都能笑醒吧。”
客廳，水貨和浪子聞言，對視一眼，二人臉上皆是浮現笑意…這的確夠齊周兩家喝一壺的。
“這個…古殿勢力羸弱，不得在夾縫中爲自己謀求發展機會嘛！”
水貨眼咕嚕轉動，他搓了搓手，又一笑：“霜姐下午有沒有時間？”
正義使者眼眶微眯：“什麼意思，下午就想邀請我喫飯？”
“咦？”
一旁，正盪漾着兩條大長腿，喝着奶茶的虞婉塵黛眉微皺。
“很好，很好。”
風清世覺察到虞妹子的表情，十分滿意。
水貨乾笑：“這個…我這也是想爲古殿鋪點兒路，人之常情嘛！”
“可以啊！”
陸程霜聞言，冷冷一笑，她略微思索，點頭答應。
“嗯？”
水貨和正義使者這邊定下事兒，風清世懵了…他看到虞婉塵竟然對此事無動於衷。
就…剛纔只是泛起了一點兒醋花？
……
客廳，左賓又和陸程霜坐了會兒，二人便先後驅車離開。
“虞妹子，自家男子被當場拽走，你就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這一走，風清世當場開口。
“這才哪到哪兒，難不成他們還能白日宣淫？”
虞婉塵甕聲甕氣說道，她轉身離開。
“你沒感覺到虞小姐今天很不對勁？”
客廳只剩下浪子和血煞武夫，黑殺揚起眉頭，問起風清世。
“有點兒。”
美男子摩挲着下巴。
“看這傻丫頭，能玩出什麼花樣吧。”
……
對方是浙省那位的小千金，暴發戶阿賓自然不能落了人家的檔次。
水貨一狠心，打算帶陸程霜去了杭市最好的樓外樓，誰承想陸程霜約下了宴西湖。
裝修豪華的包間裏，水貨進門後，咧嘴笑道：“霜姐，現在咱兜裏也算有幾個鋼鏰兒，你用不着替我省錢。”
誰料陸程霜嗤聲冷笑：“我倒沒這個心思，可左老闆要是因我而死，後半生，我不得愧疚死？”
這是哪兒的話…左賓表示不解。
轉念，水貨就想明白了。
樓外樓那個地方，想必陸程霜父親那個層次的人物經常去，這要是自己帶她過去，被人認出來，飯還沒端上來，他先把自己端進局子了。
正義使者算是委婉地拯救了自己。
我真是個柔軟心善的人…水貨對自己表示唾棄。
她是想把自己送進去的人，他呢，該怎麼利用就怎麼利用，非得心裏過不去，請人家喫頓飯？
陸程霜身邊絕對不會缺少蒼蠅，可他沒理由讓自己再多幾個秦風一樣的對手啊！
嗯，以後這種事兒，能不做就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