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賓咧嘴一笑，他環顧四周：“那…諸位叔伯親姨的意思呢？”
衆人第三次選擇沉默。
還能怎樣？左賓根本不走尋常路，他明着是拉攏王溥李泰這些和二百大有舊仇的人，暗中又在和齊周張這些文玩大家族鬥智鬥勇。
問題是，人家真就鬥過了。
藉着此等勝勢來二百大，別說他們了，就算羊百德的古門，都要落古殿一籌。
“如此，我就直說了吧。”
左賓道：“之前羊叔答應你們的事兒，我不過問，更不會插手，但是我可以單獨給諸位開了口子。”
“各位從羊叔這裏拿來的貨，你們在經營期間，若是覺得手頭妖貨舊仿流水差不多了，想勻出老貨，我古殿可以爲各位開出高於底價三成的價格。”
“其二，二百大的倒爺有貨源消息，凡有喫不下貨的，可以先在羊叔這裏尋求幫助，若是羊叔無意追貨，各位可以再來我這裏。”
“在下和羊叔的想法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收到老貨，我們會給提供消息的倒爺，返點百分之五十的利潤。”
“當然，各位一定要先在羊叔這裏尋助，這一點，我會和羊叔進行對接。”
他和羊百德是合作關係，不屬於上下級，而二百大嚴格來說，是金陵夫子廟，豫省古玩城，海市城隍廟，南市西關相互且共同監督的鬼市。
人家自成體系，他真想在明面摻和一腳，也摻和不進來，所以沒必要越俎代庖。
左賓話落，便是張洪有種家底的老玩主，一時間都眯起眼眶。
左賓所說條件之二，百分之五十的返點，這在圈子裏已經是絕無僅有的價格，可更讓他們心動的，是條件之一。
意思是…二百大的老貨，左賓完全能爲他們兜底，而且還是高於底價三成的價格。
這不穩賺不賠的理財產品嘛！
可想到先前他們對左水貨的口水四濺，一時間，衆人更加沉默了。
值時，左賓和羊百德對視一眼，水貨朗笑道：“話已至此，在下也不着急詢問各位的態度。”
左賓再度起身，他笑望着張洪：“張叔，先前那位應該是你的人吧，回頭讓他來古殿找我報銷一下醫藥費。”
張洪眸色平靜地望着左賓，旋轉着大拇指的綠扳指，沒有說話。
“張大哥，我和小友先去藏室裏轉一轉，你們請便。”
羊百德對一旁心腹道：“阿泰，你們伺候好諸位。”
阿泰點頭應是。
……
玫瑰園，齊家別墅。
風情美人這段時間準備應對鑑寶會，齊凱和齊洲對女兒（侄女）已經擺爛了。
折騰吧，你要是能在鑑寶會取得殿軍及之上的名次，齊家還是你的，若是不行，家族核心管理層，可就沒你什麼位置了。
叮叮、叮叮、
書房裏，齊娜正低頭調製着什麼顏料，手機突然響起。
“嗯？”
齊娜鼻音一哼。
“根據我們的情報，左賓和羊百德的確有所勾結。”
那頭迅速彙報消息。
聞言，齊娜深吸一口氣：“已經無關緊要了，你們只要盯着他，看有沒有和其他學術大佬接觸就行。”
當然，若是她在鑑寶會上名列前茅，齊家能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到時候以羊百德給她演戲的罪過，找個人代替那傢伙，簡直不要太容易。
“明白。”
那頭直接掛斷手機。
叮叮、叮叮、
誰知道手機剛放下，又響起了來電鈴聲。
“又怎麼了？”
齊娜以爲是剛纔探子，語氣極衝。
“喲呵，齊家落勢，你齊娜反倒翅膀硬了？”
那頭也一怔，顯然沒想到齊娜敢這麼對他。
聞言，齊娜身軀一震，看了眼來電人後，一臉的奴顏媚骨，風情美人掩脣笑道：“林組長，實在不好意思，剛纔被下人給氣糊塗了。”
“行了，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兒。”
那頭冷哼一聲，他陰笑道：“按照上面的意思，此次東南七省鑑寶會，你們的排名至關重要。”
“若是拿不來個好成績，你們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明白，明白。”
齊娜依舊是連連恭維。
嘟嘟、嘟嘟、
齊娜話落，那頭直接掛斷手機。
“王、八、蛋、”
齊娜憤憤甩掉手機，她緊咬着銀牙，眼中陡然涌上似是噬人的火焰。
“遲早，我要讓你這老東西不得好死。”
……
從二百大出來，水貨神色頗爲滿意。
今兒來杭市鬼市練習，羊百德共準備了一百件貨品，他在三個鐘頭內就斷定了所有文玩的新老。
其中，藉助寶氣斷定老貨爲二十五件，依靠自身能耐又在妖貨堆裏覈查出十二件老貨。
若是摒棄寶氣不談，他是在三個小時內，從七十五件貨品裏鑑別了十二件老貨，六十三件新貨，真假皆對。
“我覺得應該重新定義一下自己。”
除了古門分號，左賓望着日漸西斜的天空，他嘴角勾起笑意：“水貨這個稱呼已經不適合我了。”
“不適合？”
身旁，挽着自家男人手臂的虞美人呡嘴一笑，她墊腳在左賓耳邊道：“左公子在牀上究竟有多水，還需要人家多說？”
你這…左賓憋屈瞪着虞婉塵，他作惡似的將小美人兒緊摟在懷中，俯脣邪笑：“虞小姐也沒幾天好得意的了。”
“日月荒珠破解封印後，我會讓虞小姐知道什麼叫嬰兒房被淹了的感覺。”
“我發誓。”
這段時間，他已經被虞婉塵左一句冷嘲，右一句熱諷整麻木了，沒辦法，這口氣目前他只能壓着。
怒火釋放的那天，他要讓虞婉塵知道，一直詆譭他是什麼後果。
“哎呀、”
虞美人兒臉蛋兒緋紅，她看到八手兄弟離得很遠，才鬆了口氣。
二人與八手兩兄弟都沒有發現，三百米開外的一處酒店天台，一道勁裝身影正注視着他二人。
放下望遠鏡，虞婉薇嘖了嘖嘴：“過得這麼瀟灑啊？”
佇立片刻，寒冰美人喃喃一嘆。
“小妹，別怪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