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教授在文物修復界的地位，較之花舫在考古和鑑寶界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到花舫對這位年近古稀，還在學術界發光發熱的大佬畢恭畢敬，左賓四人更是兩股戰戰，生害怕哪兒做得不好。
其中，八手老大老二冷汗流得最多。
他們與學院的屬性截然不同，不管是部隊還是國外僱傭兵的生活，他們打交道的都是風雪血泥，火光滔天，跟着左賓是有點兒作戰任務，但那都是小兒科。
今兒倒好，來到大學這學術氛圍濃郁之地，見到的都是些知識分子，不說逼格噌地上來了，思維空間絕對是瞬間轉換了。
這讓他們極不自在，生害怕哪點兒表現不好，讓掌櫃無功而返。
姜教授擡頭望着花舫張平身後四人，明亮眼珠子打量在左賓身上：“聽花舫說，你手裏有一枚破損的全國山河一片紅？”
老人直截了當。
左賓連忙頷首：“是的姜老師。”
姜教授擺了擺手：“花舫對你還算看重，之前說讓我出手修復一下，不過老頭子我現在老眼昏花，教書可以，親自動手難免爲難。”
“你這樣，之後的三個週六周天下午，你過來學校，老頭子我分別給你講一講字畫修復、玉器修復和瓷器修復的門道。”
“學得多與少，全憑你小子的天賦。”
老人最後道：“老頭子我也不白教，這學期結束之前，你必須以古殿之名，在浙省大學考古系成立一個助學基金。”
“去吧。”
門口，左賓正打算說點兒什麼，姜老頭一口氣便道出所有，旋即對衆人揮揮手。
我滴乖乖，機要所和銀行那些年輕的工作人員，要是有這老頭子一半的辦事效率，夏國何愁沒有美好的明天？
水貨睜大眼睛，看到花舫二人轉頭笑了笑，他連忙示意八手老大取茶，隨即躬身上前，雙手敬放在桌上。
左賓道：“多謝姜老師，那…學生週六再來叨擾您，放心，助學基金的事兒，學生期末之前一定完成。”
“東西帶走。”
姜老人脾氣頗不親善，他看都沒看茶，當場冷聲道。
水貨杵在原地，有些尷尬。
“姜老師，左同學也是一片好意嘛！”花舫解圍道。
“再說一遍，帶走。”
老人聲音越來越冷。
“走吧。”
花舫連忙給左賓使眼色，見狀，水貨卑躬屈膝地哈笑兩聲，連忙帶着名茶退出辦公室。
衆人出來後，花舫苦笑：“姜教授一直就這脾氣，不過今兒這事兒也算成了。”
“學生再次多謝花老師。”
左賓微笑道，他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副欲語還休的神態。
“左同學有什麼事兒就說吧。”花舫拍了拍左賓臂膀。
“接下來除了文玩修復技術，晚輩的心思着重在東南七省鑑寶會上。”
水貨深吸一口氣，他道：“這個…若是學生能在鑑寶會上取個好名次，學生以古殿的名義，希望能與浙省大學考古系，有更深的合作交流。”
“更深？”
花舫聞言，眯起眼眶。
他拍了拍左賓後背：“若是左同學能爲我杭市、浙省取得一個耀眼名次，你所想的，老師都會滿足你。”
“行了，你們也都是年輕人，多在校園裏轉一轉。”
花舫若有其意的話罷，與左賓等人在此分別。
望着二人背影，一旁虞婉塵嗤笑道：“這要是風清世在這兒，又得啐左公子一臉了。”
左賓攤了攤手：“我知道，可我總得趁熱打鐵不是。”
話罷，水貨又聽到虞婉塵噗嗤一笑。
“怎麼了？”左賓不解其意。
“就覺得左公子剛纔挺有意思的，一個得爲杭市近期不少大案負責的社會人物，被一個學術老頭子訓斥得奴顏媚骨。”
“嘖嘖，難得見到左公子有這麼慫的時候。”
聰明千金越笑就越得意，就連背後老大老二也嘖着嘴，咧着大白牙。
顯然，能夠讓平日鎮定自若的掌櫃喫個小癟，他們覺得挺新奇。
“不得尊老愛幼嘛！”
左賓無奈搖頭，見天色正好，他說道：“自從去年大學畢業到現在，我感覺脫離青春久矣。”
整天和風清世、齊娜這種年輕卻老成的傢伙打交道，他覺得自己都快不正常了。
“去操場坐會兒。”
身後，虞婉塵嬌膩道：“嘻嘻，左公子是想彌補一下人家大學時間沒談過戀愛的遺憾嗎？”
“沒有，就是想拿虞小姐刺激一下同齡的這些傢伙，讓他們看看，我有個多漂亮的女朋友。”
水貨瀟瀟灑灑道。
……
浙省大學，操場觀衆席上。
左賓和虞婉塵懵了，秦君長也懵了。
就…偌大杭市，爲什麼他們會碰在一起？
秦君長身後不遠處，有三位老者呈三角之勢將秦君長護在中間，這三老典型的特徵，就屬他們穿着金銀銅三色長袍。
見左賓四人過來，三老將視線盯在八手老大老二身上。
“金老，沒事兒，你們坐遠點兒吧。”
秦君長視線從左賓身上收回來，他對眼眶微眯的金老擺了擺手。
“老大老二。”
左賓笑了笑，八手二人便與中間三人拉開十米距離。
“這…要不我也走，免得打擾你們的雅興？”
見左賓二人坐出來，秦君長撇了撇嘴。
他是想感謝左賓上次派風清世救他一命之恩的，可瞧見左賓牽着虞婉塵的手，小秦爺就沒了好脾氣。
“秦君長，你好好說話。”
水貨臉色略顯尷尬，聰明千金可不慣着秦君長。
“我倒是想好好說話，可有的人…”
秦君長轉頭幽幽望着左賓，他冷笑道：“有的人已然違背了當初與我的約定。”
“秦公子這…”
左賓皺眉：“我何時違背與你的約定了？”
秦君長頓時咬牙切齒道：“齊周張三家圍剿左公子之事結束，左公子對婉塵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秦君長突然抓住水貨脖領子，他陰沉道：“兩次，你特麼還違背了兩次。”
兩次…左賓驚了。
什麼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