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夜色已深,看到女兒出去這麼晚還沒有回來,陸午澤本就心思煩悶,這還沒打電話,手下那頭就傳來消息。
傳來的還是女兒失蹤的消息。
“你們是飯桶嗎,四個人看不住一個丫頭?”
陸午澤對着話筒狂吼,話罷,那頭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看到手機傳回來的內容,陸午澤又對電話冷聲一頓沉喝:“讓內城區警安局的人全員出動,宴西湖五公里範圍內的三星級以上酒店,突擊檢查。”
掛斷電話,看到妻子擔憂的神色,陸午澤連忙安慰沒事兒,緊接着他迅速打開一隻不常用的手機,調取家裏另外一處房產監控。
這一調取,陸午澤臉色大變。
兩個鐘頭前,左賓和女兒就進屋了,可是在看到客廳監控後,一股麻意直從陸午澤腳後跟竄上天靈蓋。
這對小年輕的狀態根本就不一樣,以陸午澤見多識廣的經驗來看,他們分明是中了…
不能想,完全不能想。
然後,陸午澤敏銳覺察到什麼,他迅速打出去電話。
“告訴內城區警安局,不用突擊檢查了,還有…我已經知道了霜兒的位置。”
陸午澤作出安排,略作沉吟,又道:“接下來你們回來別墅就行,不用再聯繫古殿的風清世。”
話罷,他連忙掛斷電話。
“老陸,你看這是…”
這時候,陸母突然尖叫一聲,知性貴婦臉上滿是荒誕。
陸午澤接過手機,這纔看到原本半跪在玄關門口的左賓,不到一秒就出現在了二樓門口,老兩口連忙調轉二樓走廊監控。
看到左賓環着陸程霜腰肢進門後,二人瞬間啞然。
他們是有所心理準備,問題是…左賓剛纔那神乎其神的速度算什麼。
還有,摟着女兒進門,怕不是…
“老陸,我們過去看看啊!”
陸母連忙起身。
“這…這都兩個鐘頭了,還過去看什麼?”
陸父深舒口氣,他鬆了鬆衣口:“這件事兒,能傳出流言的,只有家裏四位重兵和古殿那些傢伙,以及給霜兒投毒的女服務員。”
浙省長天又道:“接下來除了抓捕那個女人,家裏四位重兵…他們妻子的職位,再往上提一提。”
“明早過去,我要和左賓那個小東西,親自對一對口風。”
……
除了八手老大老二夜守古殿,八手六人,無不分散在宴西湖周圍五公里開外的星級酒店,力求能找到左賓。
月明星無,古殿主別墅客廳燈火通明。
風清世捋着眉頭,神色莫名。
“千防萬防,沒想到陸程霜最後給我整這麼一手,更沒想到,虞婉薇一直盯着左賓。”
“風清世,你說大姐會不會…”
身旁,虞婉塵緊緊抓住救命稻草的胳膊。
“不會殺左賓的。”
風清世道:“怕就怕左賓和陸程霜…唉…”
他看明白虞婉薇的操作了,抓住左賓和一個女生單獨喫飯的機會,也不管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直接就把二人往牀上攆。
如此一來,左賓有這麼個劈腿經歷,他和虞婉塵的感情還能沒有間隙?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上牀?”虞婉塵木訥道。
浪子白了聰明千金一眼:“你才反應過來?沒看到陸午澤都讓警安局搜查附近的酒店嘛!他應該是知道左賓和陸程霜的位置。”
“壓下消息,也是避免女兒名譽受損罷了。”
話說到這兒,風清世又鬆了口氣:“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兒,只要日月荒珠封印沒破,體火只會催使他倒頭就睡。”
虞婉塵聞言,大眼睛霧氣不減:“可、可要是陸程霜那個女人主動呢?”
“這…”
風清世撓了撓頭:“怕是神仙都沒轍了。”
“啊~”
浪子話落,虞婉塵突然歇斯底里大吼一聲:“都怪我大姐,都怪陸程霜那個賤女人。”
虞美人哀嚎不止:“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會撞到一起啊!”
風清世苦笑搖頭。
是啊,爲什麼他爲左賓擔心的兩個女人,偏偏就碰到一塊兒了呢?
……
日過三竿,陸傢俬人別墅,二樓主臥。
水貨眼皮兒動了動,他恍惚睜眼,擡頭望着陌生的屋頂,然後,昨夜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涌入腦海。
中了阿烏散,跟着陸程霜回到她的別墅,然後…糟了,左賓狠狠拍了拍腦門兒。
他怎麼把自己和陸午澤默契配合,哄着陸程霜的事兒說出來了,那接下來…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最後…他在門口感知到了日月荒珠的畫面。
沒死…是日月荒珠救了自己?
至於自己爲什麼會在牀上,他就完全不知情了。
“這…”
水貨餘光掃見手指,發現右手食指竟然被什麼東西蹭破了皮,血痂已經乾枯。
緊接着,水貨一抖雙腿,發現涼颼颼的,他猛地掀開被子,看到渾身光溜溜的,不僅如此,就連牀單上,也被手指的傷口濺上了點點鮮血。
驚坐而起後,左賓捋了捋錯亂的記憶,似是想到什麼,他顧不得其他,連忙穿上散落在地的衣服,連爬帶跑衝出房間。
“霜姐、霜姐?”
左賓驚得一頭冷汗,他挨個兒從次臥搜尋過去。
客廳沙發上,路家三人正擡頭望着穿着背心的水貨,神色各異。
搜尋完另外三間客臥後,左賓猛地轉身。
四人八目,面面相覷。
……
左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重新返回主臥,穿上襯衫的。
看到陸午澤的一瞬間,他就從心了。
水貨定了定心神,但還是止不住雙腿顫抖,下樓來到客廳後,左賓對陸家三人尷尬一笑。
陸程霜今天穿得很嚴實,就連脖頸,都用立領遮住,不僅如此,陸大美人的氣色實在極差,她嘴脣蒼白,給左賓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昨天晚上的事兒,左老闆如實告訴我父親就行。”
如實相告…日月荒珠的祕密,他也要說嗎?
嘭、
沙發主臥,見左賓一時沉默,正喝茶的陸午澤倒茶水入茶托,然後,他將茶杯重重砸向左賓。
以一個父親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