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說，古液和日月荒珠已經將水貨分成了兩條波線。
水貨只想安安靜靜搞個文玩修復，但古液非要對此橫加阻攔，除了這一條，古液對左賓的其餘加持又沒有變化。
包括氣機。
氣機之於目前的左賓，最大的影響就是給水貨面對日月荒珠，留足了緩衝空間。
從一開始，左賓體內衍生一點兒氣機便被日月荒珠吸收，到之後日月荒珠酒足飯飽，還能留點兒湯水給水貨打個牙祭。
現在，左賓已經可以利用沉澱下來的氣機，和日月荒珠完成試探交流。
水貨當然不知道日月荒珠是否會開口啊！
但不影響，先前在觀衆席上，他假寐時與日月荒珠交流，那掛彎月倒是沒啥變化，但圓日卻產生了反應。
他問：蔣姑的發育阻斷之症，是否因爲吞噬了古液？
圓日光芒明亮幾分。
他問：能否在先不殺蔣姑的情況下，治療好這種症狀？
圓日光芒又明亮幾分。
這是他信誓旦旦在蔣姑這兒提出報酬的根由。
至於爲什麼不直接拿日月荒珠和蔣姑交換祕密，完全是水貨擔心打草驚蛇。
得知他擁有日月荒珠的人其實不少，但不管是浙省陸家，廈市虞家還是風清世二人，這都算是自己人，他們沒有理由，也沒有動機把這個祕密散得滿天飛。
可蔣姑和上官執文不一樣，他們是古液的擁有者和進化者，自己能得知日月荒珠，蔣姑和上官執文未必不知。
進一步說，他們要是知曉這東西就在自己體內，到時候先聯手將自己清理掉，小左就只能在下面抱着老左哭了。
所以，這是目前最穩妥的法子。
但他希望蔣姑不要思考得太久…小紅裙得知他所不知道的古液祕密，事關古液，如果他早點兒能掌控祕密，說不定能開發一下古液的新功能。
上官執文接下來要是對自己動手，他的勝算無疑比現在大上許多。
“這傢伙什麼時候會對我動手呢？”
如是想着，左水貨又好奇望向上官執文。
那傢伙已然感知到左賓在觀望自己，但他老神在在地沒有睜眼，嘴角倒是勾起一抹殘酷弧度。
“你就擺譜吧，看你的混亂氣機和我的日月荒珠，誰能鬥過誰。”
心頭想罷，水貨又玩味兒望向東側上官家族位置。
不得不說，柳百靈這女人是真有韻味兒啊，她的眼神一直流轉在上官執文身上，眸色迷離而沉醉。
不知內情的，還以爲上官執文這位繼母，對繼子有多舐犢情深呢。
嗯，貌似感應到左賓在看她，柳百靈攝人心魄的眸子瞥了水貨一眼，神色瞬間轉冷。
左賓嗤聲一笑，閉眼假寐，等待成績。
距離水貨不遠的浪子雙手抱胸，他妖冶眸子來回在左賓、蔣姑和上官執文身上掃視，不知想些什麼。
……
偌大場館裏，時間在分秒中流走。
對第三層觀衆席上的數千觀衆來說，考試都等過來了，還在乎出分數的這點兒時間？
她們（他們）當然希望自己鍾情的天才，成績能更高點兒啊！
有的觀衆單純是崇拜性滿足，有的目的性可就強了…他們就是來擇夫或是擇媳的。
這些家族有做製造起家的，有做房地產的，有做餐飲服務的，這些大家族也想找個有能耐的女婿或者兒媳婦啊！
文玩圈子講究的是眼力勁兒，這個圈子亂在一個‘騙’字，而不是烏七八糟的男女混亂，因此能在這個圈子裏找個家世不錯，又有能耐的女婿兒媳，他們也放心些。
再說考場上那些文玩天才…他們目前反倒是最平靜的。
怎麼說呢，這些傢伙現在的心態，和學生時代有點兒像。
就…不管自己平時學得怎麼樣，只要答案填滿試卷，他們就有種自己的排名在班上名列前茅的感覺。
直白地說，會的都對，蒙的也都對。
心率最跌宕起伏的，莫過於第二層觀衆席家屬。
他們寄予厚望的家人就坐在下面，要是考得好了，他們今晚就能昂首挺胸離開啓道拍賣場，要是名落孫山…不說選手能不能承受住，他們首先啪啪打臉。
都是這個圈子的家屬，有相互認識的，也有彼此做過生意的，你女兒晉級了，我兒子沒晉級，這讓我們這些家屬的臉往哪兒擱？
……
九大專家評審臺上，三人爲一組，改卷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文玩界泰斗級別的人物，看到這些選手的答案，如同老師看到一加一等於二…試卷唰唰地往過翻。
“毫無新意。”
弧桌上，臺歸夏、步規葡和虞品拍賣場首席拍賣師楊晨爲一組。
批改着貼封了選手名字的試卷，臺歸夏忍不住搖頭。
此屆鑑寶會的筆試題目，答案是偏向同質化的，但他們希望看到讓他們眼前一亮的答案。
奈何這組試卷都快改完了，大幾十份卷子的答案，那叫一個千篇一律。
不得已，他們將卷面整潔度和字體工整，也作爲成績考量因素之一。
“嗯？”
臺歸夏剛唸叨完，一旁步規葡突然嗯了一聲。
鼻音裏帶着濃濃的震動。
“怎麼了？”臺歸夏眼眉一挑。
“你們兩個看下這份兒卷子。”
臺歸夏接過試卷，楊晨湊了過來，二老看過答案後，眼神驀地一亮。
“這第一道題…年輕一輩，如何知道用檸檬汁中和金剛菩提鹼性的古法？”
楊晨眉頭一挑，疑惑道。
臺歸夏也納悶兒道：“莫非是哪位大師的弟子？”
“罷了，先不糾結這個，這道題他是滿分。”
臺老話罷，又與楊晨看起第二題的答案。
“不錯，不錯，此佛青光油的配置之法，過程詳細又暗含心得，定是選手親力親爲的答案。”
楊晨也笑道：“這道題也可滿分。”
前兩道題，這位選手已經得了兩百分。
然後二人同步翻向考卷背面，步規葡盯着他們的老臉，想看二人是何反應。
他清晰可見地看到臺歸夏和楊晨，神色一點點僵硬下來。
別的選手只恨時間不夠用，巴不得把自己從小到大對文玩的認知寫下來。
這位選手只有大言不慚的八個字。
“我見古玩，古玩見我。”
……